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念时不时注意头顶上那个树叉,刚才那只狼能跳上去,别的狼也能跳上去。狼群涌上来的狼越来越少,狼的尸体残骸越来越多。在长念的分担下,初三、初十身上的压力减轻不少,他们越杀越猛,游刃有余地撕杀于狼群之中。一翻撕杀下,狼全都倒下了。初三、初十站在血泊之中等待许久,再没有狼从迷雾里冲出来,他们戒备退回七尾凤它们身边,各自身上满溅身腥热的狼血,他们身穿黑色衣服,血痕不明显,湿嗒嗒的顺着他们的衣袖,衫角往下滴。手上的剑仍在滴落猩红的血液。七尾凤它们的软甲上染上不少血,长念一一查看它们伤势,肉包子伤得重一些,伤口均在四肢,脑袋被抓破四道血痕,正渗着血。墨汁在张家少爷身边时身经百战,加上初三他们的训练,一场奋战下来,只是左前腿有二道血痕。七尾凤胸前白毛被染成红色,头没有受伤,四肢多多少少划伤几道口子,伤口不大。如今太叔延的情况不且移动,而且他们不知道外面还有没有狼,目前能做的事情只有等,空气中,全是血腥味。长念见初三他们退回来,略放松心神,放下手中的匕首,细细替太叔延拭擦着汗珠。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太叔延的汗不再冒出。狼,亦没有再冲进来。初十把长念的箭,一支支从狼身上抽出来,二十五支染血的箭重新回到长念的箭盒里。上来帮太叔延处理被狼咬住的手腕,上药,进行简单的包扎。“我带七尾凤去看看。”
初十包扎好,看看周围的雾提议,“七尾凤,来。”
七尾凤舔舔嘴边的狼血跟初十走进迷雾中,初三仍提剑戒备,长念箭上弦保持警惕,和初三分站二边。二刻钟后,初十和七尾凤回来,“我顺着狼的足迹走一大圈,没有发现狼,估计头狼已经逃走。”
“嗯。”
初三不再说话。盘腿坐下休息,体力大大消耗,有些虚脱。狼是群体生活,报复性极强,头狼是狼群的领导,听说有非凡的智力,应该是之前初十杀死六头狼,今日头狼纠集狼群来报复。它们突然发动可能是太叔延病发,觉得有机可乘便领狼群杀进来。长念下放弓箭,蹲在筐前,轻声道,“银枝,游戏结束,你可以睁开眼睛。”
小正太听话的抬起头,他看见地上满地的狼尸体倒在血泊中,神情依旧,腻着长念,伸手抱长念的脖子,轻轻地喊道,“姐姐。”
“乖,姐姐把银雪叫起来。”
长念拍拍他的背后,他依言放开长念。银雪被长念叫起来,她睁开眼睛,淡定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怕吗?”
长念问道。“不怕。”
银雪伸手要长念抱她出来,“杀猪,很多。”
她告诉长念,她看见过姐姐杀过很多猪。听她说,长念也放下心来。也对,他们跟她在山里将近生活一年,带他们出去时偶尔遇到猎物,在他们面前杀过不少猎物,当场膛破肚,去内脏。只不过数量多寡而已。“我去找营地,等三十醒来,直接过去。”
休息恢复体力,初十站起来,把七尾凤招走,去寻找适合过夜,又远离这里的营地。这里血腥太重,很快会招来其他野兽分食,不宜久留。有七尾凤的好处,不会迷路,能回来。初十去二刻钟后,带七尾凤回来,他替主子诊脉,“收拾准备过去。”
初三、初十分别背上银枝、银雪他们,二人把晕睡中的太叔延架起来,长念仍然弓箭上弦保持随时发箭的状态。“姐姐,肉啊,肉啊,不要?”
“姐姐,我们带肉,带肉,炸肉丸,炖肉,烤肉干,包子,很多。”
众人正准备转移,在初三、初十背中筐子坐的银枝、银雪突然语出惊人,兄妹俩站起来,瞧着成片的狼,说起肉啊,肉啊的表情,众人纷纷笑了。肃然、紧张的气氛变得轻松起来。对银枝、银雪来说,眼前的成片狼代表成片的肉,一眼看过去,全是肉,带回去,能吃好久,可以炸肉丸,可以炖肉,可以烤肉干,可以包肉包子。所以,肉啊,肉啊!!不要吗?“银枝、银雪,我们不要这些肉,太多,我们带不走。准备天黑,我们得转移,找到营地落脚。”
长念和他们解释,事实上,就是能带,他们亦不会带走。因为狼的报复心强。他们真的吃狼肉,冲着狼肉的气味,怕是晚上又一次被其他狼群围攻,太叔延正在病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点?带一点。我能,我能。”
银雪不舍得放弃这么大片的肉,她说她能,她能,意思是她带肉,她能抱住,带一点点也好。“我能,我也能。”
银枝在点头,强烈表达自己能带肉。“你们抱得动,可是初三、初十二位大哥背不动啊,三十大哥还晕迷,乖,到营地,再让墨汁给你们抓山鸡,抓兔子。”
“好吧。”
在长念的劝说下,兄妹俩终于放弃,不过还是可惜不已,频频回头,看向成片的肉,惋惜模样又让长念笑起来。七尾凤领路,墨汁和肉包子断后,六人加三只狗转移营地。营地在山溪边上,营地一处凹进去的岩石里,初十之前过来时已经清理好,砍树架好架子,到那,长念快速把雨衣布铺上,和初十合力把雨衣布绑在架子上,营帐迅速搭好。营帐一半在岩石里,一半在外面。初三领墨汁出去捡柴和猎些食肉回来。银枝、银枝兄妹脱掉身上的雨衣乖乖坐在太叔延身边,初十留守,长念领七尾凤、肉包子到溪边清理。解开它们身上的软甲,帮它们洗干净身上的灰土、血迹,顺手把软甲洗干净,回来,从初十那里要些药。初十给腐菇,烧干成炭的菇一碰就碎,长念很快把它弄成细小的炭粉,用簿竹片把炭粉抹在狗狗的伤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