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中午到达伯州郡官府门前。负责守卫的官差看到六辆双头马车加二十九个统一黑色有帽,奇怪衣衫的汉子,个个面无表情,到官府也不下马,就直直坐在马上,官差上前,被一把剑架在脖子上,吓得腿软,连滚带爬回去禀告,这阵势,一看就是比他们大人还大的贵人。得罪不起。一个大意,他们守门就惹祸上身。就怕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到了,三十。”
初三骑着马走到马车旁边,在太叔延马车车壁上敲了敲,提醒道。马车内的太叔延平躺着,眼睛没有睁开,“让初七陪长念姐弟进去。”
他病发后,身子不好受。没力气起来。“是。”
初三把太叔延的话传给初七,初七得令,下马。过去敲了敲长念姐弟所在马车,“长念,你们整理好,我陪你们进去处理户籍的事情。”
“好,初七大哥稍等一下。”
马车内,长念和银树正在帮银枝、银雪穿衣,穿鞋。“姐姐,哪儿?”
银雪往窗外看,没看到熟悉的,像往常一样问着长念。“伯州郡,官府门口,一会儿进去把户籍给办好,以后我们不用再怕奶奶他们,可以在六奶奶家旁边建房子。”
长念替银雪穿着衣服,说道。回程,她和银树几个说过,回来要在六奶奶家隔壁建房子,一远离铁家;二,和六奶奶做伴,住在一起有事可以及时帮忙;三,六奶奶家隔壁是大片荒地,连玉米都没有人种。伯州郡的气温也冷,加上下毛毛雨,天更冷,长念给银枝、银雪穿上厚厚的外衫和披风,再套上雨衣。难得天气不好,连做商户都没几个顾客上门,何况是官府。郡首大人陪着一妻二妾在玩木方子,乐得清闲,正玩赢了一把,忙着收银子,外面就传来管家的声音,“大人,守门的进来禀告,官府大门来六辆双头马车,看阵势,来头不简单。”
“这天寒水冷的,来官府做什么?!”
高守仁抱怨丢下木方子,抱怨归抱怨,和自己的前途相比,自己得跑一趟,是真的大人物还好,如果乱报,他非得打死二个看门狗。报信的守卫看见高守仁出来,赶紧上前,“大人,六辆双头大马车,二三十个随行的护卫骑着马,就停在官府门前,不让人靠前,我跑来报信时,还没有人下马车。”
高守仁听到此,心提起来,没有后台的人不敢在他官府前摆架子,怕真是大人物。匆忙接过小妾手中的雨伞,不由得加快步伐,同时交待一旁边小妾,“把高鑫叫起来,有大人物来。”
“是,老爷。”
小妾娇滴滴应着,扭着腰回去。长念姐弟整理好衣物,打开马车门,一阵寒雨吹进来,四姐弟不由自主缩了缩身子,十九和初七过来,分别把银枝、银雪抱起,长念和银树穿着雨衣跟在后面走,三只狗狗跳下马车,随行。寒雨被阵阵冷风吹着四处飘洒,银枝、银雪小手抓住雨衣帽檐,乖巧把脑袋贴靠在初十或十九肩膀,不让雨水打湿自己。在燕都老下雪,被人抱来抱去,他们懂得如何才不让自己被雪或雨打湿。“初……初七大人!!”
小跑而来的高守仁远远就认出初七,差点惊得摔倒,也看到停在官府门口前那六辆大马车,前面跟着一排骑马的汉子,黑色衣衫连大帽子,面对冬雨,坐骑在马背上,不躲不避。“这位……”高守仁看着初七和旁边一个男子抱的二个小娃,惊讶想起,山中村一夜之是逃跑的铁长念四姐弟,其中最小就是一对龙凤胎,而铁长念四姐弟就和定远将军在一起,初七正是定远将军的部下,那马车里的人岂不是定远将军?!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况且,这骆驼还没死,只是因病急退,连下属的官牌圣上都没有收回,定远将军肯定还是大权在握。“十九。”
十九自报名字。“十九大人好,定远将军……”高守仁目光投向领头第一辆马车,马车前排排站立着八匹高头大马,马背坐着强壮的汉子,立得像军营里的军姿一样,让人敬畏。“高大人,这是山中村,铁长念四姐弟,今天过来处理户籍的事情。麻烦带个路,孩子不耐寒。”
初七不接高守仁的话,直截了当说明他的目的。“是,是,里边请,里边请。”
高守仁态度秒变得恭敬,讨好,不敢再多说,高高挺立的腰板弯下,顾不上自己,把自己手中的雨靠近初七抱着的小娃那边,随行的师爷见效亦把自己的雨伞靠过另一个小娃,一行人领簇拥着向里走。一行人去高守仁平时招呼贵人的厅堂,下人们机灵送上热茶,姐弟摘下头上的帽子,高守仁和匆忙赶来的高捕头才得已看清四姐弟的容貌。“草民拜见郡首大人。”
长念带领四小只向高守仁行礼,初七是官,她不是。民见官得行跪拜之礼。“拜见。”
“大人。”
最后二道声音夹带胆怯的娃娃音。“不用多礼,把滴水的外衫先解下,得了风寒就不好。”
高守仁看向旁边初七,他的等级比他高,哪敢让长念四姐弟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