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婉？奇怪？”
韩灏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没有吧。白姐挺正常的啊。”
说完手附在余欢的额头上摸了摸，被余欢无情的打了下去。“你干什么？”
韩灏这才意识到刚才的举动有些过于亲昵了，甚至有些莫名其妙。“不是，欢姐。别人怎么说白姐就算了，你说她奇怪……呃，说实话，我倒觉得说出这番话的你挺奇怪的！”
余欢不说话，她扭过头，不理韩灏。请帖上面写的时间是明天下午两点半，时间还挺快的。回想起之前林乌脸上的无可奈何，余欢甚至有些担心她。虽然林乌总说家里需要钱，却也不具体说到底为什么，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她不想说余欢也不会逼迫她。只是……余欢现在再想想，越想越觉得林乌那天的状态不对。林乌是一个很有才气的女人，如果不是因为秦霄贤盗取了她的成功。现在站在顶端被记者围拥在内的就是她，而不是秦霄贤。这么想着，昏昏沉沉之间余欢睡着了。等到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半了。也是正好赶上警局里没什么事，秦霄贤的案子刚告一段落不久，她也能稍微的休息一下，养养心神。余欢疲惫的睁开眼睛，这一觉睡得可真好。伸了一个懒腰，一回头看见白婉正坐在不远处笑意吟吟的望着自己，吓了一跳。“白婉，这么晚了，怎么还没走？”
白婉双手放在椅子上，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不知道是不是余欢的错觉，今天白婉的声音似乎异常甜美。“要不是为了等你，我早就离开了。怎么样，是不是特别感动？”
余欢不觉得感动，她倒是觉得有点瘆人。回想起之前白婉给她下药，尽管她后来解释了，可是余欢的心里还是很不舒服。也许只是因为之前药物的影响。余欢心里这么安慰自己道。路上两个人一起离开，余欢想要问白婉，却又不知道该从何问起。白婉的偏头痛才是最令她担心的事情。白婉解释说是病后的后遗症，有的时候若有若无的会引起疼痛。这一点她倒是没有骗余欢。冷如玉给她的药在她心情激动或是慌张的时候会引起强烈的头痛或者心悸。至于这一点，她也质问过冷如玉。不过冷如玉的解释是，这是她需要支付的保证金。既然白婉答应和他们合作，总要用一部分作为担保，而这就是所谓的担保。“你要不要再去医院检查一下？我陪你。”
余欢道。白婉笑着摆了摆手，“不了吧，上次去什么都没查出来，而且医生说我的病已经在渐渐的恢复中了。再说，我也不喜欢医院那个地方。”
“对了，余欢。我有一件事想要问你。”
余欢就知道白婉等她到这么晚，肯定不是单纯的为了等自己这么简单。果然，白婉从包里摸出来一盘录像带，交给余欢。“这是什么？”
余欢翻看了两面，上面缠绕着白色的纸，上面隐约有黑色的擦痕，之前在这上面肯定写过什么，只是这纸太滑，被蹭点了。对着阳光，余欢细细的看了看。写磁带的那个人用的力气肯定很小，几乎没有压痕，看不清写的是什么。后面有一个类似数字一，其他的基本上就是一团黑糊糊，蹭的模糊一片。“这是我在林乌沙发底下发现的。”
白婉顿了顿，接着道：“当时你冲出去，那两个男人过去追你，我从沙发上摔下来，无意之间摸到下面似乎有什么东西，翻看之后，发现是一盘录像带。”
“里面的内容你有看过吗？”
余欢问道。白婉明显迟疑了一下，她摇了摇头。余欢眼中闪过一抹诧异，要知道观察犯人脸上的细微表情从而判断他们是否说谎这是她常干的事情。若是按这种辈分来算，她还是白婉的长辈。白婉即便刻意隐藏，以她对白婉的了解，她说的是真是假，都在明面上写着呢。不过，即便是看出来了，余欢也并没有拆穿她。她将录像带收了起来，将白婉送回了家之后，又折回了警察局。余欢伏在办公桌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手中的录像带。林乌房间里的录像带，听起来似乎有点太巧了，白婉轻轻一摸，就摸到了？那个时候胡泽就在她旁边不远处，除非白婉隐藏的特别好，不然胡泽也不是傻子，他怎么可能发现不了？除此之外，这枚录像带不仅出现的有些突兀，若说是刻意为之，又有些太过刻意。换位思考的话，如果换作此人是余欢，她想要掩盖什么的话，是断不会将这盘磁带放到白婉一伸手就会够到的地方。余欢爬起身，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看看录像带里究竟有什么。虽然没看过，但是她大概已经清楚里面会有什么内容了。果然，和她猜的差不多，里面的主人公是林乌。而这个录像带，她估摸着是胡泽拍的。录像带里的林乌笑的有几分牵强，声音微微发颤。她似乎很讨厌面对镜头，眼神四处飘忽，手都是在抖的。看完一整盘录像带，除了林乌的情绪十分紧张之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录像带中余欢一直在练习演讲，演讲的内容积极向上，什么爱国主题的，雷锋主题的，给人的感觉似乎要参加一个节目。而之前林乌的种种表现，余欢暂时定义为只是因为紧张，所以才会产生种种身体上的不适。还以为白婉会给自己什么样的线索，没想到居然什么也没有。余欢颓废的坐在旋转椅上，回想之前宋纯纯对她说过的，凶手其实另有其人，不过她也只是凭借直觉。断案子是不能意气用事的。这个案子照理已经完结了，要不是余欢的心中不甘，被宋纯纯最后说的话所感染，也不会拖后归宗案件。这其中也包括了余欢的一点点私心。另一边。白婉的脑袋又开始疼了。漆黑的夜里，不仅是脑袋，似乎还有一些喘不过来气。她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蜷缩着身体靠在巨大的玻璃窗前，痛苦的挣扎着。直到一个小药瓶放到她的面前，她才感觉到了舒适。冷如玉将小药瓶放到她的鼻子前，不出一分钟，白婉的理智回笼，当看到冷如玉的时候，本能的向后缩了缩，正好靠在了冰冷的大理石墙面上。“你，你要干什么？”
她吃惊的看着冷如玉越走越近。在这样一个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两个人，孤男寡女的，特别这人还是让她恨的牙痒痒的。“我来帮你缓解一下头痛，你看，现在是不是不疼了？”
冷如玉笑的冰冷，说起关心得话语气更是冷的不带一丝一毫的情感。白婉揉了揉太阳穴，不想上前和这种魔鬼接触。她扶着墙一点点的站起来，至少冷如玉有一点说的没错，在闻了那个味道之后，白婉的头立刻便不疼了。“你会有那么好心？”
白婉不相信道。冷如玉淡淡看了她一眼，不说话。“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专门来这里等我，应该是为了给我下达什么命令吧。你为什么不执行？”
冷如玉还是不说话，白婉暴脾气立马就上来了。“你还是不打算说吗？我真失望。”
听到白婉说“失望”这两个字，冷如玉的心中竟然有一丝难过。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冷如玉自己也很惊讶。他自以为自己的心早就像石头一样硬了，没想到居然在白婉这里破了功。不过心动归心动，两人之间仍然存在着上下级的问题。而且关于白婉的解药，就因为冷如玉了解她，知道她和余欢的情谊深厚。若是一次性的将解药给她，便失去了交换的筹码。他不会因小失大的。况且也就是在心中有她一点点的地位，就像是那些被他践踏过的女导演女明星一样。对于白婉，他承认和那些庸脂俗粉不一样。但说到底，感觉上尸似乎能比别人好了些。“我的头疼暂时好了，要么你把手上的瓶子留下。你要是不留下来都话，就赶紧离开吧。”
“谁说我没有任务的。你看我哪次来你这里是闲逛？”
冷如玉说着，递给白婉一个信封。“这里面是……”白婉刚要打开信封，一旁的冷如玉按住了她的手背。白婉有些排斥的后退了几步，信却还在手上。“不要打开，将这封信原封不动的给予余欢。”
“你这是什么意思？”
白婉不想欺骗余欢，录像带的内容她特意检查过，即便冷如玉再三强调，不能查看，她还是看了。在确定这部录像带没有别的问题之后，才给了余欢。“白婉，别耍你的小聪明。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如果要是被我发现你要做出对组织不利的事情，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你管好自己就行。”
白婉硬气道。冷如玉眼中寒芒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