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霍玉柔说什么都没用了。她暂时做出让步,“那就以一年为期,如果这一年内,你平安无事,我不插手你的决定,可是如果他有任何伤害你的行为,你们必须马上离婚,然后跟我出国,彻底不再与他来往,你能做到吗?”
“没问题。”
白灵答应的很干脆。——监狱探视房。简凝等了几分钟,霍言琛才在看守人员的押送下进入房间。简凝争分夺秒,见他坐下,立刻就开了口,“律师说你不配合,到底为什么?”
“来来回回就那几个问题,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没必要浪费时间。”
霍言琛实话实说。“但律师总比我们专业,他们问肯定有问的道理,也许就能从中找出什么关键细节呢,你就不想早点出去?”
简凝怕他情绪不稳定,尤其耐心。“要是出不去,就让二宝接管公司,江助理从旁协助,有事就找顾北和裴宴,总不会出太大的问题。”
霍言琛一脸淡漠,似乎对什么都提不起精神。又或者他已经做好了入狱的准备,现在完全就是自暴自弃的状态。在简凝看来更像是后者。“你能不能不要孩子气,律师也说了,不是百分百会定罪的,还有希望出来,只要,只要我得到秦墨的谅解,一切都还来得及。”
简凝想让他打起精神。“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设这个局,不知花了多少心思,你觉得他会谅解我吗?简凝,别把我当三岁小孩子。”
霍言琛语气很淡,一副兴致寥寥的样子,“秦墨没死,我最多也就是杀人未遂,只要认罪,不会判太重。”
“够了!”
简凝拍桌而起,“总之我不会让你判刑的!”
她恼于见到霍言琛这副状态,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说,径直离开了。霍言琛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身影,直到彻底消失不见,才有收回视线,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他受点委屈,做几年牢,算不得什么,只要秦墨心里踏实,就不会伤害简凝,如此,这笔买卖再划算不过了。——在霍玉柔和孤儿院院长的见证下,白灵和秦墨举行了简单的婚礼,就搬进了秦家。新婚之夜,烛火明亮,秦家久违的有了一丝喜庆。主卧里,秦墨穿着睡衣坐在床上,正在看最近大火的一本悬疑小说。几分钟后,浴室的门打开,白灵只穿了一件吊带衫,披散着头发,拘谨的在床的另一边坐下。犹豫了一会儿,见秦墨没有反应,便自己掀开被子,上了床。刚躺下,秦墨就倾身压了过来。白灵在回过神来,已经被他吻的有些头脑发昏。她脑子里一团乱麻,双手紧紧的揪着床单,却还是没忍住发出低呜,“唔……”彼此的呼吸由此变得粗重,白灵渐渐开始浑身发软。秦墨的大手在她身上游离,她感觉自己像一团柔软的云,随时都要腾云驾雾而去。他的手由上而下,滑到她肩颈的位置,她自然的抬了下肩,想配合他将衣服褪下,他的手却突然调转方向,死死的掐住了她的脖子。窒息感瞬间传遍全身,白灵本能的挣扎起来,四肢剧烈的扭动着。然而,秦墨骑在她身上,最大程度的限制了她的反抗,白灵用尽全力,也只不过刚好碰到秦墨,不疼不痒。她越挣扎,秦墨掐的越狠,白灵整张脸胀得通红,漂亮的眸子睁得浑圆,眼里充满惶恐与不可置信。秦墨表现的那么冷静,仿佛在他手上的不是一条人命,而只是一根无关痛痒的木头。他鄙夷的抖了抖鼻翼,面上显露几分嫌恶。每次只要看到白灵,他就会想起秦盼山和霍玉柔琴瑟合鸣的场面,想到在他们浓情蜜意的时候,他的母亲是如何独守空房,浑噩度日,他脑子里升腾起一个念头——杀了她,杀了她过去那些事都不存在了。但事实是,无论白灵是死是活,他的母亲终究是被折磨了一辈子。就这样杀了她,未免让霍玉柔太痛快。在白灵即将要窒息的前一秒,秦墨终于恢复理智,从她身上退下,下床摔门而去。白灵捂着胸口爬坐起来,看着那扇紧闭的大门,久久不能平静。洞房花烛之夜,她却差点死在她的丈夫手里,这是梦吗?也许,秦墨的状况,远比她想象当中更加严重。人前温润如玉,人后却难以自控,他到底经历过什么?翌日。白灵在脖子上缠了一条纱巾,遮挡住昨晚留下的掐痕。下楼的时候,秦墨坐在沙发上看报,听见脚步声,他随手把报纸放到一边,起身到楼梯口等她。他穿着休闲的睡衣,发型有一种蓬松的懒散,整个人看上去像一只温顺的拉布拉多,仿佛昨晚那个想要她性命的魔鬼,从来不曾存在过。白灵试探着走下最后一层台阶,秦墨顺手牵起她的手,将她带到餐桌旁,细心拉开椅子,扶她坐下,连餐巾布都替她摆好。做完这一切,在她额头上蜻蜓点水的吻了一下,“对不起,我昨晚一时失控伤了你,原谅我好吗?”
他的语气那么诚恳,柔软的发丝磨蹭着她的鬓角,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没有哪个女人,面对这样的男人,能够硬着心肠说不。“都过去了。”
白灵抬手在他毛茸茸的头顶揉了揉,“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我会帮你的。”
笑容在秦墨脸上化开,他粲然一笑,又变成了阳光正直的状态,“那就拜托你了,秦太太~”白灵腼腆的抿了下唇,对这个称呼还有些不习惯。秦墨趁她不注意,凑过去在她唇角又偷了个吻,然后飞快的走开。转身的瞬间,脸上的笑容便消失了。白灵却还沉浸在突如其来的甜蜜中,脸上不自觉浮现一抹红晕。一顿饭吃下来,气氛还算和谐。白灵之后喝了口牛奶,放下杯子之后,决定探探秦墨的口风,“咱们俩的婚假都还没用,不如趁着这个时间,出去旅游放松一下?”
“度蜜月的事再往后放放吧。”
秦墨头都没抬一下,“我这边还有些事没解决。”
“是这次中毒的事吗?”
白灵若有所思,“其实我觉得霍先生不像是个坏人,上次在街边,他还救了我和霍姨。秦墨听到这动作一顿,抬头向她投去冷漠的眼神,“所以我差点死了,这事还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