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犯案后,第二次突然就改变作案手法了吧?虽然说也有可能这是一个犯罪团伙,作案的是不同的人,但这风格差异真太大了。一个是完全发泄的乱砍那种,另一个直接割喉,手法干净利索,简直就像是专业杀手所为。专业杀手?这个念头从脑子里冒过,苏锦玥惊出一身冷汗。对啊,她刚才怎么没有想到这点。王猎户母亲和两个孩子被杀,凶手出手干脆利索,而且也太干脆利索一点儿了,一刀毙命,这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做到的。换做是那些逃难的灾民可能吗?就算是为了偷盗粮食动手杀人,又怎么会有这么干脆利索的手法?也太不可思议了!他们这只是难民,又不是惯犯,这手法怎么会这么干脆利索的。所以这事真是越想越可疑。如果说张会真是被仇杀,那王猎户那一家呢?又是谁会想杀他们?这些人真要是惯犯的话,行凶杀人的目的反倒是更让人怀疑了。这种惯犯,真要入室盗窃,也不用选这么偏僻的村庄,找农户下手吧?农户本来就穷,没什么钱粮,他们这就算杀了人,能偷到多少东西,有那个必要吗?还不如在城里偷盗几个大户人家的。农户容易下手?但这一个两个穷巴巴的,一伙人来杀了几个人,这十文钱都拿不到,图什么?或者到镇上偷个商铺还实在些。本来她想着会不会是那些逃难过来的流民没东西吃了,就铤而走险的,现在看来,反倒是不太像了。难道是冲着王猎户一家去的。认真想想,这王猎户刚出事没多久,他这一家人也遇害了,这真那么巧?总不至于王猎户的死也不是什么意外吧。这两起案件可真就是越想越奇怪。那被翻得凌乱的现场,真不知道他们是要找什么东西,还是为了掩饰自己真正的动机。这绕了一圈,又绕回去了啊。那么现在就是有好几种可能了。第一,这两起事件都是意外,都是为了偷盗钱财引发的杀人案,但从目前已知的线索来看,这个可能性比较小,基本可以排除了。第二就是案件相继发生,只是一个巧合,分别是两伙不同的人下手,偷盗钱财的可能性小,现场混乱更可能是一种混淆视听的手法,巧的只是他们都用了同样的手法掩盖了他们真正的杀人目的。也许一个是仇杀,另一个是雇凶杀人?第三,这两起案件是同一伙人所为,之所以作案手法不一样,有可能是行凶者故意为之,让人以为是不同的人所犯下的案件。但要这样的话,凶手为什么要杀张会和王猎户一家呢?这两者之间应该没任何联系,真想不出凶手挑他们下手的原因。总不至于是激情作案吧?苏锦玥觉得自己如果能到现场看看,或许会找出些什么线索来。虽然侦破案件不是她本职工作,算不上有多在行,可因为她经常追捕逃犯,有些很细微的线索都是瞒不过她的眼睛的。只是她找不到什么理由去,毕竟这无缘无故的,找什么杀人凶手?实在是说不过去,本来这两户遇害人跟她也没多大的关系,她实在没必要掺和这些事。回到康掌柜布庄后面的小巷子里,苏锦玥又从商城购买了一批鸡鸭,还多买了三条狗,准备一起带回去。东西买完,准备找车的时候,就看到了胡强。苏锦玥忙和胡强打了个招呼,问他今天有没有空载她回村里。胡强看了看苏锦玥带着这一大堆活物的,便点了点头,没一会儿就把牛车赶过来了。胡强帮着苏锦玥把几笼鸡鸭提上车后,那几只狗也跳上车,在那儿乖乖的趴着了。看到这一幕,胡强少不得就夸了两句:“大嫂,你这狗哪儿买的,长得可真好啊!这么大一只狗可还挺少见的呢!而且看着这驯养得很好啊,这么听话。”
苏锦玥笑道:“那是先夫一个朋友养的,他这说是专门给一些大户人家驯养狗的,所以都会挑特别好的品种来驯养,这不是最近村子里都有些不怎么太平吗?我们家也遭过贼,所以就想多买几只狗放在家里能看家。”
胡强听到苏锦玥这话,也是摇头叹气:“最近这的确是有些不太平,就怕这以后还会发现这样的事。”
苏锦玥轻声问道:“胡大哥,上次那件事怎么样了?你们有什么线索了吗?”
胡强摇头:“想不出来!要说俺们村子也不可能会有什么人,跟王猎户一家有这么大的仇的!里长说可能是为了偷盗钱粮的。”
看到胡强这神情,苏锦玥就猜到了,于是问道:“胡大哥,你觉得不是这样对吗?”
胡强犹豫了片刻:“我是想这最近北方过来的难民是不少,他们这就算会偷抢,也不至于要动手杀人吧?这一个老人两个小孩,也对他们没啥威胁的,有必要吗?而且抢些米粮不是什么大罪,加上他们遭遇灾情,官府也能稍微体谅些,但杀人那可是完全不一样的,那是大罪,要砍头的,他们完全没必要去做这件事不是吗?对了,你们张家村不也有发生了类似的事件吗?那天听亭长提了一下。”
苏锦玥轻声道:“虽然不太敢肯定,但的确不太像是灾民为了抢粮而犯下的杀人案。”
胡强不由得拧紧了眉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谁会想要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