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得快要吐血的假笑,从自己身上拿出一千两银票走到铁全康面前,装作十分关心道,“全康,你五姐身上没银子,姐夫给你也一样,你安心的养伤,缺了什么尽管和姐夫说,姐夫给你送过来。”
从来没有自称姐夫的人如今来一个姐夫,这一声自称叫得别扭。“谢谢王家少爷厚爱。”
铁全康再三道谢才接过王至递过来的银票,心里乐疯了,至少这次断腿因祸得福,没有长念五两,凭白得到一千两,够他乐呵好久。这一声王家少爷,又把王至差点气得想把银票给抢回来。偏偏这个规矩又是自己前些年定下的,只得赔笑脸,一派和气道,“一家人,六弟无需这般见外,叫姐夫就好。那些破规矩丢一边去,以后,我们是至亲,按辈份来叫,这样亲切些。岳母,您说是不是?”
“是,是这个理儿。”
李氏被王至一声岳母受宠若惊,连连应势应下。之后来几个亲戚过来探望,说些好话,长念在那呆一时刻钟左右,别人走,她也跟着离开。送出去的五两,她没再拿回来。直到送走所有的人,屋里人有铁全康和李氏母女俩,李氏叹息道,“长念越来越猾头,本来想当众问她要一百几十两银子,没想到她先下手。”
她一开始就当众给五两,还提肉和鸡蛋过来,礼数做得让人挑不出理,甚至当众说她住的房子是外祖给银子建的,无非在说他们姐弟靠外祖给银子生活。这样一来,他们哪能再开口要银子?五两,一般人家得二年才存得下来,但是对于李氏母子来说远远不够,不趁此要银子,哪有借口要银子,只是没想长念先下手为强。“是啊。过去一年,在她外祖那边没少让人教导吧。”
铁全康想起以前那个实诚的长念,她像现在一样,话不多,安安静静的姑娘,但心眼直,没有这么多的小心思,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从不争,不闹,照顾底下三个小的。如今,这个安静的姑娘开始长出刺琮,让他们占不到一分好处。“不过托她的福,我们从王家手里要到一千两,娘,这银子你收好,这是王家的,不是五姐的。”
铁全康把银票给李氏,叮嘱道,“你别给四哥,银子我们得省点花,我这腿还不知养到什么时候,会不会影响今年的考试。”
“娘知道。”
李氏把银票小心叠好,在李氏的心中,王家的银子能要就尽要,小珠的银子得留着给女儿傍身,当她看到靠躺在炕上的铁全康,满心的心痛,“你招惹谁了?这次怎么惹上这种祸事?”
“程四郎!”
提起伤他的凶手,铁全康就恨不得生刮程四郎。“是他?!六儿,我们报官吧。你是长念的六叔,她和郡首大人关系好,娘去求她,我们要把程四郎送入牢!!”
李氏听到程四郎是凶手,急得想立刻报官,把凶手送入牢。“娘,没用的。”
铁全康痛苦的摇摇头,“三更半夜,他们把我拖至无人后巷,没有人证,物证,我们告不了。这事我们得慢慢来想,不能急。砍草不除根,始终是个祸害。”
“不行!儿子,娘不能让你受这种委屈,我们要报官,报官!”
李氏哪里服气。“娘,你静心想想,程家四郎和程家二个孙媳妇被长念送入牢,这才多久,人家花银子出来,牢里的程二郎、程三郎最多坐一年,程家就会花银子要他们赎出来,我们就算告,他们他罪不至死,没有用。再说,之前四哥告朱泉一案,他反咬程家一口,程家怎能不报复,报复在我身上,现在程家人出恶气,暂时不会再动我们。”
李氏听儿子的分析,再不情愿只能点头。长念从铁家回来时,银树已经回来,坐在饭桌上吃饭,银树在五书堂午膳是花银子在外吃随意吃些,或者带些烙饼子,回来饿,他会吃一顿。“姐姐,那边怎么了?”
银树喝一口汤问道,兄妹在另一边算账抬起头看向长念。“六叔被人打断腿,估计得养好几个月。”
“哦。”
银树听了没有什么,原本他对铁全康没有叔侄之情,得知他是卖银枝、银雪背后的幕人,对他更没有好感。“姐姐,他们问你要银子?”
想想,银树又问。“没来得及开口,不过,他们不会再向我们要银子。”
长念想起铁小珠和王至的脸色就忍不住想笑,他们本来想在众人面前逼她拿银子,结果被她反将,让铁小珠夫妻出一千两,估计现在发脾气打人。长念向三小只说起一千两的事情,众目睽睽之下,她给五两,王至给一千两,铁家再无理由向他们姐弟索要银子。不然,向来说话带刺的小李氏没有冒出头,反而是李氏的最宠爱的女儿出声,铁小珠向来做人玲珑八面,这说明,她们之前已经串通好。“他们家又不缺银子,为何还要向姐姐要银子?单是小珠姑姑家都富得流油,用得起下人,哪里没有银子?”
银树不满的道。他听村里的人说过,那个水心麽麽打赏给铁家给几千两银子,他们家怎么会没有银子?“银树,这世上,没有人会嫌银子多。小珠姑姑向来只有一张嘴,你见她何时真的拿过银子出来?”
王至,以前见到铁三柱夫妻,仍摆他王家少爷的架子,若说王家给过铁家什么?只有铁小珠聘礼,聘礼多少不知,她只记得当时送来聘礼,李氏拿几匹面料给铁全康做衣衫,其他如数给铁小珠带去夫家。年礼没有,更别说孝敬银或过年红包。这次王至真的拿一千两出来,倒是让她感到意外。她以为铁小珠会闹腾起来,顶多出个十两了不起,铁小珠向来只说不出银子,就算出也出一点,事后想办法要李氏手里拿回来,偏偏她最讨得李氏欢心,反倒是付出最多的铁大妮成为李氏最讨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