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脱衣跳舞,想想就激动……”小李氏面前二个男子若无旁人说起,带动一边几个男子,越说越离谱。小李氏倒不觉得难为情,她都生了娃,脱的人又不是她,她就不信,大庭广众之下,奴姬真的敢脱衣服。一般的女人,在街道露条手臂出来,尚被别人说不守妇道,毁坏名声,真脱,那她家祖宗十八代就不用过活啦!哪有脸活啊?在场的女子和小李氏抱一样的态度,要她们出赏银不可能,她们就是看个热闹,提供饭后谈资罢了。随着鼓声响起,一阵令人心旷神怡的花香飘来,全场哗然,只见胭脂坊赤脚走出八名妙龄少女,个个一身大红色簿裙,修长、白皙的腿在纱裙下若隐若现,腰间、手腕、脚踝佩带着铜铃铛链子,随着奴姬妙曼的身子如灵蛇般扭动发出清灵的铃响,脸上披着半透明的脸纱,额间的莲花奴印显得异常妖艳、动人。看到这,小李氏小小鄙视书生一眼,这哪里是脱,明明有衣服好吗?“真漂亮。”
小李氏作为女子,觉得漂亮得移不开眼睛,在别人端着盆子来讨赏银时,她跟旁边的人一样,鬼使神差给三十文。“方老爷赏下五百两,方老爷可以选择奴姬。”
台上站着浓妆艳抹的老鸨,捏着嗓子在高声宣布,“可以让她跳舞、可以亲吻自己的脸,可以让她唱歌,不能带她回家哈。”
老鸨的话,让现场一顿起哄,直问要多少银子可以买走奴姬。小李氏往台上瞧着,只见一个头发半白的老头子上去,垂涎三尺,犹豫一翻,才从中选出一名奴姬出来,老头子如同羞涩少年,凑到奴姬跟前,扭捏地说,“能吻我吗?”
哇……这话出来,大家恨不得代表老头子上台,只可惜,自己馕中羞涩,不然……被拉出来的奴姬在众人的尖叫、妒忌、羡慕、漫骂中,从容走到老头子面前,微微仰起头,往老头子脸颊轻轻印下一吻。一举一动之间,充满诱惑和妩媚,看得现场人热血沸腾。“娘啊,她还真亲啊?”
小李氏惊呼叫起来,她没有想到这些奴姬这么不要脸,这么多人看着还真敢亲。“嗨,这位大姐,你昨天没来看吧,昨天,人家奴姬还大方脱掉纱衣跳舞,倒是我们这些人不好意思看。”
说话是小李氏后面的白面书生,他也眼巴巴看着,说起昨天,脸红红的,烧得厉害,但又眼睛直勾勾盯着,连眼睛都不舍得眨,少看一秒。“啊?这些奴姬真不要脸。她还要不要脸?若我是她母亲,一巴掌打死她。”
小李氏恼气道,她是个传统的女人,有着从一而终的信念,正因为她和王至滚过炕,她才自觉低铁全安一等,现在看到大胆的奴姬除了震惊,还有生气。“大姐,你就不懂,这奴姬,原来就是官家的玩物,以声色伺候人,若不大胆,很快被别的奴姬挤下,若不得宠,断药,下场就不如意。听说这几个奴姬是老鸨从某位大人手里要来的,众人只能看,不能动。”
书生说起自己已知的滔滔不绝,“据说是服下奴香丸的关系,相好越多,香味越混杂,越臭,臭了就没有价值。”
说到相好,书生的脸更红得离谱。“二千五百两,周少爷个人赏七百两。”
正说着台上的老鸨大喊着。“什么都能让奴姬做?”
小李氏问着书生,她对小丫头身躯没兴趣,若不是她被人挤在人群里出不去,她不会留在这里看,无聊。“嗯,若我能让她亲我一口,死我也甘愿。”
书生的脸既兴奋又难为情,小李氏在边上看着,真怕书生一激动,把自己给激动晕死过去。小李氏抬眼看向台上那奴姬,她没觉得台上那些奴姬有多美,只能说,奴姬穿衣比较大胆,比青楼女子还放得开。只见一个白衣飘飘的公子哥上去,文质彬彬地作揖,“美人,我能解下你面纱,亲吻你吗?”“公子,来呀。”
美人呵气如兰,妩媚入骨的声音更是让人冲动。“解!解……”台下一致叫起来。多么振奋人心的时刻啊。小李氏抱着儿子眼睁睁盯着台上。一时间,全场炸了,有几个年纪大的,受不住刺激,激动当场晕倒,更有不少流鼻血,如小李氏身边那书生,激动得鼻血流喷,他用袖口捂住,眼睛却不舍得离开台上奴姬。台上其他奴姬,素手一扬,解开上衣小纱衣,白皙、细小的小蛮腰全展现在众人面前,随着声乐翩翩起舞,这一跳,又有不少人激动得晕倒。“我赏五两!!!”
胭脂坊的人端着大篮子出来讨赏钱,一路走来,银子不要钱似的争先往篮子里扔,那书生顾不上擦鼻血,拿出五两。这赏钱给得疯狂。出来讨赏钱的小厮,换几个篮子,不停的把装满银子的篮子提出台上,抬上有人专门在数银子。只要够五千两,奴姬脱衣跳舞。奴姬们在这镇上最后一天,过了这村,没这个店,下次再想看人脱,不可能。人越是疯狂,老鸨越是笑得开心,这无本的买卖出,就算一九分,她占一,她也捞得不少。声乐响起,只见那奴姬扭动柔软无骨般的腰肢,在公子哥面前随着音律摆动,微微仰头,任公子哥解下她的面纱。公子哥很快解下面纱往台下一抛,一张清秀的小脸露出来。当!!!原来正在随着人群喊得起劲的小李氏看到那张脸,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不置信的死瞪着台上,等待被人亲吻的奴姬。若雨!那是她的女儿!!“若雨!!”
小李氏惊恐万分推开面前的人群,拼命往前挤,可是全场的亢奋声音把她的声音淹没,无法她怎么叫喊,她都听不到自己半分声音。在那一瞬间,她脑子一片空白,唯一的念头,那是她的女儿,若雨不能亲,亲别人就毁了,全毁了。不能亲!她要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