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通知你,也别辜负你这一腔见不得人好的执着了。”
安笙懒得再理她,说完风轻云淡一扬眉,扯扯夏怜星的衣服,“咱们走吧,搁这儿太憋得慌,我犯恶心。”
夏梓潼见她一副风轻云淡,不屑再说的模样,心里越发气恨,再见她穿着漂亮的婚纱,掐着细腰,婀娜多姿地从身边走过,脑海里不由浮现出她挽着薄景遇的手臂,笑意盈盈走红毯的画面。那个位置本该属于自己,美丽的婚纱,幸福的笑容,都该属于自己。短短几秒,夏梓潼被自己幻想出来的场景气得心肺几乎要炸开。就在安笙从她的身边走过的时候,她悄无声息地伸脚踩在安笙婚纱的拖尾上。鱼尾设计的婚纱,走路本就迈不开腿,安笙上半身已经倾出去,下面腿却被拦住,当她再抬腿的时候,惯性使然,自然而然往地上扑。夏怜星看安笙身体不稳往前栽,当即一惊,眼疾手快去拽她。谁料,好巧不巧的,她脚一抬,正好就踩到地上洒的一滩水上,脚一个打滑,一声“啊”的惊呼,俩人就一块儿往前摔了下去。千钧一发的时候,夏怜星脑海里念书着她干儿子还有他二哥临走前的殷殷嘱托,最后关头身体用力一扭,舍身给安笙做了肉垫子。“咔嚓——”下一秒,一道极其细微的声音从脚踝处通过骨传导传递上来,同时响起的还有后脑勺接触地板砖的撞击声。夏怜星皱着眉眼低低骂了一句,来不及管自己怎样,赶忙先问安笙怎么样。“我没事,你怎么样?”
她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从夏怜星身上爬起来,捧着脸看夏怜星的情况。夏怜星摔得后脑勺懵懵的,闭着眼睛躺在地上大口的呼气,“等会儿,你让我缓缓,我干儿子呢?有没有事?”
安笙往底下摔得时候,就本能地捂住了肚子,闻言回道:“他什么事没有,你先管自个儿吧,摔哪儿了,我瞧瞧……”夏梓潼站在一旁看俩人这狼狈样儿,刚稍稍有些解气,可笑容还不来得及露出来,就听见俩人的对话。干儿子!什么干儿子?再回想刚刚往地面摔去的时候,安笙一下死死护着小腹的动作,顿时全明白了。刹那间,她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一双眼睛跟铁钉般,控制不住的往安笙肚子上瞄,冷嗖嗖往那儿射钉子。原来那里,安笙的肚子里已经有个一个孽种了吗?她眼珠子一下就不能动了,慢慢地睁大睁大,手骨节渐渐握紧,捏得发白。她直愣愣瞅着安笙的肚子,像魔怔了一样,整个人都定在了那儿,一动不动了。那儿还平平的,月份肯定还小,只要踢上一脚……她眼底淌过一抹从未有过的狠意,只是,她才刚动了动脚,门口就又响起“欢迎光临”的声音。门口处,薄景遇跟贺十方有说有笑地走进来。男人的声音很有特色,低沉醇厚,很有磁性。年少的时候,夏梓潼就曾将他的声音偷偷录下来,放在床头千百遍地听,所以不用回头也知道来人是谁。一瞬间,她如梦初醒,猛地攥紧拳头,又松开,赶忙走过去,装作拉夏怜星起来。“……怎么这么不小心,摔到哪儿了?”
恼中带嗔的口吻,怎么听都是关心。可惜皮下是人是鬼,彼此都心知肚明。不过,她才刚伸出手,就被安笙毫不留情地打开,“麻烦你离远点儿!”
夏梓潼听见后头加急加重的脚步,嘴角轻勾,却是焦急委屈的语气,“安小姐,你什么意思,我好心……”结果,她话未说完,手臂忽地一痛。来不及回头,她就被人狠力一拽,往后甩开。她控制不住身体,踉跄着后退,直到后背重重地撞到柱子上才止住去势。顿时,她一口老血哽在喉头,差点喷出来。安笙看见薄景遇,心瞬间踏实了,忙叫道,“薄景遇,你快来看看星星……”话未说完,贺十方已经先于薄景遇箭步过来,单膝跪到地上,小心翼翼托住夏怜星的后脖颈,把她扶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