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为什么要给死者穿上情趣护士服。第二，为什么要摘掉死者的子宫，子宫又去了哪里，是被凶手扔掉，还是保存着？第三……”韩灏皱着眉头，“命案发生在一层，为什么在五楼的广播室也发现了被清扫的痕迹？”

没错，这一切看起来都很怪异。“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去广播室？”

韩灏疑惑地看着余欢。“因为你之前说的”余欢笑着“昭告天下。”

“昭告天下……”韩灏反复的咀嚼这个词语，隐隐能抓到刚才脱口而出的苗头，又有不敢把握的感觉。“尸体靠着窗边，有着几十个座位的大教室讲台，被刻意打少过了的走廊以及广播室……”余欢一个个的列出这些关键点，带动韩灏的思维：“这些地方，无一例外都是吸引人注意力的地方。”

“一个人在犯罪的时候，有着明确的准备，有着步骤上精密的安排与准备，就不存在过激杀人的可能，但是心理若是纯在某些疾病的人，处于对一种职业或者哪一类的人有着深恶痛绝的恨，那么凶手的目标就会一点即面的扩大到一个范围……”看着韩灏的眼睛，余欢继续分析所有证物串联起来的信息。“若是凶手对一群或者一类的人痛恨，那么凶手就需要宣泄心里的情绪而获得快感……”韩灏皱着眉头按着余欢的引导继续分析“宣泄的方式就是让他们承认自己就的罪过，或者告诉别人他们的罪过从而证明他们是该死的，但凶手又不敢真的去告诉别人他杀人了这个有罪的人，就用这些一眼就能察觉出意图的方式，告诉发现这个死者的人，死者是有罪的！？”

“对，就是这个意思。”

余欢喝了一口咖啡，现在韩灏对犯罪者的心里分析，已经着很大的进步了。暂时分析出，犯罪者的一个心理因素也似乎没什么用，这个案件依旧是疑点重重。修玥是大夫，且不说下班前就已经换上了便服，更重要的是，即便是要强调她的身份，也应该穿医生的白大褂，而不是网上随处可买的情趣护士服。摘除死者的子宫，还把下体割裂得那样破碎，其中的意义又在哪里？“如此有仪式感的杀人手法，并非出于一时冲动，凶手早有计划。因此极有可能是死者熟识的人，或者对她不满的患者。或许是修玥生前得罪过什么人，有过失败的医疗事故，让他把一腔愤怒倾泻在了死者身上。不过据我们调查，修玥从医之后并没有出过什么医疗事故。事实是，她的工作根本不可能出事故，因为她不是临床医生。”

修玥只是个在办公桌前诊断妇科疾病，看着片子开点药的大夫。那些所谓治病的药，左右不过是写补药，到底是怎样的仇恨，让她以如此惨烈的方式死去？“不临床也不代表她医患关系干干净净，这条线还是要继续查。另外，理查德医学院的学生名单呢，有没有消息？”

余欢问。韩灏摇摇头，“这所医学院已经在五年前就关了，资料不是那么好找的。”

“那也要继续找，或许与死者有关。”

余欢用签字笔点着桌面“死者的人际关系方面也要继续排查，不排除熟人作案的可能。”

“嗯。”

韩灏点点头，“我增加点人手，尽快先筛一遍。”

虽然医学院杀人案没有让媒体报道出去，但是上面还是给了不小的压力，市局要求余欢亲自查案。杀人手法残忍，反侦查能力较强，根据余欢多年的从警经验来看，凶手极有可能再次作案。“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继续查案，赶紧去休息吧。”

不知不觉两个小时又过去了，看着满眼通红的韩灏，余欢有些于心不忍。这一天的奔波，从凌晨到凌晨，韩灏分秒都没有停。“行，你也早点睡吧。”

韩灏疲惫地笑了笑，“那明天见，欢姐。”

走出了余欢的办公室，带上了门。余欢面对着窗外的夜景，用咖啡续命的她此时并没有困意。她在窗上无意识地划着，似乎想要划出凶手的模样。这起命案，透露的信息格外多。一个并不强壮，并不高大，甚至可能斯斯文文的凶手形象，渐渐浮现在余欢面前。不知为何，与凶手比起来，余欢更加在意那个子宫。消失的子宫，究竟去了哪里？是否同死者的死因有关？医学院，广播室，护士服，子宫，信息繁多却不杂乱，只是余欢仔细的将它们拼接在一起，从而达到最接近犯罪经过的还原。荒废高校医师死亡案还在紧锣密鼓的调查之中，整个警局都因为这个恶劣性极强的案件便的更加的压抑。连续多日的高强度工作，让局长隔着各个科室的门都能闻到疲倦的味道，这些为了还死者一个正义的人们，已经很累很累了。让秘书通知个科室开会，局长自己往会议室的方向走去，坐在会议桌前他抽了一颗烟缓解一下疲倦。很快，各科室的负责任都抱着记录本走进了会议室，做在位置上在等开会的几分钟时间里，眼睛都没有离开手里的文件。余欢更是其中之最，根据法医的鉴定报告上。死者身上伤口是不是专业所为这个问题，跟段野那个不受她待见的顾问从大队办公室吵到了会议室。“好了，”局长熄灭了手中的烟头，清了一下嗓子：“今晚没有特殊任务的情况下，大家都不许留在警局加班，找个地方我做东给我们警局新来的段野，段顾问同志开一个欢迎会，算是正式的给大家介绍一下。”

“不用了吧，”余欢第一个表示不同意，她这边案子刚有了一个苗头，这边就让她休息一下？还是为了给那个花孔雀开欢迎会？她不同意的道“我们段顾问已经来三个多月了，此间帮我们破获了不少的大案要案，我们都是一个战线上的同志了，早就熟悉了彼此，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医学院那个案子……”“就是因为最近破案率上升，段顾问功不可没，我们才要给他补一个欢迎会……”局长的声音放大的些，让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余欢也咽了咽唾沫。“局长，我觉得这些案子之所以都能快速的侦破，每一个科室都有着功劳，我不敢独占……”段野笑着看着大家“而且，余队说的对，现在确实是医学院案件破案的黄金时期……”看着段野有理有据的婉拒着局长，余欢倒是第一次觉得，这个花孔雀倒是说了点人话。闻言局长皱了皱眉头，段野跟余欢说的都有道理，但是看着部下们这么高强度的工作局长也真的心疼。最后，局长叹了一口气：“那就不出去吃，也不喝酒，不耽误工作为原则，今天晚上让食堂加菜，大家吃完晚饭都休息三个小时，案件在紧迫也不差这一时半会了。”

“是的局长。”

大家一听晚上加菜，个个眼睛一亮，异口同声的回答着局长。“这次你们意见倒是一致了。”

局长笑了笑“好了，都去工作吧，散会。”

晚饭接受后，个大休息室跟接待室的沙发都被占领了，几天没怎么合眼的人都安静的睡着。整个警局中醒着的人都尽量的保持着安静，一些事情基本都弄到一楼的小会议室处理，给办案人员一个喘息的机会。局长给这个给盖被子，给那个空调调调温度，吩咐秘书把茶水间已经剩盒了的咖啡补上才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可是一打开电脑，局长就收到了一封匿名的邮件。这样的邮件很常见，因为局长的办公邮箱是公开在官网上的，方便民众给以建议。点开这个邮件，是一个视频文件还需要下载，局长就当一个垃圾邮件给处理了。可，半个小时之后，局长就接到了来至上部的电话。接起电话劈头盖脸的就是被一顿狠骂，然后对方问局长知不知道他捅什么篓子了？这个，局长沉默了一会对着电话：“我，还真的不知道。”

“你不知道？”

那边刚降下去的火腾的一下又上来了“你现在点开任意一个网页，看看上面的新闻头条，然后在给我来电话。”

说完，对方就了断了电话。局长被骂的一头雾水，但是他还是听话的点了一个浏览器的网页，点开上面的新闻推送页面后定睛一看，脑袋嗡的一下差点失去了意识。浏览器上整个页面上的新闻，都是在说一个直播平台上，主播房间内可以点击观看的录制视频。这个录制的视频血腥暴力，刺激又重口的基础上，看着十分的真实而诡异。废弃的教学楼，白衣女子在广播室颤抖着声音背诵的场景，摇头流泪绝望着躺在手术台上，低沉迷离的背景音乐以及惨烈的尸体照片幻灯片，任何一条都能让这个视频登顶热搜的顶峰。而这个视频的主角，就是医学院凶杀案的受难者修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