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之前流民暴乱的事情一样。也许她需要为自己的鲁莽和心软付出代价,她也希望有一个人总是能站在他的背后。就像,她一直会为墨澈兜底一样。墨澈的眼里都被名叫夏白安的女人填的满满当当,心脏里都被她说的每一个滚烫字眼填满。他还是恨不得直接把她打晕带回去。想要给她做一个笼子。但此时此刻,墨澈看着对方灿若星辰的眼,感觉到额头上传来对方的温度,终于妥协的慢慢阖上眼,却反而搂紧了她的腰肢,在银月之下和她窃窃私语。“告诉我你之后要做什么?”
“为什么?”
“我好回去给孩子们交差,还是说,你想到时候他们哭天抢地的去找你?”
“……那我还是跟你细说吧。”
夏白安嘴角直抽,那三个未来的小反派加上墨澈这个大反派,要真闹起来,大概是能把丞相府给覆灭了的重型武器吧。夏白安这才慢慢放下了身子,只是靠在墨澈的肩头,将自己的计划简单的告诉对方。“过两天,我想亲自去郊外一趟,调查水源,再尽可能的找到病情根源的借病人。另外还有一种病症,那带着一点传染性,但不太致命,我可以慢慢调查。”
墨澈带着她重新回到书房里,免得自己被人发现。只是进门的时候,他看了一眼地上的秦天升,默默地将门也关上,桌上的糕点也都被他故作不小心的掀翻在地。夏白安当即怪叫:“你浪费粮食!”
“我可以暗中陪着你一起去找水源,安全,还比丞相府的草包来的更高效。”
墨澈说着,边从怀里掏出热腾腾的油饼和桂花糕给她。夏白安看着油饼,勉强原谅了墨澈刚才的所作所为:“你不能陪我去,你体内的云华散因为之前扩散过,现在重新用药,正缺一种药材才能彻底根治。而那药材必须要等到冬日,这期间,你不能再轻举妄动。”
“云华散最近已经没有发作的迹象了。”
“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啊!”
夏白安吼他。墨澈心中不耐,面上只是从鼻腔里轻轻的哼了一声表示不满。夏白安见他闹了脾气,又感叹自己说到公事总是疾言厉色,只讨好似的分了半张饼给他。“半张饼?”
墨澈冷眼反问。“再加上一块桂花糕?”
夏白安甜甜一笑,见墨澈还是冷着脸,又道,“你要是再不放心,托你信得过的人来陪我也可以。”
墨澈这才缓和了神色,但只接过她手里的油饼:“这是你说的。”
“嗯。”
夏白安松了一口气,看来他还是留有后手的。“明晚,单独在这里等我。”
墨澈只留下这句话,转身消失在茫茫夜色里。夏白安到门前目送他离开,还是想不通他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避开丞相府的人进来,回身的时候,她看着地上趴着的秦天升。忘记让墨澈来收拾残局了。夏白安只好三五下的吃完东西,想要把秦天升给拽起来,可没走出两步路,她眼前就阵阵发黑。看来不能指望一个连续熬夜三天的人,能搬得动一个比自己重许多的男人。夏白安想了想,反正这秦天升也不是什么好人,在冰凉凉的地板上睡一夜,通风这么好也不会感染疫病,顶多就是落枕和感冒。“算了,看你这么喜欢在地上躺着,我就不搬了。”
她随意找了个理由折返回去。而在不远处的黑暗里,墨澈一直看见她回到房间里将门关上,才彻底离开,他轻巧的从后门离开,丞相府的侍卫只深深看了他一眼,却没有阻拦,只是眼睁睁看着他落到巷口,和另一个男人站在一起。侍卫们朝着那个人恭敬的抱拳。而那人只是低笑了两声:“给各位添麻烦了,下次,也劳烦了。”
几个侍卫相顾无言,但还是答应下来。墨澈和那人径直离开,本来墨澈之前还走在这个男人的后面,此时却已经走到他的前面:“敖平川和莫家的事情,都已经谈妥了,大理寺那边,你最好也帮忙看着点。”
“嘶,你还真当我是你手下了。”
鹤先生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深深的看了墨澈一眼,“以前要是遇到这种事情,你一般都是自己解决的,没想到今天,你竟然让我滥用职权,只是过来看看你那美娇娘?”
墨澈回眸,丹凤眼底寒意乍起。“你欠我的。”
“你不也甘之如饴么。”
鹤先生冷笑了几声。四目相对,反倒是鹤先生最先败下阵来:“罢了罢了,大理寺林青崖那边我自然会去派人看着的,倒是夏白安这里,她的处境可不怎么好,之前还被王大夫当眼中钉,差点丢了性命,这次外出,指不定惹出什么事情来。”
“我自有办法,之前让你保存的东西,带来了吗?”
“嗯。”
鹤先生掏出一个锦盒给他。墨澈打开看了一眼,又迅速的将锦盒给关上。反倒是鹤先生有些不解:“这东西,你自从之前入京就已经放在我这里,到底是什么用?”
“你最好不要知道这些事情。”
墨澈冷眼从他的身边擦肩而过,“只要你还想让他们好好活着的话,别多问,做好你的事情。”
鹤先生瞳仁一缩,赶紧回过头,可背后已经没了墨澈的踪影,只有几片树叶缓缓的落下。墨澈,背后似乎不止他一个助力。这个从云脉村步步爬上来的男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翌日。秦天升被早起的小厮发现,整个人都烧得神志不清,当即被人给请了出去。济世堂的大夫急得团团转:“孙少爷这是怎么了!”
“好端端的,怎么就倒在夏白安的门前,还生了这么大的病,这该如何跟二少爷交代啊!”
“夏白安,是不是你对我们家孙少爷做了什么!”
几个大夫都纷纷朝她涌来。祁明见怪不怪的派人将夏白安保护在其中。夏白安却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昨日我挑灯夜读,半夜看着书就沉沉睡去,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没听到廊上有任何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