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印象就不是很好，但没想到她竟然是一个这样的人！“我猜，你心里现在想的一定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对不对？不过余队长，我劝你不要随意去揣度别人的想法，我经历过的事情，你没经历过！所以你不就不能说我……”“不能说你可怜是吗？”

打开手机里的内容，在柳湾的面前一闪而过。上面是一个陌生女孩子的照片，这个女孩看起来年纪很小，大概也就一二年级的样子。眼睛大大的，睫毛浓密，本来应该十分可爱。可是，她的左脸从额头到下巴，却有一块狰狞的疤痕。照片上的女孩看起来并不开心，使这张照片看起来照的很勉强。柳湾在看到照片的一刹那突然脸色大变！“你从哪里找到这张照片的……”她慌张的想要抢过去，一旁的旋转椅都被碰倒了，腿也被一旁的桌子拌到，小腿上划了一个口子也浑然未觉。柳湾跌跌撞撞的跑了过去，这时候身高成了硬伤。余欢比她高了一个头，只要将手机高举起头顶，柳湾就算是蹦高也够不到。“你！”

在看出来余欢并不想给她手机的时候，柳湾凶相毕露。她突然一改先前的嚣张跋扈，一屁股坐在地上呜呜的哭了。“余队长太过分了！余队长欺负小孩子！我比你小这么多，我就是想看看那上面的内容，你都不肯！”

“收起你那套不入流的伪装吧。”

余欢将手机收了起来，冷冷的俯视坐在地上的柳湾，虽然是装的，不过她倒还是假戏真做了，鼻涕一把泪一把。如果这个时候进来人，估计还真会以为余欢在欺负她呢。余欢围着柳湾踱步，双手插在兜里，扶住一旁的书桌才停下，背靠着身后的桌角。“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听吧。”

柳湾见这招对余欢不好使，停止了哭泣，吸了吸鼻子。余欢将书桌上的纸巾扔给她，柳湾也不客气，大声的擤鼻子擦眼泪。见柳湾不说话，余欢将听到的事情娓娓道来。“有一个小女孩，八岁那年发生了一场火灾，将她的脸烧毁了。不过还好，她家里比较有钱，就领她去国外做了最好的修复手术。”

余欢低头看了她一眼，“你就是照片上那个毁容的小女孩，对吧。”

柳湾沉默一瞬，固然抬头，眸色冰冷。“这件事你听谁说的？我妈吗？”

余欢摊了摊手，“我听谁说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了解到，当初害你毁容的人就是欧美。你俩在小学的时候就认识，只是你后来整容了，她不认识你了。可你还认识她。你要报复她，所以才跟她考了一样的高中。”

“呵呵。”

柳湾冷笑几声，从地上爬起来，只是余欢看的出来，她在害怕。她扶着墙的手都是抖的，却还在硬撑着，不让她看出来。“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这跟你没有关系。如果你过来就是为了刺激我的，那你成功了，你可以走了吧。”

“为什么杀了高眠眠和李媛？”

余欢的声音清晰有力。柳湾浑身一震，过了好久都没有转过身。她低垂着头，脸上笼罩一半的阴影，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或者说，你想听我继续分析，还是你亲口告诉我，这样会省去很多的麻烦。”

“我说了，我听不懂。”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还是跟你八岁时的那场火灾……”“闭嘴！”

柳湾愤怒的大吼一声，她迅速转头，一拳向余欢打来。但她怎么可能是余欢的对手？只见余欢一只手接住了她的拳头，一个侧身将她桎梏住。“放开我！放开我！”

柳湾不停的挣扎，面上充斥着不安和惊恐。柳湾越让余欢闭嘴，她越要接着说下去。倒不是余欢喜欢揭开别人的伤疤，她八岁那年具体发生了什么，余欢并不知道。只是从柳湾的母亲那里了解到了一些情况，再加上发布者的实名照片上确实有跟柳湾小时候一模一样的图片，这个图片在欧美的身上也有一张。那是在病房里，欧美激动之下不小心掉出来的。被她小心的放在了怀表之中，再加上之前柳湾母亲说的那场意外，她也不难猜到这些。若是欧美没有杀了那两个人，余欢唯一怀疑的就是柳湾了。至于这两人是不是跟八年前那场火灾有关，她并不知道，刚才之所以这么说，只不过是想炸一下柳湾。没想到，居然真的炸成功了。“你错怪欧美了，她心里应该一直藏着愧疚吧。不然也不能把你没毁容的照片放在怀表之中珍藏了，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放在身上。”

“愧疚？”

柳湾突然抬头，狞笑的看着余欢，“你这个人真的很圣母啊！她怎么可能愧疚？当时不过是因为我新买了一个小熊，我不给她，她就把我锁在那个小黑屋里，如果不是……如果不是，那个小男孩冒死跑进来，把我救了，我就活不到现在了！”

“但是你知道吗？那个男孩死了，他死了！”

柳湾突然一把抓住余欢的袖子，眼睛瞪的很大，里面充斥着泪水。“他是为了救我，被上面的柱子砸死的。我亲眼看见他死在我的面前。我怕极了，我跑了，他再也没有出来过。他死在里面了。”

柳湾的眼睛像失了神一般，空洞的望着余欢的衣角。身体开始发抖，她紧紧的攥住了余欢的胳膊，指甲扣进了肉里，很疼，但是余欢忍住了，也并没有让她松开。如果这真的是她对自己的报复，为了知道事情的真相，余欢也认了。“我本来很怪自己，我每天都在苟且偷生，用着别人的命来续自己的命。可是后来我想了想，那些真正应该赎罪的人呢？她们凭什么逍遥快活？因为是未成年人，加上当时根本没有证据，她们什么代价都不用付，就离开了。”

柳湾抓着余欢的胳膊，支撑着抬起头，眼中充满怨恨和不甘。那一刻，余欢竟然有点可怜她。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的事，这种可怜过了不多时便烟消云散了。害了人命，不论理由是什么都不允许被原谅。“欧美家那时候很有钱，她只需要摆摆手，这事自然不会烧到她头上。我整了容，就是为了接近她，报复她。本来那天，她应该跳楼的。都怪那个死警察，居然把她救回来了！”

余欢放开了柳湾，她抓了个空，被一把推在地上，歇斯底里的大笑了两声。挑衅的抬头望着余欢，“怎么，余队长，这个你大概没有想到吧。是我在欧美的药剂里做了一点小小的手脚。什么她服毒自杀啊，都是我干的。我还特意让她看到直播。”

她尝试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的后退两步，贴在墙面上，嘴角带着嘲讽的笑意。“那些药能够刺激她的脑神经，再加上我之前精心准备的，足够让她做出疯狂的事情。虽然她现在还没死，不过这样也好，让她成为一个疯子，让她比死还痛苦。”

那一刻，余欢觉得面前站着的不是柳湾，而是一个魔鬼。“你跟欧美的恩怨就不要牵扯到无辜的人了。李媛和高眠眠她们并没有做什么，而你却杀了她们。你这样做和刽子手有什么区别？”

“你怎么知道她们什么都没做？”

柳湾恶狠狠的皱眉，“那是你不知道，她们有多恶心。她们是欧美的跟班，在一年级的时候就是。是她们把我关在里面的！”

“哦，对了。”

柳湾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一拍手，“你之前说欧美对我心存愧疚对吧？你太天真了！怀表里的那张照片是因为她喜欢我的长相。她曾经跟我说过，既然她得不到，她就要毁了我这张脸！”

这些事，余欢肯定是不知道的。但是有一件事她可以肯定了，高眠眠和李媛是被柳湾杀死的。但是她不明白的是，柳湾是怎么做到的。她并没有上天台，而且也只是给她们服用了致幻的药剂。那些药剂的量陈思思那边已经调查出结果了。确实会使人产生幻觉，神志不清，这些基本上都是在蹦迪或是酒吧里的常见药。不过，就算是神志不清，也顶多会是比较容易受人牵引。若是柳湾带她们上楼的，一切还好说。可是，跟她们一起上楼的居然是欧美，单凭这一点来说，欧美的嫌疑反而更大。见余欢愣了一下，柳湾偷偷的拧了一下门把手。令她惊讶的是，门居然锁上了。也就是说，在没有人帮忙的情况下，她和余欢必须被关在一起。还好有余欢在，不然在这种封闭的环境下，她若是一个人的话，一定会犯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