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就看到了他。这家伙果不其然坐在第一排听得比谁都认真。除此之外，余欢还看见两个人，这两人让她比较惊讶。那就是许璐和罗丽。两个人听得就没有薛西豪那么认真的了。罗丽时不时的开心的跟许璐说了几句悄悄话，许璐勉强扯着笑容答应着，可脸色看上去却不是太好。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许璐跟自己说了太多的原因。余欢潜意识里觉得，许璐的发愁不是因为担心肖燕，而是因为昨天她跟自己说的罗丽的事情。也许她正愁着要怎么跟罗丽解释清楚。联系到了肖燕班的导员张红，两人找到了张红，在得知余欢的身份之后，张红热情的招待了她们。“两位想从我这里了解一些什么情况，就尽管问吧。”

她说完，悠悠的叹了一口气，“于归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唉，都是这群孩子不省心，闲着没事非要去探什么鬼屋，这件事情我身为导师也有一定的责任。那天正好赶上周六，晚上不查寝，要不然他们也不会有机会溜出去一晚上。”

之后她还继续向余欢她们做保证道，“你们放心，这类事情肯定不会再发生第二档了。以后啊，我不管别的班级怎么样，我们班的学生我一天一查，绝不会再犯此类的事情了。”

“你放轻松一点，我们来这不是过来兴师问罪的。”

刚一上来做了这多保证让余欢和白婉都挺不习惯的，搞得她们两个是过来质问的家长似的。“我们来是想问问，关于肖燕的一些情况。”

“她啊。”

张红的脸瞬间耷拉下来，明显对肖燕没什么好感，但是碍于余欢和白婉就坐在自己对面，算是勉强露出一点点僵硬的笑容。“说实话，我真不想提这个孩子。虽然我本着不放弃每个孩子的原则，但是肖燕这孩子怎么说呢，也许是家庭因素作祟吧，她从小就没爸爸在身边，母亲又在那种地方工作，没人管变成这样我也不是不能理解。”

听到张红这种委婉的人身攻击，余欢的眉头一皱。仔细想来，也不能太怪张红。毕竟肖燕是从高考结束后的那年暑假开始才变了一副样子的，而张红见到的是恰好是变了一副面孔的肖燕。“不爱学习也就算了，一个女孩子家的，还学会喝酒纹身了，整天打扮的就跟个混小子似的。还喜欢打架。就昨天，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跟隔壁班的张伟两个人就干上了。据说还打赢了，啧啧。”

“噗嗤。”

在听到张伟居然被一女的打败的时候，白婉没忍住笑出了声。余欢轻轻怼了她两下。“话说那个张伟也是，一点度量没有。后来我和肖燕谈了谈，这孩子的心病挺重的，什么也不肯给我说。我说给她妈妈打电话，她这才把所有的事情都跟我交代了出来。”

张红给两人各倒了一杯茶，白婉喝的津津有味，余欢礼貌性的喝了两口，这茶确实有些苦了。“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

张红笑着坐下，将肖燕跟她说过的一系列娓娓道来。至于打架的原委呢，肖燕是这么说的。说她回来的路上正好碰着张伟纠缠一个女孩，那女孩瘦瘦小小的，特别害怕的样子。然后肖燕就跑过去英雄救美了。啊不是，是挺身而出了。毕竟她长的也挺高的，再加上本来天就黑，脸都看不清，她这张脸棱角分明的，张伟自然而然以为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个男人啊。张伟长的并不高，不到一米七的个子，还没肖燕高呢，放男人堆里就是个二级残废。而且人家肖燕腿长胳膊长的，几番打斗之下，张伟落败了。也是好巧不巧的，被老师发现了。正好就是路过这条小道的肖燕的导员张红。肖燕不说那是本着学雷锋做好事不留名的态度，她觉得这好事做都做了，再加上那女孩跑的也快，老师来了，人也不见了。跑无对证，她为人低调，也不愿意将这事大吹大揽的，再发个奖状之类的，没必要。可张伟不这么想，恶人先告状这个词估计就打这来的。上来一把抓住张红的袖子，眼泪噼里啪啦就下来了，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说是肖燕的精神病发作了，见着他就跟个疯狗似的，逮哪打哪。还说自己是个男的不想跟他一般见识，所以才被她打成这样。张伟这睁着眼睛说瞎话的精神余欢等人实属佩服，更令她们佩服的是就这逼话，张红居然相信了。肖燕百口莫辩，重点她也懒得解释，觉得受了天大的委屈，闷头不说话。被张红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之后，更不会解释了。不是余欢说这个老师是不是脑子里有包，你不分青红皂白的片面的听信张伟的话把人骂一顿，还指望肖燕能够信任自己，肖燕也不傻，再说放谁心里谁也不舒服。这也就是摊上肖燕这种表面上看着凶实际内心善良宁愿吃哑巴亏的，这要是遇着一个真正的不良少年，说不准两个大嘴巴子就抽上去了。余欢等人心里这么想，话可不能这么说。本来于归父母那里就有意见了，再跟导员张红闹得不愉快那就不合适了。这个张红心也是大，说完事情的经过之后，还恼怒的一拍桌子，说现在的学生真不让人省心！别的不说，就光说她这记性就跟失忆症晚期似的，你这不是把两人打架的原因都说出来了吗？还说什么不知道原因呢！这让余欢想起了她大学时期的那个班主任，似乎也这么个德行，赶情这可能是病，还带传染的。但目前这情况她也示意了一下白婉，凭借白婉能说会道的小嘴果真安抚住了张红。张红本是生气的一张脸，愣是眉开眼笑，摆摆手说这都是小事，自己不生气。“我也不知道就这种小事怎么还惊动你们了，难不成……”张红刻意压低了声音，“难不成肖燕真的像谣传的那样，跟于归之死的事情有关？”

说完，张红就露出了一副我都明白事情就是这样的自称是吃瓜群众的标准笑容。余欢没生气，还真是看在她是个人民群众的面子上，再就是她这人真有度量，一般不为这种小事生气。但余欢还是严肃道：“张老师既然知道这是造谣，难道你所做的第一件事情不是应该坚决抵制谣言以保护学生的名誉和安全为首要目的吗？还是说，在你的心里，你根本就不相信你的学生是清白的？”

张红的脸立刻红了，她立即后退了两下，头缩了回去，有些兴致缺缺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当然不是不相信她。主要这个孩子平时……”“啊，不好了！”

只听一声大喊，紧接着，导员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急促的敲门声，就跟校长办公室着火了似的，不等张红说请进人已经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