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公子一下子给一万两长念,肯定有别的目的。“秀洪,冷静。”
六奶奶冷静对秀洪轻斥,然后她对长念说,“长念,既然你们已经接下他的银子,就是一桩买卖,你们去燕都吧,到燕都,你让过往的商队给我们带个消息,好让我们放心。”
“娘,这怎么……”秀洪急着投反对票。“秀洪,去把长念带过来的活鸡给宰杀做白斩鸡。长念,这一大锅是什么?”“这是腌肉,我和大山哥、小山哥、七尾凤、墨汁抓的。”
“这是七尾凤啊?”
“不是,肉包子,它,七尾凤……”六奶奶一句话打断秀洪的追问,秀洪不赞同看向朱泉,朱泉对她摇摇头,她没有援助,自己娘和长念、四个小的在和四个狗不看她,她只能提着活鸡出去,朱泉抱大锅跟在秀洪出去。“你怎么不反对?”
在小小的单独厨房里,秀洪烧水,朱泉一气呵成把鸡放血,接下鸡血放在碗里,现在他们跟着长念一样吃鸡的内脏、血。“秀洪,他对长念没有恶意,相反,长念几次遇险都是他出手相助。他能给长念一万两和价值不菲的夜明珠,说明他不缺钱;他能带二十九个武功非凡的护卫,说明他不缺势。自身样貌出众,这样的人他能图长念姐弟什么?”
细想下来,朱泉变得很冷静。长念不过农家女子,在村里面容算一等一的好,但是出村,哪一个富贵家的小姐不养得比长念娇,尤其三十公子他来自燕都,要寻样貌好的女子要多少没有?“这……”秀洪想想朱泉的话,觉得他说的话没错,“那也不行!银树三个小还好点,长念是未婚姑娘,她跟那个人算怎么回事?”
长念就像她的小妹,从她满月,她就喜欢抱着她,逗她玩,到她长大一些开始跟着她爹进山,有事没事往她家里跑,跟在她爹背后整理草药,或者跟在她身边转,可以说长念四姐弟是她看着长大,她怎能不紧张。“秀洪,有些事情,我们不能阻止。孩子大了,就得放手让他们自己独立,自己走。”
朱泉同样不放心,但是娘答应,他不再反对。秀洪坐在小椅子上看着灶膛里的火苗,闷气不说话。“别担心。长念是个聪明有主见的孩子,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也别忘记了,银枝、银雪是龙凤胎,是观音娘娘座下的金童玉女,他们不会一辈子困在山中村,也许溟溟之中,三十公子就是长念姐弟命中的贵人。”
朱泉见秀洪没有之前那样生气,更是努力劝说,“你想想,如果他真的要对长念姐弟不利,随便一个护卫就能解决,说得再难听,如果他想打长念的主意也不会等到现在,何况以他的家势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要花几万多两骗长念姐弟去燕都?”
“哪几万两?不是一万两吗?”
“二颗野鸡蛋大小的夜明珠,珍珠都贵得离谱更别说会发光的夜明珠,之加他给长念的药,哪一种不是顶好的?”
长念手上的解毒丸,止血药,刀伤药全是三十公子给的,同样是止血药,三十公子的一洒上就渐渐止血,在药店买的,有时用完一小瓶还止不住血,对比下来,三十公子的药比药店好个几十倍。最近因为杏儿的药材里有一味珍珠粉,一百两才买到花生般大小的珠子,还是品质极差的珍珠,“你别多想,做顿好吃的,明天长念他们要起启去燕都。”
“啊?这么快?”
秀洪惊呼起来。“嗯。明天辰时过来接人。”
“那你看着,我去大鱼家买些贺山郡这边的特产回来做,让他们试试。”
大鱼家就是住在这个巷子的不远的一户人家,平时在市集里卖菜,这巷子谁要买直接到他家里买,保准挑到新鲜好货。秀洪一家接受长念姐弟去燕都过年的事实,用心准备长念四姐弟爱吃的一大桌子菜,饭桌上大家吃吃喝喝,热闹不已,尤其是六奶奶和杏儿,好久没有和长念姐弟一起吃饭,比平常多吃半碗米饭。“长念,我新编的红手绳,你换下来。”
吃过晚饭后,六奶奶拿出四根编好的手绳出来,递给长念一根,招呼银枝过去,“银枝,过来,六奶奶帮你换上新的。”
“谢谢六奶奶。”
四姐弟真心的感谢。长念用剪刀剪下左手上的旧手绳,取下旧红绳里的小四方沉香木木雕珠子,长年的磨损凌角已磨平,变成方圆珠子,珠子仍散发着淡淡沉香,珠子上的“平”字却清晰可见。四姐弟左手上截着同样的红手绳,同样的沉香木珠子,不同的是珠子上的字——平、顺、安、康。木头珠子手绳本来他们外祖母送给他们母亲之物,意求谢禾一生平顺安康,谢禾有自己的儿女后,把珠子分拆给四姐弟,每年过年会给他们更换新的红绳,铁全贵夫妻失踪后,六奶奶接手这份工作。这次他们姐弟要去燕都,六奶奶提前给他们换上。“平安符,你们姐弟一人一个。”
六奶奶拿出四道叠成三角平安符分别递给四姐弟,山中村的人不但信奉观音,还信奉道士,特别是有名,懂法术道士更让人敬重,村里再穷的人家,新一年,都会为家里男娃求道平安符,祷求平安符保佑自己的孩子、子孙平安长大。次日一早起来,长念四姐弟起床和朱泉夫妻外出,他们想长念把银票带在身上始终不安全,还是存入大通钱庄,三合镇就有一家大通钱庄,到时要花银子到镇上取,方便。再者,秀洪婶有私心,想带四姐弟出去走走,也顺便劝说长念,不要去燕都,等三十公子过来,他们再想个折中的办法。不然,她一夜不得安宁。长念出去,七尾凤要跟,墨汁也要跟,于是就变成六人行加二只狗狗。直接向大通钱庄走去,大通钱庄不单可以存钱还可以借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