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她不能死!简凝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有人贴身托着,又是经验教学,她很快摸到门路,渐入佳境。不消一刻钟,她已经勉强可以自行游动。男人慢慢放手,守在一旁,一边看着她自主练习,一边津津乐道,“这就是有一个好老师的效率,如何,现在对我心服口服了?”
简凝冷眼白他,游到离他稍远一些,然后快速转换方向,直接游向岸边。趴在泳池边上,她大口喘了两口气,猛地一瞥,看见了倒在地上的护肤精油的瓶子。原来如此。她就说泳池四周怎么忽然就变得那么滑了,原来是有人刻意为之。简凝气恼的咬了咬牙,游到旁边的扶梯上了岸,顺手扯了块毛巾裹住上半身。日头虽然大,温度也只能说是舒适,游泳池的水实在是凉,冷得她发抖。男人也跟着上了岸,站到简凝跟前,故意秀出性感矫健的肌肉线条,“我教你学会了游泳,作为报答,和我做、爱吧。”
哈?简凝神色一滞,怀疑自己听错了。这世上居然有比裴宴更直接的男人?看来以前是她误会裴宴了,相比眼前这个不知所谓的男人,裴宴还是称得上可爱二字的。她眼神一冷,抬起头,皮笑肉不笑的盯着男人咧嘴笑了一下,然后忽然伸手,在男人胸前推了一把。男人毫无防备,直直的倒向身后的泳池,溅起一大片水花。浮起来之后,报复似的捧了水往简凝身上洒,调侃道,“你这可是恩将仇报。”
简凝居高临下的望着他,眼神漠然似冰,“我是怎么掉下去的,你心里清楚,这么大的酒店,不会缺监控的,我随时可以报警告你谋杀,你最好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男人垂眸看了眼她脚边不远处的精油,摸了摸鼻子,顾左右而言其他,“比我想象中要聪明,现在,我更想和你做了。”
“疯子。”
简凝啐了一声,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休息室里,简凝正吹着头发,新同事凑上来八卦。“你怎么认识夜冥?”
“夜冥?”
简凝一头雾水。“就是教你游泳那个,你们不认识?”
同事道。“不认识。”
简凝没好气的说。同事意味不明的笑了,“他可是夜氏金融最年轻的总裁,青年才俊,别不是对你有意思吧?”
“有没有意思我不知道,”简凝关上储物柜,冷冰冰的说道,“但我知道,他肯定是个流氓。”
同事见她对夜冥有成见,很有眼力见的没再继续往下说。夜冥的出现让简凝心里很不安,party进行到一半,她就找借口先离开了。心不在焉的走进家门,林晓晓的声音从厨房飘过来。“小凝你回来了,不是说晚上和同事团建,在外面吃吗?”
简凝正要答话,就听她又道,“也是,再有名的酒店又怎么样,外国人的东西和中餐比,实在寡淡没有滋味,今天我和红姨特地去唐人街买的食材,你回来了正好一起吃。”
说话间,她洗菜切菜的动作也没停一下,风风火火的,很有生活气。简凝看着她神采飞扬的样子,抿唇一笑,“那我就等着吃了。”
“等着吧。”
林晓晓也不看她,就着手腕上的皮绳,就把长发束起来,拂到身后去。简凝越看越觉得心中安慰。回来的路上,想起遇到夜冥的种种,她总觉得这座城市不太安全。可现在看到林晓晓的状态恢复得这么好,她忽然什么都不担心了。A国的确是比较养人。楼上传来男孩子们打游戏的响动,简凝抬头望了一眼,才又朝在客厅画画的六宝走了过去。“宝贝在画什么呢~”六宝呆呆的转过脸看她一眼,然后高兴的扑过去抱住她的脖子又蹭又亲,“妈咪!”
“好了好了,再亲妈咪就变成大花脸了。”
简凝让她坐在腿上,随手拿起她的蜡笔画看了一眼。“嘶——”这抽象派的,有点难夸。“嗯,让妈咪猜猜,你画的,应该是个人,对不对?”
简凝其实感觉,更像上次看的动画电影里的外星人。“猜对了妈咪,再猜再猜,猜猜六宝画的是谁!”
六宝激动的抓着她的手摆来摆去。“嗯......”简凝想了想,看着画上的短发和花花绿绿的衣服,试探的挑起左边眉毛,“你画的是裴宴舅舅?”
也就只有他,才会把花色衣服穿在身上招摇过市了。“不对不对,再猜~”“难道是顾爵叔叔?”
简凝又问。“又错了,哎呀妈咪,是美男子叔叔啦,我画的是美男子叔叔!”
六宝有些着急的说。简凝的表情僵在脸上。美男子叔叔,可不就是霍言琛嘛。她抿唇淡笑一下,没说什么,沉默着把画放回桌上,视线却跟着画移不开眼了。大红大绿,眼花缭乱,霍言琛才不会穿这种夸张的颜色。他除了西装,就只穿瑟琳娜定制的款式,毫不遮掩自己野心和商业精英的特质。“妈咪,我们以后还可以跟美男子叔叔一起吃饭嘛?”
六宝黏上来,简凝才回过神来。甚至完全没有意识到刚才想到了什么,抱着孩子在头上揉了两下,又亲上去。心里在说“没有机会了”,嘴上说的是,“可以的,等妈咪的事情处理完,我们回国,就能再见到他了。”
“哦!太好了!太好惹!”
六宝一听,立刻高兴得在屋子里跑来跑去。简凝宠溺的看着她,看着看着,忽又从她身上,看出霍言琛的影子来。六宝的眼睛和他真像啊,如果是他的女儿就好了。可惜不是。也没机会是了。这顿饭吃得格外热闹。林晓晓已经会和红姨开玩笑了,对孩子们的亲近,也都一一回应,没把自己彻底锁死在心牢里。简凝一晚上心情都很不错,为此还有了灵感,一直创作到深夜。洗完澡,已经是十一点半。她有些饿了,便打算下楼去,给自己热杯牛奶。经过林晓晓的房间,想看看她睡得安不安稳,轻轻推开门,透过门缝,却看见她拿着自己谱曲的笔,沿着胳膊窝,一直往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