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推开门回到家,简凝和裴宴在一楼客厅,两人穿的整齐,速度准备出门。刚关上门,裴宴就拉着简凝朝他走去。“走吧。”
裴宴态度丝毫不客气。“去哪。”
秦墨语气平平。“当然是陪你一块儿去见你爸。”
裴宴道。“你怎么知道我要去见他?”
秦墨装的一脸天真。“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你爸都病成那个样子了,想见你一面,做儿子的,那让他老人家如愿吧?”
裴宴没好气的说。秦墨没有接话,转头看向简凝,“这是你的意思?”
简凝双唇紧闭,没有接话。他回来之前,裴宴再三保证,去见秦盼山,一定不会后悔,她已经答应了。“好吧。”
秦墨有了答案,眼里的光暗淡许多,“既然你想去,那就去吧。”
“我上楼换件衣服,你们先出去等我。”
秦墨回到房间,站在落地镜前,望着自己出神。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想要的东西,只能靠自己留下。终于,他回过神来,平静的换上一套干净衣服,然后下楼,再次前往医院。来到病房门口,秦墨按下门把手,犹豫许久,才终于推门进去。秦盼山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远远的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秦墨走到床前,态度冷淡如常,“你找我?”
裴宴和简凝都知道,秦墨和秦盼山关系不好,因此也不觉得意外。但秦盼山迟迟没有清醒过来,这倒是让他们奇怪的很。秦墨也意识到不对劲,向前推了推秦盼山的胳膊,“爸?”
秦盼山还是没有反应。这是秦墨急了,他俯下身子,捏着秦盼山的肩膀使劲晃了晃,“秦盼山?你说话呀,爸!”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无尽的沉默。这时候简凝注意到,心跳监测仪居然是关闭的。“护士!医生!”
简凝下意识跑出去叫人。很快,医生带着护士赶来,对秦盼山进行急救。但仅仅只是几分钟,医生就停止了动作,抬头望向墙上的壁钟。“下午十三点二十三分,病人秦盼山,停止心跳。”
“你说什么?”
秦墨冲上去揪住医生的领子,“人之前好好的,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就这么死了?他不能死,他不可以死的!”
“秦墨,冷静点。”
简凝上去劝。“秦先生,我理解您的心情,也请你相信我们医院的专业,我们对秦先生的治疗,是绝对合理的,刚才我已经做过检查了,林先生是死于心脏骤停,说明死前受到了极大刺激。”
医生是见过大场面的,表现得很冷静。“是啊,秦先生,你先放开医生吧。”
旁边的护士有点被吓到了,“这件事情应该另有原因,我刚才看见,呼吸机和心跳监测仪的插头都被人拔掉了,一定是人为的!”
“怎么可能呢?”
秦墨对此表示怀疑,“会来这里的,除了霍玉柔,就只有我,根本不可能害他,或者其实是你们医院玩忽职守,故意找的借口!”
“不是的不是的!小秦先生,”护士着急的解释道,“不是只有您和霍女士,今天还有人来过!”
“谁?”
秦墨故意装糊涂。“那位先生。”
护士指着裴宴,解释道,“两个小时之前,就是这位先生在病房里和秦先生交谈,我看他们表情很严肃,就没敢进来打扰。”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注意力都落到裴宴身上。秦墨也松开了医生,转身,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除了他,还有别人来过吗?”
秦墨问。“就只有那位先生一个人。”
护士纠结的皱着眉头,表情十分复杂,说话的时候甚至不敢去看裴宴的眼睛。这些,都是秦墨提前交代好的,可她没有想到,秦盼山死了。她现在的心情,不比这里任何一个人轻松。秦墨闻言,神色凝重的,一步步朝裴宴走去。简凝在中间拦着,“秦墨,你冷静一点,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裴宴和你爸爸无缘无故,没理由害他的。”
秦墨走了两步,一直到简凝都快靠在裴宴身上了,才停下来。他眉目阴沉,眼里闪烁着愤怒隐忍的光芒,“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
“不过是说了几句实话罢了,我走的时候他还好好的,不是我干的,我问心无愧。”
裴宴不卑不亢的说。“那你告诉我,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说啊,不是你还有谁?!”
秦墨失控的咆哮着。简凝怕他动手,张开双臂将裴宴挡在身后,“秦墨,你相信我,他是我哥,他不会做这种事的,现在最重要的,是处理秦伯父的后事。”
“小秦先生,要不要报警?”
医生不想惹麻烦,给出了中肯的建议。整个房间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在等待秦墨的回答。“秦墨。”
简凝唤着她的名字,语气眼神尽显恳求。良久,秦墨叹了口气,扶着墙背过身去,声音低低的响起,“不用了,照程序处理。”
简凝松了口气,眉头却一直皱着。“明白。”
医生点头表示理解,吩咐护士说道,“先送去太平间。”
随后,秦盼山的尸体盖上白布,被护士推了出去。经过门口的那一刹那,秦墨偏头看了一眼,眼底满是冷漠。这一个眼神,裴宴敏锐地捕捉到了。趁着秦墨去办手续的空隙,简凝将裴宴拉进安全出口的楼道。“你走吧。”
简凝面无表情的说。“走?我为什么要走?走去哪?”
裴宴完全没理解她的意图。“去哪里都好,只要离开南城,总之这段时间你不要留在这里,秦墨的情绪太不稳定了,万一,万一他去报警,会麻烦的。”
简凝给出很中肯的建议。“我又没做过,走了才是心虚呢,我不走。”
裴宴绝不肯当缩头乌龟。“就当是我求你了好不好!”
简凝眼中满是无奈,“我心里真的很慌,你是我的亲人,我真的担心你会出事,就当是为了我,你走吧,等过段时间,这件事情过去了,我们再见面。”
裴宴拿她没办法,只能松口,“我走可以,但是你要答应,相信我,并且不能为了我的事答应秦墨任何要求。”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