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们兄妹自己想办法,入睡前,二人四肢相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下想抱也抱不了,一抱,二人一起醒,连六奶奶都劝她放弃。三月初一是银枝、银雪生辰,已经过去一个多月,当时忙着建房子,只是给他们煮个红鸡蛋,秀洪婶擀二碗长寿面,窝着二颗鸡蛋,让兄妹吃完。现在有空,长念想补个生辰宴给他们,自家人一起吃顿饭,像以往她家,每每至亲生辰,大家放下手上工作,回家吃一顿好的。千言万语的祝福,不及一天的陪伴。起床后,三小只得知要去镇上,乖乖帮忙煮早饭,吃完早膳,自己更换衣服。“银枝、银雪,给。”
长念从柜子里拿出二个灰黑色牛皮缝制的小包,银雪是一个可爱猫咪头小挎包,猫咪大眼珠,长念从山里采摘一种不知名鸽子蛋般平扁麻黄色的果实,果实一分为二,新鲜时用针在果实中央扎四个对称小孔,小孔插入小竹签,待果实荫干后,抽出小竹签,果实留下四个小孔,方便固定在牛皮上。银枝是男娃,长念给他缝制一个牛皮小荷包,立体抽绳封口的荷包,没有任何装饰,比银雪小挎包小一半,可以当腰饰挂在腰间,能放些随身小东西。小包,她陆续做一个多月,在夜里,时不时做些,正好给他们。银雪小东西多,一不小心就丢失,小挎包过年时,她就有想法,苦于找不到适合材料,回来才张劳开。“谢谢,姐姐。”
银枝接过自己小包,自行动手往腰间上佩戴。在燕都,他学会在腰间佩戴挂坠、小香包、小银袋。“姐姐,我的?好漂亮。”
银雪惊喜接过去,动手摸摸猫眼,又翻来翻去看个不停,她想像哥哥一样挂在腰间,垂下来又显得别扭,“姐姐……”她求助看向姐姐,好像不实用。“不是挂在腰间的。”
长念把小挎包给银雪背上,“这样背着,以后糖果,小东西都可以放在包包里。不用时,取下来就好。”
“好看,好看,六奶奶……”银雪背着小挎包打转几圈,开心拉着银枝往外跑,找人得瑟去。长念和银树过来,银雪正在六奶奶、秀洪婶他们面前显摆,连小妹和杏儿都羡慕上前摸一下。“长念,你给银雪这个小包,怪好看的。”
秀洪看着银雪挎背在腰间的小包包,“我以为当初你说着玩,没想到,真让你用牛皮做出不一样袋子来。”
牛皮厚不说,质地偏硬,做靴子适合,做袋子不适合,没想到真让长念做出不一样袋子来。“牛皮硬有硬的好处,做出来的立体,不用其他物件来支撑,它本身就能立起来。方便银雪取物。秀洪婶,去镇上吗?”
长念压着银雪的头顶让她停下来,银雪转得她头晕。“不去。现在书堂重开报名,人多,就不去。”
秀洪不去,六奶奶他们也不想去,人多不想挤。镇上有个书院,三合镇周边有二三十个村子,合起来,读书的孩子真不少。年初书堂重新修建、扩建,现在才开始招生。临出发前,六奶奶给长念十两银子,“长念,银枝、银雪爱吃肉,拿这银子去食楼买几道菜,银子不许留着。”
六奶奶见长念把银子推回去,追加一句。对于爱吃的人,给银子买吃是再好不过,金银手饰,他们四姐弟从燕都回来,单是银雪的手镯都有八只,除了她现在手上戴的平安镯平常些,其他每一只不低于三百两。再送,也戴不过来,不如直接些给银子买吃的。衣服,单是从燕都带回来,未穿的,已经承包二小只一年的量,春夏秋冬可有,每个季节至少有二十套,应有尽有。回来,二小只衣衫就占三大箱子,压得实实的,全是衣衫。是二府太君的心意,六奶奶和秀洪婶见识过他们的衣衫,没再给他们做。这也归功于,去点守魂灯时,连吃三餐素食,回来二小只和六奶奶打小报告。“好。”
长念只能把银子收下。想想,现在六奶奶一家给这十两是心意,收下便是。“谢谢,六奶奶。”
银雪抱着六奶奶的大腿甜甜的感谢,“好吃的,等我。”
“六奶奶,再见”银枝挥着小手和六奶奶说再见。于是铁大山兄妹四人和长念四姐弟坐着牛车出发,赶牛车的是铁小山。当到村口,远远就看着小李氏和铁老儿在吵,铁老儿要收二个铜板,小李氏和她儿子,小李氏只给一个,她道别人都是抱孩子只收一个,为什么她要收二个。铁老儿耐心的和她解释,她家的若生太胖,相当于一个七八岁孩子的体重,当然得按二个人收。吵来吵去,铁老儿退回一个铜板给小李氏,不拉她。一趟,一人赚一个铜板,已是低到不能再低。很少人为这一文和铁老儿争吵。“不坐就不坐,谁稀罕。”
小李氏气匆匆拿回铜板,抱着儿子,看见长念四姐弟坐在牛车上,连忙上前,讨好对铁小山道,“小山,搭四婶一程吧。”
铁小山瞟了她一眼,“我没有四婶,全安家的,牛车不搭客,想坐就坐村里别人家的牛家。”
全安家的,是村里人对小李氏的称呼,一般嫁进来的媳妇都是谁家的。“你这个小杂种……”铁小山一记冷眼飞过去,小李氏被铁小山冷厉的目光震住,停了声音,明明心底怕了却还要顾作不屑,冷哼退到旁边,待牛车远去才没好气骂道,“我呸!!老娘才不和畜牲坐一起。”
畜牲是指长念的三条狗。众人看着小李氏怀里抱着的儿子,她不累,看的人都替她累,儿子三个年头,个头比银枝、银雪还大上一半,还抱着,双脚就没见下过地,吃得又胖,难怪铁老儿要收二个铜板。搭过牛车的三小只和三只狗狗觉得颠得好玩,有人跟他们打闹,没睡,一路摇摇晃晃到三合镇,给三个铜板一个茶水档的老板请他看牛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