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事情,他们自会打点。“她们也接客吗?”
“不接。她们一会在女子香外面表演,就收打赏,就她们是官大人的身边的女人,这种身份,大把人撒银子来占点便宜。”
老鸨见铁若水不明,又解释道,“奴身上有奴香,男人越多,气味越腥臭,奴身上的香越纯,越香,越得宠。这八个奴姬,身上的香很纯,估计受宠。这和我们无关,你若无聊可以出去瞧瞧,一会儿开场,我让丫头叫你。”
“嗯。”
铁若水不怎么感兴趣,心里想着自己成奴的娘亲,不知她现在如何?是否还活着?不知道,她娘那年纪,成奴,会做什么?是得了宠,伺候主子还是成为最低贱的奴过得猪狗不如的生活?像李家奴一样活着?这般想着,苦涩在心里徐徐蔓延。偶尔也在想,如果有一天,她的娘亲和李家奴一样回来,正好和她遇上,她会如何?不管世人的目光照顾她娘,还是像李二狗一样赶之,打之?世间的人都是弃奴的,个个嫌弃,她真能毫不介蒂和成奴的娘亲生活在一起?她可以嫌弃,万一,她相公嫌弃呢?她心中,没有答案。在青楼的生活顺风顺水的铁若水,现在对自己的未来期待不少。现在她想赚银子,等到年纪,她离开这里,找个对自己好的夫君,生儿育女,过去的种种苦难,她不想再去面对。以前的种种想了很多,正想着,招弟进来,说奴姬表演开始。铁若水收起心思,换套服,在招弟的搀扶下出阁,出楼子,难得遇见奴姬表演,楼里的五阁阁主都出来,排排坐在一旁椅子上,人山人海的人群,突然见到女子香最有名的女子顿时疯狂般叫起来,奴姬还没出来,就打赏一波。面对疯狂的男子们,铁若水纤手支撑着脸颊,柔柔低着头,慢慢喝着手里的参汤,和一旁拼命抛媚眼的女人不一样,柔弱,是她的特色。尤其经过名师指导,柔弱这二字,铁若水发挥得淋漓尽致。乐声响起,铁若水见八个女子迈着轻盈的步子走出来,红纱罩脸,看不清模样,倒是有个奴姬出来时瞧了她一眼,铁若水不在意,笑着向对方点点头。她额角上的莲花印很好看,却是人人避而远之的标志。向所有人宣告——她是奴人。随着乐声起舞,铁若水在这楼里呆久,对这些露出大半截肚皮的女子,没有大惊小怪,都是以色伺人,最终都是脱光,她见怪不怪。二曲终,盛装的老鸨出来,手里拿着铜锣,大敲二声,“各位,今儿,八位水灵的奴姬有幸到女子香门前表演歌舞……”“老鸨,这些奴姬,多少银子可以搂一夜啊?!”
人群中,性急的男子出来打断老鸨的话,问出众多男子心底的话。他们之中不缺银子的,青楼女子睡了不少,奴姬倒是没睡过。以前这玩艺都是官员,大员,有权有势人家饲养的,或宫里皇族饲养,他们平民百姓哪来机会看到这些奴,看她们这般,养得比楼子里的姑娘还娇嫩,不知道捏一把会不会捏出水来呢?“大爷,不能呢。这次,只能眼看,不能手动。摸一下都不能,她们的主子是燕都大官,真摸,她们沾上你们的臭男人的气味,大官可真饶不了你们。”
老鸨半似开玩笑半似威胁道。老鸨这么一说,不少人歇息了心思,他们不过有些小钱的人,哪能和人家燕都的官对抗。“那这样看有什么意思?要看歌舞,我们还不如进你楼子看,还能搂一晚上。”
这个男子一说,众人都笑了。可不是这个理吗?楼子里的舞这个香艳多了,若给得起银子,回房想怎样就怎样。“大爷们,这你们就错了。赏银够二千两,指赏银最多的一个可指一个奴出来,帮她脱掉纱裙;赏银累积够四千脱胸衣,八千,全脱。”
“老鸨,真的全脱?当众?”
有人不信了。“真全脱,脱完跳二曲舞。”
老鸨笑应着。八千,一成,她也能拿好几百两,这生意,不亏,不亏。为了看奴姬全脱,个个都像疯了一样,拼命的砸银子,呐喊,场面非常火爆。铁若水看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便回了,她是女子,对方再美再娇,也只能激起她的妒忌之心,不如不看。铁若水回了,花魁和其他人也跟着回了。铁若水在招弟的伺候下安睡,如今她的生活作息日夜颠倒,所幸,她现在独享一个阁,阁里应有尽有,底下再吵,她也能睡个安稳觉。睡醒已是下午,老鸨亲自上门。“水柔,有个奴姬指名要单独见你,铁若水。”
“谁?”
铁若水心中咯噔一下,会是谁?她娘亲?不可能,她娘亲的腰没有这么小,或者是她娘亲的相识的人?也不对,她们又没有见过她,怎么认得她,怎么知道她叫铁若水?铁若水这名字只有老鸨知道。“不知。那边派个管事过来和我说的。你见还是不见?我去回话,人还在等着。”
“见。让她过来吧。”
铁若水今天楼里的地位,的确是对方过来看她,何况对方还是个奴,和她这些良民妓子不一样,地位低很多。老鸨应着,匆忙离开。铁若水在招弟伺候下梳洗,宽衣,刚刚打理好自己,对方就来敲门,一个美艳动人的奴姬进来,仍披着面纱。“招弟,你先出去。”
铁若水拢着自己的华服,坐在软榻上。“啪!!!”
招弟刚出去没多少,那奴姬突然出手狠狠刮打铁若水一巴掌,力量之大,打得铁若水失重跌在软榻上,嘴角顿时起了青紫。“你……”铁若水莫名挨打一巴掌,正想发作,却没料到,面前那个奴姬解下面纱,当她清楚看着面纱下那张熟悉的脸,顿时惊得说不出话来。铁若雨!她做梦都没有想到,会和铁若雨见面,在青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