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屋里光线暗下来,三小只才睡醒,四姐弟去厨房,把夜明珠放在专门做的竹架上,夜明珠把厨房照得通亮。“姐姐,这个真好。”
银树瞅着夜明珠的光赞叹道,他过去帮忙端菜递勺子,二小只在灶前看火,脸依旧红肿。长念把肉菜、素菜,汤全热上,七尾凤和墨汁、肉包子就端坐在厨房的门口,看着忙碌的主人。一刻钟后,把饭菜端到客厅这边饭桌上,四姐弟三只狗狗上桌,七尾凤它们是家里的成员之一,长念特意做张大大的竹凳,开饭时,狗狗就坐在竹凳上,它们还有竹桌,专门放食盆的,桌子和长念姐弟的饭桌相近,白切的肉给七尾凤的墨汁它们。“姐姐,以后,我们都可以住在这里吗?”
银树担忧地问长念,他没忘记爷爷说要搬过来住的话语,“万一他们又来说要住进来怎么办?”
“嗯。这里是我们的家,我们是家主,只要我们不答应,谁也不能住进来。如果他们硬是要住,我们就报官。不是姐姐小心眼,请神容易送神难,他们住进来,到时让他们走就更难。”
铁三柱夫妻的话不能信,说一套做一套,看青山和小妹就知道,要不是铁大山和铁小山反应快,现在都不知变成怎样。“姐姐,万一,六叔过来要,我们怎么办?他对姐姐那么好……”小正大更愁了。爷爷奶奶说要卖他为奴,但是六叔没有,他是那个家里给姐姐肉吃的人,若是他开口,姐姐给还是不给?“没事。我们可以拒绝,铁家那么大的青砖房不住,来我们家住什么?”
长念给银枝夹一块芙蓉肉,让他手抓着吃,顺便给银雪喂口米饭。“银树,你要记得,你是这个家的家主,你有负责保护银枝、银雪,只要我们强硬立起来,他们才不敢欺我们。以后六叔回来,只要不合理的,我们就拒绝。”
说到铁家,长念烦啊。“嗯,反正,不能要银子,不能住进来,不回铁家。”
银树吃着肉,说话有点含糊不清。“他们顾虑那门富贵亲,亲事在,他们就不会和我们这边撕破脸,所以,回来这么久,奶奶不敢和我们闹。”
不说李氏,就连小李氏也不敢,最多也是酸二句。“不过,他们来也不怕,不怕,我们和七尾凤和墨汁,大不了,我们关起院门,自己过自己的日子不理他们。”
听到银树的话,长念笑了,她给银枝喂一口汤,以后的事,以后再想吧,谁知道以后会变成怎样。吃完饭,长念烧热水洗浴。洗完,兄妹俩顶着半湿头发,搬着小凳子坐在浴室门前,如同当初在铁家,习惯性守在浴室门口等着长念。“不用等姐姐,这里蚊子多,和银树哥哥出去玩玩具。”
长念提着热水出来,就看得小二只端坐在浴室前,放下热水桶,把二小只抱起来,把他们抱到客厅里,吩咐银树,“看好他们。”
进房间把太叔延给小二只的玩具搬出来,让他们自己玩。“哎。”
银树同样用帕子擦着湿发,手里抓着一把点燃干药草,用来驱蚊,太叔延给前后给长念四颗夜明珠,加上松油灯,整座房子亮堂,方便到处行走,而不需要走到哪,手里都得提着灯。长念洗好出来,一拉开浴室门就看到银枝、银雪排排坐在小凳子上,三只狗狗站在一旁。“怎么又坐这里了?”
长念弯腰把他们二个一起抱起来,长期被人抱习惯的他们,很自然配合长念的动作,让长念抱得更顺手。“等姐姐。”
银雪怕长念生气,说得很小心。“等。一起。”
银枝侧搂抱着长念脖子,亲昵地贴靠着长念的湿发。闻言,长念心中酸涩不已,直到这一刻她才记起,其实一直,银枝、银雪一直在等她,从他们爹娘不在后,兄妹俩或坐或站一直在旁等着她。以前在山里,住的山洞空间小,出来,即便看到二小只在浴室前等她,她亦没有多想,现在想想,兄妹俩一直保持在铁家的习惯,习惯在浴室门口等她。等她一起。一起吃膳食。一起洗浴。一起睡觉。唯有在一起,兄妹俩才不会被其他人欺负。唯有在一起,兄妹俩才有安全感。“以后别等。这里是我们的家,没人可以欺负我们。”
长念声音带着些鼻音,用自己额头亲昵蹭着二小只,“我们把大门关上,他们进不来。”
“嗯。”
银枝应声,银雪没有应声,就靠着长念不说话。铁大山兄妹过来,铁大山名为蹭光。夜明珠的光比点松油灯看得更清晰,长念本想送一颗给朱奶奶和铁大山他们,方便起夜或读书,他们说什么都不肯收。铁大山过来读书,长念、银树、银枝、青山、小妹练习写字,银雪则缠着铁小山学打算盘,时不时缠着长念或铁大山给她出题,小短手一下、一下拔打着算珠,气氛像在山里一样,八个人又在一起读书、写字。当然,不管在山里还是在这里青山和小妹对写字都是一件被压迫、痛苦的事,碍于大哥的威严,他们不得不学。没多久,六奶奶一家和朱大伯一家过来坐坐。“你们听说过守魂灯吗?”
长念想起她爹娘的事情,之前一直在建房子,忙着安家,这事她一直没提。“什么守魂灯?”
铁小山不解地问。其他人同样不解看向长念。“以前送货时,听人提过。”
铁大山点头,“听说可以守住一个人的魂魄,人活灯亮,人死灯灭,一些香火旺的道观或寺都有一二个大师懂点守魂灯,价格贵得离谱,长念,你怎么问这个?”
他们村穷得勉强糊口,哪来的银子点什么守魂灯,自然不知道这些事情。“在燕都时,和老太君他们去空灵寺,听寺里的小沙弥说,点守魂灯能知道一个人生死。我想知道我爹娘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