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去帮铁大山立户的场景,铁家老太婆的嘴脸。“大山兄弟,是有福之人,先苦后甜……”大山笑了笑,其实他们兄妹是托了长念姐弟的福,在卖奴事情上,若不是长念带三小只逃进山,他也不会跟着逃,就没有后面发生的一切,更不可能出户,说不准他们仍在为铁三柱他们做牛做马,却得不到一句好。有时,人生到绝境,不一定是死路,有可能打破旧枷锁,走出一条新的道来。铁大山和高捕头开聊着,六奶奶和秀洪婶、杏儿、小山站在一旁等朱泉出来,不料遇到铁全柱夫妻、铁全富、小李氏四人,双方见了面,谁也不理谁,特别是李氏和小李氏二婆媳冲着六奶奶这边哼唧唧的。闹到这份上,没有必要再往来,尤其六奶奶和秀洪的性子爱恨分明,冲着铁全安诬告朱泉这一点,她们就无法原谅。很快,朱泉和铁全安被官差带了出来。铁全安在牢里关了几天,睡不安食不好,披头散发,一身恶臭出来,憔悴不已,李氏虽说不理,但真正见到自己儿子这幅模样立即心揪揪的痛起来,把身边的小李氏狠狠打二巴掌,“你男人在牢里,你为什么不过来打点?!”
铁全安几度闯祸,对于牢里,她不陌生,只要打点好,银子给,就能吃好睡好,反观铁全安身边的朱泉,一身干净的衣服,精神饱满走出来,哪有坐牢的样子,明显的对比,李氏恨死了小李氏。又追打几个耳光,打得小李氏眼泪鼻子不受控制全流下来,她心里委屈,跪在地上拉着李氏的衣衫求饶,“娘,媳妇哪有银子,你几次搜房,一文都刮走了,我哪来的银子……”小李氏也没有想到李氏真的这么狠,她明明听到铁全康从李氏那里拿银子来郡里看全安的,谁知铁全康没有给银子。“这婆娘凶悍,打起儿媳来,一点不手软……”“……”二婆媳闹出不小动静引得周围的人围观,在众人的议论下李氏的脸面挂不住,只得威胁道,“还不起来,回家再好好收拾你!”
一边的六奶奶母女看着,秀洪没好气道,“狗咬狗,一嘴毛。”
“说狗,你污辱七尾凤。”
六奶奶轻飘飘来一句,倒让旁边的高捕头和铁大山笑起来,六奶奶也是可爱的人。这边吵吵闹闹,另一边镇代表,村代表,郡里六位大人一一落座,郡首大人在一边给太叔延等人安排了坐位,公审出来不止是看热闹的民众,还有看凑热的富商家眷,周边一排排座位就是给富商们准备的,官府收下不少银子。太叔延等人坐下,也不突兀。长念巡视全场,看到铁家人却不见铁全康的身影,也对,铁全康自持聪明,这种场合没有好处,他怎么可能出现,这场公审还是以铁全康学子的名头作担保的。“升堂!!”
随着一声洪亮高透的男高声开嗓子,郡首大人和他底下四名官大人穿着官服,威武走出来,上座。“草民拜见郡首大人,诸位大人。”
全场浩浩荡荡跪了一地,除了太叔延主仆三人从容不迫的坐着,悠然的品茶,银雪坐在太叔延身上,睁着一双大眼睛,不解地瞧着众人,铁大山和他几位同窗是学子,不用行跪拜之礼,行个一般的礼就好。银枝跟在长念身边,在长念的带领下跪得像模像样。“起身。”
又呼拉拉的全场起来,太叔延主仆不跪礼,引起了不少人的注目,尤其是家中的待闺女的,或者胆子大的闺女齐刷刷瞧向太叔延这边,这一看,心飞起来——面容极为出色,好俊俏的郎君。对郡首大人不用行跪礼,也不用行见面礼,说明有官身,官级比郡首大人高,这样的郎君不为正妻,作个妾也是好事。啪!!惊堂木一拍,全场鸦雀无声。“五月初三,伯州郡三合镇山中村人士铁全安告状同村朱泉偷袭、殴打……”师爷立于郡首大人的左下方开始朗读状文,状文是程家人帮忙递的,通过状文可以知道这公审是为了什么,谁是原告,谁是被告,谁是证人一一清楚明了。“铁全安,你把事发经过详细说来,不得一丝隐瞒。”
审案开始,先从原告开审。“禀大人,二月十六,我去三合镇帮儿子若海抓药,抓完药,午时初在镇家大头树下吃面,吃面时遇到程家二郎和三郎,亲戚一场,请他们吃面,吃完面,午时末,便独立从镇北谢氏米粮店那旧街出来,到转角处,突然被人打晕,我痛醒发现自己正被朱泉扛上牛车,我疼痛难忍晕了过去,醒来时,已躺在自己的炕床上,得知右腿被人打断。直到后来,程家二郎到我家探望,才提起他们兄弟亲眼目堵,朱泉把我的右腿骨打断,大人,断骨之痛草民不能忘,请求大人还草民一个公道。”
长念详细听了铁全安的审诉,实实在在把自己放在苦主的位置上,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让人打晕,打断腿,中途醒来发现自己被朱泉扛上牛车,间接提醒别人,他受伤醒后见到第一人就是朱泉。朱泉有重大的悬疑。“程家二郎、三郎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