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再出发将简凝接回,不过他担心简凝一个人应付不了六个孩子,就决定等到孩子们熟睡之后再离开。与此同时,秦母家。下人急匆匆敲响房门,向秦母通报,“太太,老爷回来了。”
“知道了,先出去吧,我马上下来。”
秦母表面淡定,却还是走进衣帽间,找了一件平时不常穿的,色彩鲜艳的衣服换上。站在镜子前,她出神的抚摸着自己沧桑惨败的脸。换做任何男人,都会选择霍玉柔而不是她吧。好像,也不能完全怪秦盼山。深吸了口气平复情绪,秦母化了个淡妆,便下楼去了。明天就是订婚仪式,她和秦盼山作为父母,自然要一同出席,原本该更早一些彩排,可秦盼山一直不愿配合,所以才拖到现在。秦母已经记不得,有多少年没有和秦盼山单独相处了。她告诉所有人她恨他,可说到底,她这一辈子,唯一爱的,就只有这个男人。在楼梯口,她特意停下整理了一下发型,才又抬脚走下台阶。然而刚走两步,余光一瞥,却瞧见霍玉柔也在。秦母的脚步短暂的迟疑了片刻,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她走到楼下,耷拉着脸,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怒意,“你带她来是什么意思?想让这个贱人代替我替小墨证婚?秦盼山,我还没死呢!”
“你嚷嚷什么?”
秦盼山一点就燃,“谁要取代你了,你除了没事找事还会做什么?”
“没错,我是什么都不会,我没有年轻的躯体勾人的美貌,我不会娇滴滴的讨好你,但我至少不会抛妻弃子!”
秦母气愤的控诉着。“你——”秦盼山又被堵住了,这么多年,每次只要吵起来,秦母都拿这句话来噎他。“多说无益,”秦盼山甘愿退让,扯开了话题,“订婚仪式我已经通知亲戚朋友取消了,你们明天也不要再搞,不会有人来的。”
“什么?”
秦母完全出乎意料,“秦盼山,你太过分了!”
“过分?”
秦盼山冷漠的望着他,“你们母子就不过分,一时兴起,就想毁掉我秦家声誉,我要是不这么做,明天秦家就是整个南城的笑柄!”
“说到底,你就是看小墨不顺眼,你根本就不想要这个儿子,不想承认跟我有关的一切,我说的对吗?”
秦母讥诮的冷笑了一声。秦盼山把脸别到一边,没有搭理她。霍玉柔挽着他,善解人意的摩挲着他的胳膊,替他缓解情绪。秦盼山随即垂下眼眸,点了点头,示意他会控制脾气。此时无声胜有声,两人一句话没说,却狠狠的刺痛了秦母早就千疮百孔的心。这样的温柔默契,秦盼山一刻都不曾给予她。“够了!”
秦母咆哮着,失控的冲过去,掐住霍玉柔的脖子,“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我不会家破人亡,你这个狐狸精,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贱人!你干什么!”
饶是她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可她终究是个孱弱的病人,秦盼山稍一用力,便将她拉开推倒在地。“你没事吧?”
秦盼山着急的查看霍玉柔的情况。“没事。”
霍玉柔确实没受伤,秦母那点力气,根本伤不到人。秦母瘫倒在地上,头发凌乱的披着,看着他们夫妻情深的模样,忽然疯狂的笑了,“看看你们,真是好恩爱啊,可是那又怎么样,只要我还活着,你们一辈子都做不了真正的夫妻,一辈子不能!”
秦盼山愤恨的瞪圆了眼睛,眸底闪过杀意。下一秒,他毫无预兆的扑过去,掐住了秦母的脖子。远处的下人见状,赶忙跑去打电话找秦墨。“盼山!”
霍玉柔上前阻止,“你松手盼山,你冷静一点!”
秦盼山是真的动了杀心,他背负负心汉的罪名过了大半辈子,都是因为这个女人,他真的不想再忍了。可在秦母快要断气之前,他还是松手了。秦母得到喘气,猛地咳了几声,瘫软在地上,倒在霍玉柔脚边。霍玉柔低头,用一种怜悯又冷漠的眼神望着她。“你是不是忘了你的孩子是怎么来的?”
“看来是谎话说的太多,连你自己都相信,你真的是受害者了。”
“如果不是你给盼山下药,你会怀上秦墨吗?若不是你以此要挟他结婚,事情会变成今天这样吗,我们年少就已经定下终身,是你横刀夺爱,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你有什么资格反过来怪我们?”
“我们不拆穿你,是看在孩子的份上,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母亲,是怎样蛇蝎心肠的人,你若是再苦苦相逼,别怪我们不讲情面。”
霍玉柔平静说完,扶着秦盼山起身,“盼山,我们回家。”
身后,秦母撕心裂肺的哭喊着,“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