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媳妇,你能想清楚就好,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知错能改,善、善……”林氏是村长夫人,家里有两个小孙子,都在念学堂,时不时会说些先生教的话,念叨多了,林氏就也知道了。只是她到底年纪大了,总有些记不清。夏白安对这位和善的老妇人很有好感,笑着接道:“善莫大焉。”
“对对对。”
林氏略感惊奇,“墨家媳妇儿,你还念过书?”
夏白安轻笑,“以前家中富裕的时候,曾请过西席。”
夏家以前可有钱了,能请先生上门教学,那也是正常的事情。夏白安说得理所当然,反正她们又不会、也不能找夏家验证。“奶奶……”刚进村儿,骡车的速度放慢下来,林氏就瞧见自家两个小孙子等在村口,兴冲冲的朝她挥手。赶车的大叔见状,自然是要将车停下。结果车还未停稳,见孙心急的林氏便跳了下去。“哎哟!”
只听一声痛呼,林氏整个人直接摔倒下去。众人一惊,连忙下车查看,将她扶起来,坐于车上。“嫂子,你说你,孙子都在眼前了,这么急做什么。”
“可不是,快让我们瞧瞧,可有伤着哪?”
不远处两个小男孩也急匆匆跑了过来,一个六七岁,一个八九岁,都担忧的询问。瞧着众人或嗔或忧的神色,林氏也很是过意不去,连忙摆手,“我没事,就是不小心崴了脚。”
说着,她就要从车上下来,结果脚一沾地,脚脖子便传来锥心的疼。“婶儿,你快别动,我来看看。”
夏白安说完,在林氏面前蹲下,将她裤腿挽起来一些,露出脚踝。只见那处已经青紫一片,并且明显的肿了起来。她伸手四处轻按,又询问了几句,随后收回手,“婶儿放心吧,没伤着骨头,只是扭了筋,回家拿药酒抹抹就好了。”
上次夏白安给爹娘“治病”的时候,林氏恰好去了镇上,没在村里,虽后来听过旁人讲述,但到底不如自己亲眼所见来得有冲击力。此时不由有些惊讶,“墨家媳妇,你真会医啊?”
夏白安谦虚的道:“会一些。”
“那我们以后有个头疼脑热的,能来找你不?”
旁边,一妇人突然问道。医者这个职业夏白安当了半辈子,如今到了古代,当个大夫似乎也不错。她应答下来,“只要你们不嫌弃我才疏浅薄。”
“太好了,以后我们村儿里岂不是就有自己的大夫了。”
大夫何其可贵,只要大村子才有略懂药理的郎中,没想到,现在她们村儿也有了。至于夏白安的医术好不好,一介女流又是哪学的医,这些她们却是没多想。将林氏送到家,出来接她的是她家大儿子李春生,听闻自家母亲崴了脚需要药酒,面露恼色。“怪我,上次将药酒用完,忘记买了。”
自家两个儿子都是孝顺的,林氏怎么忍心怪他,“就是一点小伤,娘休息几天就好了。”
夏白安心思一动,在古代,村长在村里的话语权极高,平时一些事物也都归其管理。她若是能和村长家打好关系,说不定能省好多事儿。最重要的是,她虽未见过村长,但看林氏和她儿子为人不错,想必其他人也不差。“婶儿,我家有药酒,是我自制的,你若是不嫌弃,待会儿我便给你送来。”
林氏一听,喜笑颜开,“不嫌弃,不嫌弃。”
————回到家,夏白安刚一将东西放下,墨雪和墨玉便冲了出来。“又乱花钱。”
墨雪不悦撇嘴,见她所购买的东西中有药包,这才露出满意的神色。这个坏女人还算识相,把爹爹需要的药买回来了。既然如此,她大人有大量,就不和这个坏女人计较乱花钱的事情了。见墨雪的目光总在药包上打量,担心她径直将药材拿去熬了,便道:“这些药都是未曾配置的,你先别动,等我回来待会儿再说。”
正准备去给爹爹熬药的墨雪一听,面露不悦,“你要去哪?”
换作以前,这话她是绝对不会问的。然而就连墨雪这个当事人也未察觉,不知不觉中,她对夏白安的态度已经有了变化。“村长娘子脚崴了,家里没药酒,我给她送些去。”
说完,夏白安进屋,背着两人从空间里将以前制作的药酒拿出来,然后拿着出了门。墨雪盯着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里,疑惑的问弟弟,“以前怎么没见她这么好心?”
“娘跟以前不一样了。”
墨玉也纳闷,为什么呢?夏白安特制的药酒,又有空间的加成,自然不凡。刚涂抹上一会儿,林氏便觉得没那么疼了,过了一晚上,肿胀全消,只剩下淡淡青紫,已完全能够下地。这让林氏惊奇的同时,对夏白安的印象也就更好了,逢人便夸她医术了得,药酒奇好。而这一晚上,夏白安也没闲着。她将墨澈所需要的药材全部研制,分成了十份,一天熬制一份,分三次喝完,这就是墨澈前十天的药了。十天之后,需看情况进行药方调整。厨房里,墨雪在一番守着小炉给爹爹熬药,夏白安做饭,烧火的则成了墨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任务,一切进行得井井有条。吃罢早饭,夏白安主动去给墨澈喂药,趁人不注意滴进去几滴灵泉水。小勺子盛着褐色的药汤,轻轻的喂进嘴里,被墨澈本能的咽下。见他的面色已经比自己刚来时好了许多,夏白安也高兴,与他说着话。说夏家的闹事,说村里态度的转变,最后又说到两个小崽子身上。“墨雪和墨玉都是好孩子,年纪不大,却已经会做很多事了,比好多同龄的孩子都厉害。”
墨澈:那当然,他的孩子能不厉害吗。夏白安话锋一转:“就是有些长歪了,等你好起来,还得好生管教一番才是。”
墨澈:?他养大的孩子,根本不可能长歪!休要当着他的面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