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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9章 读书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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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扫向最近马上就要考试的人,语气颇有几分严厉道,“阿奶问你,你读书是为了什么?”

“我……”说到底还是个小孩子,哪怕已经跟着夫子学了不少时间,陈程南还是愣了一愣,之后才带着几分茫然道。“为了以后能赚更多的钱?”

他娘当初哄他去读书的时候,就是这样说的。赵喜春点点头:“好,为了赚钱。那程东你呢?”

本来她也该问问陈程西这个问题的,奈何孩子实在是太小,干脆,她就直接把目光定在了大的人身上。陈程东眼神明显一慌,语气也变得迟疑起来:“我,和弟弟一样吧。”

“那就也是赚钱。”

赵喜春微微颔首,丝毫没有要为了他俩这不除夕的梦想而生气的模样,反而欣慰一笑道。“那么,程东程南,你们觉得以作弊换来的好成绩,往后能让你们赚到更多的钱吗?”

屋内陷入一片寂静。赵喜春也没吭声,只等眼看着俩人都明显有些不安起来后,这才接着道。“你们也觉得不能,是不是?之前一直没和你们说过,是因为我觉得,这样的道理你们在往后跟着夫子学习的过程中就能明白。可这次,老三媳妇却给我敲响了个警钟,你们的年纪到底还小,有些人恐怕是等不到你们知晓那个道理,就想把你们给带偏的。”

“那正好,趁今天,我就把这件事给你们掰碎了,好好说说。或许你们之前一直觉得我送你们去读书,更多的是想让你们考官光宗耀祖。但我告诉你们,不是。我真正想让你们学会的是如何做人,做一个能顶天立地,无愧于心的人。”

“我不指望你们将来能多有出息,就算真的有了出息,我也希望,是你们靠你们自己达成的,而不是靠这些歪门邪道!且,这些歪门邪道,其实也并不长久。你们自己想想,如果你们真的听了旁人的话,去作弊了,万一被逮住,你们知道会有什么下场吗?”

陈程东一脸茫然。跟着严正学了几天,对科考有了个浅显认知的陈程南倒是犹豫着开口了:“夫子说,会被抓去坐牢。”

“就光坐牢?”

赵喜春轻笑一声,“可不止,我朝定律,凡事有作弊者,五服之内三代不许参加科考,不得从士,只得以农工商在世行走,且不许从事皇商等业。换言之,只要我们家有一个人被逮到作弊,基本上,老陈家五服三代以内往上爬的路,酒都被你们给亲手断了!”

“想想你们的堂兄弟,再想想五服之内的其他兄弟,程东,你们觉得,要是他们知道是你们断了他们往上爬的路,会轻易放过你们吗?”

“我……”到底还是几个小孩,一时间,包括陈程东在内的俩孩子就被吓得说不出来话了。陈程西虽然年龄还小,但识眼色的能力也让他现在格外紧张。房内的其他人也被吓得不轻,陈周氏更是忍不住怒斥一声道。“三弟妹真是拎不清,这样大的事,她也敢打注意,等她回来,我非得叫她好好知道知道好歹才行!”

“大嫂。”

好歹是自己房里的人,陈水虽然也对他媳妇差点牵累到其他侄子有点恼怒,可听到人这么说,他还是不得不出面维护一下。好在陈周氏虽然平日里强悍,但当着赵喜春的面,还是有所收敛的,尤其在人瞪了她一眼后,哪怕还是很不甘心,她却也老老实实的没再开口了。陈水浅浅松了口气。赵喜春看着这幕,在心里摇了摇头的同时,咳嗽一声将众人的注意力重新拉回来道。“行了,我话就说到这儿,希望你们都能听到心里。这是第一次,你们都不知情,我就不说什么了。往后,如果还有人敢在这上面乱动心思,想要带累旁人,那就别怪我这个当长辈的不留情,直接把你们赶出宗族了,听到没有!”

和后世不同,在这个时代,宗族可以说是一个人最重要的东西。要是被赶出宗族,别说往后的路咋走了,人能不能活下去都不一定。果然,听到她这么一说,众人的脸色也跟着变得严肃起来。哪怕是不用科考的陈周氏几人,也跟着陈程东三个孩子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看样子这是把她的话都听进去了,赵喜春在心里稍稍松了口气的同时,周身气势突然一松,缓缓坐下来道。“行了,记住就行。都别愣着了,赶紧吃饭吧,饭快凉了。”

说实话,知道这么一件事后,老陈家的人其实都没啥吃饭的心思了。可在赵喜春面前,却没有一个人敢露出来。这顿饭,可以说是老陈家吃的最安静的一顿饭。等到饭后收拾时,家里也格外安静。其他人是如何想的,赵喜春不知道,也不想关心,折腾了一天的她,说实话,倒是挺喜欢这个氛围的。以至于翌日起床,好好休息了一晚上的她,精神气都跟着好上了不少,甚至在马上该陈程东他们下学时,她还主动提出要接。其实因为陈程南他们需要考试的事儿,先生先前就说过要放假一段时间。但最近也不知是不是在家里待的太无聊了,先生又派人传话来说,只要闲着没事,想要上课的,都可以去书院学习,只不过下课时辰要比往日早上一些。赵喜春干脆就又把俩孩子给送了过去。好在俩孩子显然也挺适应书院环境的,等看到她来,那一个个兴高采烈地就冲到了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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