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他,就这么痛苦?简凝的脑子全乱了,事情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她甚至想到,当初在国外,就该答应那些向她示好的男人,那样至少多些感情的经历,知道该如何处理现在的情况,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除了哭,什么都不会。她低着头,在几秒沉默的对峙后,向着门口落荒而逃。到外面的客厅,霍言琛出声叫住她。“你现在还不能走。”
简凝就那么乖巧的在原地停下了。“你一出去,我的计划就全完了。”
霍言琛又道。简凝犹豫了,他的计划与她无关,但要是真像他说的那样,她出去,可能就会被自动牵扯进去。那现在怎么办?留下吗?虽然这贵宾病房有客厅和卧室,却只有一张床,她留下来睡在哪?霍言琛走到衣柜,拿了套干净的衣服出来,走到她面前,把衣服递过去,“没穿过的,去洗个澡,换下来,你的脏了。”
脏了吗?简凝吸了下鼻子,用余光在自己身上打量了一遍。的确,医院外墙看着白,实际全是灰,她刚才贴着摸过来,身上的衣服已经不能看了。想到这个,她才又接过衣服,进了浴室。四十分钟过去,浴室里早就没了动静,简凝却不见出来。霍言琛凝神想了想,走过去,在门上轻轻敲了两下,“还好吗?”
没人回应。难道晕过去了?霍言琛赶忙去拉门把手,碰到的前一秒,门倏地从里面打开。他的视线从一双白皙修长的美腿,逐渐上移。简凝头上包着浴巾,将头发束起来,身上只穿着他宽大的睡衣,衣服垂到大腿的一半,露出来的腿部线条,就有了些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魅惑。霍言琛的喉头艰难的滚动了一下,一时怔住了。简凝咬住下唇,有些难为情。她没打算就这样出来的,可霍言琛的裤子太大,除非提着,否则就要掉下去。正纠结要不要换上自己的,结果洗澡的时候没注意,全都弄湿了,霍言琛敲门,她一着急,就直接跑出来了。“你能不能转过去?”
简凝脸上一片火辣辣的,“我到沙发那边去睡。”
霍言琛眸光微敛,也不说话,真身就走到客厅的沙发,直接躺下。这意思,是让她睡床?“还是你睡床吧,你是病人。”
简凝不太好意思,虽然病危是假的,但他脸色确实不好。“我没病。”
霍言琛的声音低低沉沉的,“再纠结,你睡哪儿我就睡哪儿。”
他是做得出来的。简凝见识过霍言琛的无赖,虽然生气,也没敢再招惹他,老老实实的拿了手机,就上床去了。为免红姨和裴宴担心,又分别给他们发了消息过去,这才安心睡去。——翌日。出了一晚上的任务,顾爵一大早就外面回家,准备补觉。从F国回来,他就搬回顾家了。“妈,我回来了。”
看见叶倩蓉在客厅,顾爵习惯性打了个招呼。叶倩蓉却慌张的将正在收拾的东西装进袋子里,坐直了身子,回应得心不在焉,“是小爵回来了啊。”
顾爵敏锐的察觉出不对劲,脚步一顿,调转方向走过去,“您在看什么?”
“没什么。”
叶倩蓉又将文件袋拿起放到沙发另一边,有意让他够不着。但顾爵是做什么的,面色一变,审犯人的果断狠厉劲儿就上来了,走过去快速拿走袋子,就打开查看。里面是大宝和他的亲子鉴定检测报告和寄往霍家的邮寄单。顾爵咬牙叹了口气,他果然没猜错,真的和他有关。“我以为您已经知道自己错了,”顾爵举着报告,失望的看着她,语气强硬道,“我说过,不要再去打扰简凝一家的生活,你为什么就是不死心!”
“儿子,你先把报告给我,”叶倩蓉试图拿回文件,“回头妈妈再给你解释,你听话。”
“你简直无药可救!”
顾爵拨开她,一只手拦在彼此中间,阻止她靠近。顾北从楼上下来,见他们大清早就在争执,不由停下了脚步。“小北,快,帮妈劝劝你哥。”
叶倩蓉向他求助,“那几个孩子可是咱么顾家的血脉,怎么能说不管就不管呢!”
“我哥说的没错。”
顾北面无表情的说,“孩子要不要,是我哥的事,您说了不算。”
叶倩蓉闻言面色一滞,扭头向他发难,“我说了不算?我是你们的妈,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们!”
“哪也得看我们想不想要。”
顾北丢下这句轻飘飘的话,双手插进口袋里就走了出去。“你——你给我站住!顾北!”
叶倩蓉追了两步,他却是头也没回一下。“反了,全都反了!”
叶倩蓉气得发狂,两眼都睁圆了。从F国回来之后,顾北就一直对她不冷不淡的,起初她以为是这兄弟俩都转性了,现在看来,是他们的心都野了!“您若是想晚年无人在身边伺候,就继续执迷不悟吧。”
顾爵也不愿和她纠缠,说完拿着文件就往房间走。没走两步,又忽然停住,偏头看着身后说道,“孩子根本不是我的,是我为了追求简凝,故意伪造的文件,拜你所赐,现在我们彻底没有可能了,所以我的好母亲,您现在可以消停了。”
“什么......”叶倩蓉处在震惊中,久久无法回过神来,顾爵却“嘭”的一声,绝情将她关在门外。——“嗡~嗡~”简凝是在手机的震动声中醒来的,打开手机一看,是顾爵发来的微信消息。【抱歉,简凝,这段时间,因为我个人和我的家庭,给你造成许多困扰,是我忘了当初捐赠精子的协议,一厢情愿的贸然闯入你们的生活。】【但是请你放心,这样的情况,往后不会再发生,未免引起更多不必要的麻烦,我希望我们能达成默契,对外一致宣告,孩子并非我亲生。】【另外,务必小心霍老夫人。】简凝顿时就清醒了,原来,大宝是这样来的。可,当初又是怎么进入她的肚子里的呢,她并不记得自己做过相关的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