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雨成奴是事实,再气,她亦打过,不能闹得太过,李氏给台阶她下,她顺势爬下,这也是多年李氏喜欢小李氏的原因,服管,服教。众人见没热闹看,各自散去。柳红一身不堪,一拐、一拐回到家,回到时,铁三柱抱若海去玩,正好回来,看到柳红这样正想问个明白,若海被她抱走,啪一声,把房门关上,看得铁三柱莫名奇妙。进房间,柳红委屈的哭起来。看着自己的儿子,这些日子的点点滴滴,她受够了,这什么鸟日子,她要离开。本想靠着长念奔大富贵,只要她苦熬过这一二年就好,可是,她熬不下去,苦脏都算,还让小李氏劈头就把她一顿,她不是畜牲,任人打骂。她不熬了。她要离开,到隔壁镇上隐姓埋名的住,买个小宅子,就她和若海,做做绣活,她也能养活母子俩,加上她埋在菜地里的金银,她不愁。来日,铁家真的有大富贵,她再回来便是,若海是铁家的孙子,铁家不可能不认他,若没有大富贵,她找个良人嫁出去。打定主意,柳红收拾自己一翻,收拾自己和若海的衣物,她随身的铜板不足三百文,她不想再面对小李氏那张恶脸,得想个去处,还得寻个机会把菜园子的金银挖出来。对。周菊。周菊只有母女俩,她用五十文跟她租个房间过一晚,关键离铁家菜园近,半夜再去挖金银,天亮就出村,反正她母子的户籍是独立的。铁家一定没有想到,她儿子的户籍早已入她户下。很快柳红就收拾着二个大大包袱,抱着若海出房,被正在院子沉着脸的李氏瞧见,“去哪?”
小李氏肿着脸冲她冷哼,柳红权当看不见,明天她就走人,随她得意。“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老娘不稀罕做铁家人,老娘要走!!”
柳红不客气的瞪着李氏,她想以李氏的性子一定搜她的包袱。“要走可以,包袱让我搜,不能带走我铁家一文。”
果然,李氏提出搜包袱。现在李氏要急于安抚小李氏,不再说若雨的事情,对于柳红要闹走,她默认,免得二个人,一会又打起来。随她去。尤其柳红生儿子后,在作坊里做活,模样虽然不错,比起以往老许久,晒得黑黑的,又带着儿子,李氏想短时间她勾引不了别人。“这二百文是我做帕子赚的,你答应过我,是我的。”
柳红假装紧张从包袱里拿出二串铜板,护在手里,又巧妙让李氏看清她手上的铜板。若海身子骨不好,柳红做完作坊的事情,抽空绣些手帕去卖,李氏知道,她想到时买鸡蛋给若海的银子让柳红出。银子不过柳红代收而已,始终得花在她孙子身上。李氏看着不说话,默认了。拿二个包袱,细细搜寻,连若海的尿片都不放过,搜过,确定没有私银,冷哼把包袱还给她。“金猪呢?”
李氏讨要金猪。“金猪早就被安郎拿走。”
柳红故作一幅气愤的模样成功骗过李氏。“滚!!”
一介青楼女子,就二百文,还能上天不成?用不了几天,她自己又乖乖的回来,像之前春红那三个一样。“老婆子,那若海……”铁三柱想说,她走可以,若海留下,这可是他的大孙子,这些日子,他带出感情,不舍得让柳红带走。“晚上你带?”
李氏无表情地反问。李氏这一问,铁三柱立刻噤声,他老头子一个,骨头都脆咣咣响,哪能一夜起几次伺候一个小毛孩,而且若海又有夜哭、吃夜食的毛病,万一柳红生气跑个三四天,还不把他这把老骨头经扎腾没了。她要带就带吧,反正没有银子,跑不了。柳红扯着生疼的嘴角冷笑,再度把包袱绑好,头也不回抱着若海出院子,向周菊家起去。幸好,她的户籍存放在她的一个姐妹家里,安顿好后,她自已去取回便是。李氏见柳红离开,快速进柳红的房间,从窗口爬出去,打着灯火,细细在屋后周边寻了几遍,没找到银子,更没有发现松土的泥。回来,又在房间里找了半天,只找到二文。论得找银子,没有人给她更精明,这一通找下来,她估计柳红真的没有银子,更安心。可惜,李氏做梦都没有料到柳红会把银子埋在菜园子里,那次匆忙埋下之后,她怕被要翻人发现,她又重新挖一米左右深的坑埋下去。“周姐姐,在吗?我是柳红,想和你租间房,住一晚,五十文一晚,可以吗?”
柳红抱着儿子站在周菊的门口大喊。厨房里的周菊听到声音,心里讶然:刚才不是在地里头打着架吗?怎么又来租房子?难不成真休?铁家这效率还真高,动不动就休人。另一边草棚,正在做饭的周氏三母女也听到声音,好奇瞧着。“哎,来。”
周菊应着,让自己的女儿看着火,她出去。“你被休弃?”
周菊看着柳红二大包背着,抱着儿子,这模样就像当初周氏三母女来找她时的模样。“是老娘休弃铁家。老娘不过了,那破日子谁爱谁过。”
说起铁家,柳红愤怒不止。“先进来吧。”
周菊扯扯嘴角,八成被休弃。柳红吸了吸空气,红薯的香味,肚子更饿了,于是商量着“周姐姐,我还没吃,能不能帮煮我的份,你吃什么,我吃什么,我加十个铜板。”
“嗯。”
有铜板赚,周菊点点头。“有鸡蛋吗?卖出我二个,我给我家若海蒸点。”
“有,我给你拿。”
周菊回屋拿鸡蛋。周氏三母女来以后,有伴,不再是孤儿寡母,大丫、二丫经常带她女儿出去挖地蛇,打猪草,所以她回娘家借银子,养三只蛋鸡,一头猪仔。鸡蛋,二母女可以偶尔吃点,其他大集日拿去卖,猪打理好的话,一头猪,一年下来也能赚一二两,就是买猪仔要四五百文,一般人家不舍得买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