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不爽地叫起来,火大得很,半个面子不留,“铁家的,你要不要脸啊!!人家长念姐弟刚搬新家,你们就没脸没皮的要住进来,整个伯州郡都没有人这样打主家人的脸!!”
新搬家,人家主家还没住过,他倒好,二片嘴皮子一碰,就想住进来,想得倒美!!“朱家的,这事与你无事。这是我铁家的事。”
铁三柱严肃的说道,手上的烟杆敲打着桌面,敲得咯咯作响,他的威严不容他人来挑衅!“你这话我就不明了。你铁家的事?长念姐弟已经出户,你铁家和长念姐弟是二家人,一家不管二家事,这道理你不懂?这房子是人家外祖出的银子,你们铁家一文不出,建房到现在,人影都没见,就连今天的入住家宴,你们全家上上下下空着双手捏着时间来,就等着开吃,长念姐弟叫你们夫妻一声爷爷奶奶,你们应得不脸红,我都替你们脸红!!!怎么着?是不是准备住着住着,占了人家这座大房子?!”
“这……你这个泼妇!老夫不跟你说!!”
铁三柱被朱大婶堵得直生闷气,他转向长念姐弟,态度强硬,不容质疑,“这事就这么定,一会我让老大把我二老的衣物搬过来。”
确实,他和老伴是这样打算的,他都住进来,还管不了四个小鬼头吗?到时再把他们手上的银子握在自己手里,他们就不怕燕都那边的人。若是以前,安静,守着弟弟妹妹的长念也许会答应,以前的长念只要危害到四姐弟情况下才向李氏告状,太多时候,她选择沉默。“我不同意。”
长念平静道。“我不同意。”
银树站在姐姐身边,他显得有些激愤,语调上升。“不同意。”
银枝、银雪像只生气的小狗躲在姐姐身后,但对铁三柱夫妻有着恐惧,生气归生气,只敢探出脑袋,鼓鼓的脸蛋表达着他们的意见。“由不得你不同意!”
铁三柱一拍,严厉吼一声,这招亦是铁三柱的杀手锏,往往儿女、媳妇不按他的意愿做,他就跳出来,以家主之势威压人。铁三柱这么一拍吓倒银枝、银雪,他们立刻把脑袋缩回长念身后。朱大婶正想开骂,长念对她摇摇头,朱大婶压下到嘴边的话语,安静的站着。长念看着在座的铁家人,个个表情不一,大部分脸上你写着“你死定”三个大字,以往向来冲在一线的李氏噤声,她就坐在一个角落,逗着孙子若海,引得几个月大的若海傻呼呼的笑着,长念看不清她的表情,不知道她此时在想什么。最后,长念的目光平静和铁三柱交汇,她情绪无波,拍拍欲上前和铁三柱理论的银树的肩膀缓缓道,“爷爷,我姐弟已经出户,今后生活花销,我不管你们要一文银,你们亦无权管我姐弟的事情。不是谁大声谁就有决定权,你们若强行住进来,我只能让大山哥去郡里走一趟,到时影响到六叔,你就别怪我姐弟。”
长念意思很明显,一出户,二不拿铁家一文银,以后各归各,谁也别管谁。“请回吧,家里还要清理,就不留你们,七尾凤、墨汁,送客。”
长念一叫,七尾凤和墨汁窜出来,小李氏一见到七尾凤,吓得抱着肉,背起儿子就跑。“你……你你不孝!!”
铁三柱指着长念,气得满脸通红,挤了半天,才挤了不孝二字。的确,老四没犯杀人罪之前还没有人敢和他这样说话,他在铁家就是天,土皇帝,一大家子的天。说一不二的天。这天,他做三十多年,也在自家横行三十几年,从来没有儿女、孙辈敢不顺从他的意思,当然,除了老三。老三能赚银子,这个另说。“话至此,我也把话挑明:一个家,历来家主说算,这个家由我和银树当家作主,不需要你们来指手画脚。我姐弟和铁家各自过活,各不相犯,该有的礼数我有。别的,你们别想太多,否则,我不介意断掉你们这门亲戚。”
长念语气偏冷偏轻,却带着断绝的狠,让铁三柱错愕之余气得连退几步,呛红着脸直指着长念,说不出话来,又气又急,满脸痛恨和恼怒。不需要你们来指手画脚,这话彻底打击到铁三柱,他可是铁家天的,他自打成亲后,父母不在,他就是一家之主,连老伴都得让他三分,现在让被一个孙女打脸,当着他的面说他指手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