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安笙起了个大早,神清气爽。她起床洗漱换衣服。深色高领毛衣,牛仔裤,外搭驼色羊绒大衣,配上一双七公分的高跟鞋。安笙给自己画了一个颇有攻击性的妆,在玄关处的落地镜前左右扭了两下,很满意,这才出了门。她打车去了薄氏集团。八点整,她在集团办公楼大门前拦住了薄钦言的去路。“伯父,耽误您两分钟的时间。”
挡在大门中间,安笙身形挺的笔直的开口。薄钦言将她上下打量一遍,微微眯起眼睛,“你后悔了?”
安笙浅浅一弯唇,“抱歉,要让您失望了。”
她说着,微微一点头,嘴角的笑弧,稍稍加深了些,继续道,“我今天来是想告诉您,不用再费心思试探我了。您想的没错,我就是图薄景遇的钱,图他的权势地位。”
说到这儿,安笙顿了一下,又一副无所顾忌的表情扬了扬眉,“您说像他这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还长的特别好看,况且能一心一意对你好的男人,哪个女人能不心动呢?”
最后,她一声叹息,结了总结,“我就是个俗人,我当然很爱那些东西。”
薄钦言听得脸色铁青,刚要开口,听她又说:“我还不仅图这些,我这人贪心的很,什么都图,他有钱我图他钱,他没钱我就图他人!”
“你到底是想怎样?”
薄钦言铁沉着脸,但声音到底压的低,不想被别人将他的话听了去。安笙继续笑,“您不知道嘛,您儿子可浑身都是宝,管他瘫了还是残了,这辈子我都赖上他了。”
“所以今天过来找您,就是劝劝您,别再白费力气试探我,不值当。”
忽然,她敛了脸上的笑,问薄钦言,“再者说,伯父,我除了家庭背景摸不着您家的边儿,论其他也不算太差吧?薄家已经是江宁第一大户,我想也并不一定需要联姻来更上一层楼对吧?”
“那何妨不考虑考虑我呢?”
“伯父,家庭身世是父母给的,我没办法改变,但是其他的,如果您愿意,我会朝着您满意的方向努力。”
话说到这份上了,大家都是明白人,安笙没有必要再继续,所以,她往后退了两步,朝薄钦言恭敬一躬身,十二分认真且虔诚地又道,“我喜欢您儿子,比您想象中的要喜欢很多很多,希望您能给我一个机会。”
薄钦言盯着她,“如果我说不呢?”
安笙苦笑了一下,“那就抱歉了,伯父。”
她挺直脊背,微一点头:“抱歉耽误您这两分钟时间,不打扰了。”
话落,她转身就走了,动作干净利落,不带一丝的留恋。薄钦言盯着她渐渐走远的背影,微微眯起眼睛。……中午吃饭的时候,薄景遇接到他爸的电话。刚一接听,那头冷酷的声音立刻飘过来,“你输了!”
薄景遇闻言微微怔了一下,放下手里的勺子,往后一靠,“我输什么了?”
“又不是我告诉她的,谁让我家安安天生脑子聪明,自己猜出来了,我能有什么办法!”
他漫不经心的,语气还挺得意。他老子在那头儿听得额角青筋蹦了蹦,“你少狡辩,我们当时是怎么说的……”“您还好意思说这个呢?您怎么不想想自己有没有趁我脑子不清醒的时候趁火打劫,明明说的只是两条腿坏了吧,我一出来,高位截瘫了!您怎么不直接说我成植物人了呢!”
薄景遇哼了一声,“您以为把我说成这幅快死的样儿,就能吓退安安了吧,结果呢?您自己不是看到了?”
薄景遇特想问他爸一句,您那张老脸疼不疼?薄钦言听完,气咻咻地吼道:“不管怎么说,一个月没到,你就是输了。况且就这么几天时间,谁知道她能坚持多久!”
薄景遇一声叹息:“爸,你要是这么杠可就没意思了啊!”
“您不就是想是试试安安到底是图我的人还是图别的吗?现在结果不是很明显吗?她就是图你儿子的人,您都放弃我了,医药费都不出,她还要养我,您还要怎么着呢?”
说起医药费的事,薄景遇忍不住阴阳怪气。薄钦言被他堵的哑口无言,憋了半晌,直接把电话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