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碗这么香的软饭吗?墨澈不知道下属的思绪已经飞到天外,他不仅将公文递交,又见禁军苑放不下这么多的东西,去找了中郎将齐卫国,说明此事。齐卫国的眼皮子直抽。“你想我怎么办?你家夫人每次做事,都这般不管不顾,也不顾你的颜面……”“她生意最近被针对,需要一些权贵去她铺子里买些东西,造出些声势。”
墨澈直言不讳,大大方方的将千两银票递给齐卫国,走上前一步,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禁军苑自掏腰包送木柴赈灾,这名声好听的很。”
齐卫国看着那一千两银子,略有动摇。“你这是准备官商勾结……”“禁军的女眷们将铺子收来的银钱,都变成赈灾款,只为北方百姓能安稳度过这个冬日。齐大人家中的夫人,不也经营着绸缎庄子,若是能借此,让朝堂上的大人们注意到您夫人的绸缎庄,叫生意好些,何乐而不为呢?”
墨澈又说。齐卫国动摇,指尖都开始打颤。墨澈继续说:“这一千两,我只买我家夫人生意好些,劳烦齐大人的夫人在京城女眷之中,多多为沉香阁添些银钱。我家夫人赚了银子,还会买东西赈灾的。”
如此一来,大家一起赚钱,也一起赚名声。听到这里,齐卫国则看着墨澈那双眼底的算计,慢慢的将那一千两银子退回去。“日后你飞黄腾达,记得我帮过你就成。”
“自然。”
墨澈从善如流的将千两银票收回,转身离开,眼底却是发寒。齐卫国,不过只是个垫脚石。但他之前可是在禁军苑门前,对夏白安挑衅,害的夏白安带着镣铐离开数日不归。仇怨,他从不轻易忘记。至于恩情方面,报了仇,再报恩,也无妨。墨澈这般想着,将手里的银票放进荷包。齐卫国特意将墨澈和夏白安捐赠木柴的事情闹大,朝堂上不少人都听到风声,皇上再次听到夏白安的名字,没想到竟然是因为她提前准备东西赈灾,又对她另眼相看了几分。又借着丞相云瀚义的夸赞,和孙太尉想要抬举墨澈的顺水推舟。几乎不到两日,此事不胫而走。京城不少女眷也都想跟提前赈灾搭边,也为自家夫君搏一搏贤良的名声,前前后后都到沉香阁里买东西,甚至有人直接带钱,要求捐赠。对此,夏白安只是站在柜台前,一手捐赠指南,直指衙门孙渝州,表示他料理此事。另一手,她手里捏着一本完全透明的账册,但凡想要借着买东西捐赠物资的女眷,一律留下夫君姓名,都一一绣在捐赠物资的包袱上。沉香阁,一时热闹非凡。等到傍晚时分,大家围聚在一起吃饭,却都对着账本唉声叹气。“又是薄利多销,又是赈灾,出的多,进的少,熬不熬得到春天都成问题。”
李秀红抱着账本,饭都不吃。柳琵琶也是恹恹的,她还想着若是学会了赚钱,日后便能在京城里有一席之地,到时候回到青山镇的钱家,也不会给钱明书丢了面子。只有夏白安吃得欢快。“等芙蓉清露的功效大放异彩,自然就到赚钱的日子了。而且如今为赈灾,我们也在京城里崭露头角,无论是墨澈的朝堂,还是生意场上,名声可都打出去了。”
众人还满是失落。片刻后,紧锁的门扉被敲响。夏白安无奈,去前厅开门。刚推开两边的门,傍晚的凉风就席卷而来,迷了她的眼睛。不等她看清眼前的一切,门扉又被关上,温热的怀抱将她包裹入内,墨澈的指腹掠过她的眼角:“下次,晚上只开一边的门就可以了。”
听见熟悉的声音。夏白安揉了揉眼睛,悄然从他的大氅里溜了出去,却拉住他的手腕。“正吃饭呢。”
“……”合着他说的话,被当成了耳旁风。墨澈寒着脸跟她来到后院吃饭,伙计赶紧塞了凳子和碗筷过来。墨澈脱下大氅,正要吃饭,就听夏白安说:“朝廷那边的女眷们都想到我这里博一个名声,这事情,是你暗中帮忙的吧。帮大忙了,多谢哈。”
说完,夏白安就将半个猪蹄放在碟子里递给他,笑眯眯。墨澈拢袖,为她舀了一碗鸡蛋羹,滴了两滴香油,送到她手边。“木柴赈灾,还有一些驱寒的药材,全部以我的名义分别送到朝廷和丞相府,让丞相大人在朝堂上为我说话,彻底允准了我以校尉身份,跟着太尉冬日外出。也多谢了。”
“不客气。”
夏白安笑眯眯的接了鸡蛋羹,正准备吃两口,怀里突然被塞了个暖烘烘的汤婆子,她不解的举起汤婆子,“这是什么意思?”
“柳姑娘说,你想要汤婆子。”
墨澈说着,还点了点汤婆子外面包着一层绸缎,都是上好的。柳琵琶咳嗽不止——她是这个意思吗!她的意思是夏白安喜欢别人送的东西!她试图解释。夏白安却将汤婆子往怀里一揣,甜甜一笑:“好耶。别人有的,我也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