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异口同声,十分抗拒简凝的好意。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道洪亮的声音。“去!怎么不去!?”
众人寻声望去,便见董老太拄着拐杖精神抖擞的走进来。她径直走向简凝,中气十足的说道,“你刚才说要把他们收到福利院去,对他们负责,这话可当真?”
“当真。”
简凝点头。“那好,我替他们答应了。”
董老太胸有成竹的说。“但是……他们说不是您的孙子,您做得了主吗?”
简凝纯属好奇。“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董老太也不急着解释,先去交了保释金,随后领着简凝一行人,在派出所附近找了家苍蝇馆子坐下,这才将他们之间的渊源娓娓道来。这两个孩子的确和董老太没有任何关系,只是董老太看他们可怜,一直瞒着家里人,私底下偷偷接济,有时候家里没人,也会让他们到家里去住。他们之间,不是亲祖孙,胜似亲祖孙。而且董老太接济的孩子也不止这两个,她一直不肯搬走,其中一个原因,也是害怕拆迁款被家人拿走之后,这些孩子再也无处可去。“……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想多要点钱,给他们每个人都分一点,兜里有钱,也好有个活路啊!”
董老太语重心长的说。简凝心里虽然感动,可又不得不替霍言琛叫一声冤,“您心疼这些孩子,可谁又心疼我丈夫和他公司上下几百个员工?他们是按规定收楼,如果钱全都砸在房子上收不回来,就要面临破产和下岗,到时候无家可归的,又何止是这几个孩子,就连我福利院收养的那些,也会失去经济来源,重新去过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的日子。”
“开发商是你丈夫?”
董老太颇为震惊。简凝点头肯定,“是,而且福利院也是他一手资助建立起来的,只是他抽不开身,由我来打理而已,算起来,那些孩子都是他救的才对。”
“乖乖……人家都说开发商是吸血蚂蝗,我啷个晓得这个开发商是好人哦!”
董老太悔得直拍大腿,“那我岂不是差点酿成大错?”
简凝给了个遗憾的表情肯定,但又很快给出台阶,“好在现在一切都来得及,既然这样,以后就让这些孩子到我那里接受教育,学点本事,自力更生,您看如何?”
“好,当然好了!”
董老太激动的抓住简凝的手,“我之前那么对你,你还不计前嫌,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您知道的。”
简凝疯狂用眼神暗示。董老太眼珠子转了一圈,片刻之后恍然大悟,“噢~对对对,你这人拿合同来吧,我马上签字,明天就搬走!”
“那就太感谢你了董老太,您稍坐一下,我现在就去打电话叫人过来!”
生怕她反悔似的,简凝说完就拿着电话走到外面,拨通了顾北的电话。“顾北,赶紧拿收楼的合同来,董老太答应卖房子了!”
“卧槽?!”
顾北激动的差点没从凳子上掉下去,“牛逼呀?你怎么做到的?”
“当然是凭实力了,你赶紧过来把合同签了,对了,先别告诉言琛,回头我给他一个惊喜!”
“OK!我这就飞过去!”
——将董老太照看的孩子送到孤儿院,简凝迫不及待的拿上合同去找霍言琛。回去的路上,韩管家发来短信,说霍老夫人带着二宝和六宝去拜访老友,要晚些回来,不必等他们吃晚饭。简凝心中一喜,这样一来,今天她就有时间和霍言琛二人世界了。想到这个,不由得又提醒大龙把车开快一些。霍家。简凝从门口一路小跑进去,在大厅没发现霍言琛的身影,就又到楼上卧室去找,结果也没有,于是只好拿出手机给他打电话。这时候,手机铃声却在走廊外面响了起来。简凝走出去,顺着铃声一眼就看到了紧闭大门的书房。将手机从耳边拿开,书房的铃声就更明显了。简凝面无表情的站在门边,脑子里闪过无数个阿奴关门的画面。那么现在,书房里,也是阿奴和霍言琛吗?他为什么不接电话?所有人都外出了,就连她也是临时从帝都赶回来的,家里没有外人,为什么还要关门?一直到电话自动挂断,简凝才收回自己的思绪,收起手机,抬脚朝书房走去。她站在门边,伸手按住门把手,这一瞬间,却突然听见门内传来旖旎的声音。简凝的心咯噔一下,浑身的肌肉都在发麻。出神的片刻,里面鱼水之欢的声音越发明显。她紧张的吞咽了口唾沫,然后鼓起勇气,按下门把手,轻轻将门推开一条缝。透过缝隙,能够清楚的看见办公桌的椅子上,两个人面对面的纠缠在一起。其中一个是霍言琛,另一个坐在他腿上香肩半露的,正是阿奴。霍言琛眯着眼睛一副享受的样子,阿奴这是使劲浑身解数,将自己往他身上贴去,画面好不火热。简凝哽住呼吸,整个人如坠冰窖,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们耳鬓厮磨。这一刻曲楚珊的话如同冰碴子一般,密密麻麻都打在她的五脏六腑。男人可以把爱和性分开,居然是真的。简凝自嘲的笑,笑自己的天真,笑自己的愚蠢,捉奸在床这种事,居然也会发生在她身上。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她闭上眼睛,不愿再看霍言琛是如何被另一个女人取悦,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机械的将门关上,走下台阶,走出霍家的大门。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她究竟有哪里让霍言琛不满意?是阿奴对霍言琛更重要,还是她?无数个问题笼罩在简凝心头,她漫无目的的在街上乱逛,任由路人几次撞倒,都感觉不到疼痛似的,爬起来又继续往前走。十字路口,车来车往。简凝就那么走到马路中间,想着就这么一了百了。可没有一辆车朝她撞上来,他们只是踩着急刹车,从车窗里探出脑袋,骂她是个神经病。是啊,她可不就是个神经病吗?刚才看到的一定是她的幻想,那可是霍言琛,那么爱她的霍言琛,怎么可能会和别的女人乱搞?一想到这个,眼泪就决堤了。她抱着自己蹲下去,哭得像个孩子。曾经拯救她于水火之中的爱情,现在却又亲手将她推入深渊,老天爷,你可真是会折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