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对余欢的质问，陈思思抬头看着她，那一瞬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也许这不是爱情，但是我绝不允许，绝不允许……”陈思思咬牙切齿，脸色阴郁，似乎想到了什么，面容一下子变得异常凶狠。余欢皱了皱眉，看在陈思思的心病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严重啊。“之前你跟顾宇飞在一起的时候，你还不知道佐琳的事情。现在你知道了，你还不打算离开他吗？”

“我……”陈思思犹豫了很久，最后咬了咬牙，她无比坚定的摇了摇头，一把握住了余欢的手。“欢姐，我暂时还不想离开他。我知道，我做这样的决定你不能理解，但是我有我的理由。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为什么。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深陷其中的，我自己心里有数。”

余欢轻叹了一口气，“你已经深陷其中了，你自己都没有发现吗？”

“那不一样。”

陈思思立即否认道：“我不喜欢他，我只是爱他的钱，喜欢他的颜，他能给我我想要的生活，我们各取所需而已。欢姐你能明白的对吧。”

余欢抽出手，摇了摇头，“我不明白。而且我也知道以前的陈思思不会说出这种话。”

“人都是会变的。”

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陈思思目光镇定，面色相当平静。“那时候我还没遇到顾宇飞，不知道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居然这么开心，我觉得这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光了。也许你会说我执迷不悟，但我其实清醒的很。我自己知道我是清醒的，这就够了。”

“既然你说你不爱他，那看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你为什么还会这么难过？你在撒谎，陈思思。”

“我……”陈思思一时顿住，赶紧转移话题，“韩灏怎么还没回来？我去看看。”

正要起身，门被敲了敲，韩灏走了进来。看见陈思思一脸的泪痕未干，眼睛红红的，禁不住愣了愣。“欢姐，你跟她说什么了？看她眼睛红的跟个桃子似的。”

“韩灏，你要死啊。”

陈思思咬牙道。韩灏摇了摇头，将打好的饭菜放到余欢旁边的桌子上，顺带递给陈思思一份。因为韩灏刚才的话，陈思思怎么都不肯转过头。“你就放在后面就行了，别看我。”

“帮你打个饭连个谢谢都不说，真行。”

韩灏嘟囔一声，坐到了一旁。余欢看了一眼两手空空的韩灏道：“你怎么没有？”

韩灏笑笑，“还是欢姐关心我，不像某些人。欢姐你放心，我在下面已经吃过了。”

“哦，对了。”

韩灏想起了什么，脸色有一瞬间的不悦，“刚才我碰见段野了，他说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说着，给了余欢一个文件袋。“这是什么？”

韩灏虽然不满段野，但还是好奇袋子里有什么东西的。余欢打开一看，里面只有几张照片，余欢刚一看到，啧啧了两声放了回去。还以为这家伙发现了什么重要线索呢。真是有够无聊的。原来是刚才在救那个女人的时候，余欢在爬楼梯的照片。“欢姐，什么东西啊搞得神神秘秘的，给我看看呗。”

韩灏凑了过去，余欢把资料袋递给他，韩灏发出一声惊叹，“卧槽，这段野他妈就是个*吧。有时间在底下看热闹，还不如过来帮忙。”

余欢摇了摇头，这种时候就算段野上来了也是无济于事。当时陈思思和韩灏都没有办法，再说门是从里面堵上的，要么是从里面打开，要么就只能外力强行爆破了。就算是多了段野一个人也是杯水车薪。听到韩灏的一番话，余欢细细一想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段野虽然有时候确实不靠谱，可也不至于开这种无聊的玩笑。这边韩灏刚准备把这些照片装起来当垃圾扔掉的时候，被余欢突然呵斥住了，突然加大的音量令韩灏浑身一震，回头诧异的问道，“怎，怎么了嘛？欢姐。”

余欢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声音似乎有些过大了，声音放缓道：“别扔，先给我。”

见余欢有些紧张的模样，韩灏不太能够理解，虽然递给了余欢，嘴上却抱怨道：“欢姐，这东西有什么好看的？我看啊，就是段野那王八蛋小气，重色轻友，你看文雅来了之后他变得就跟只忠犬似的。欢姐，你是不是给文雅甩脸色了，所以段野才故意拿照片嘲讽你的。”

余欢看了一眼韩灏，没想到这次他说的还挺对的。她确实没给段野面子，更不会给文雅的面子。段野会为了这件事让她难堪也是很正常的，毕竟在段野的心中文雅就是块宝，惹着谁都不能惹着文雅。可是，她也没说什么过激的话，仅仅只是拒绝了文雅请吃饭的要求，段野应该不至于这么小气。而且就算是余欢爬直梯的时候有些许的狼狈，可要说是讽刺也太过于牵强。那照片上究竟有什么呢？等等！余欢突然愣住了。这个角度……之前她并没有仔细看而是随便拿了两张就放回去。可再一次看的时候，余欢明显觉得不太对劲。见余欢表情凝重，韩灏问凑了过去。“这照片有什么问题吗？”

“你看这两张，应该是在楼下拍的。但这两张，离我比较近。这些照片上面都留有水印，上面有日期和时间的显示，这些照片之中时间间隔相距最长的也不过是两分钟。”

“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可能……”韩灏也惊住了。不过他马上反应过来，“也就是说，除了段野之外文雅也在其中。这里面的照片有文雅拍摄的。”

“不……”余欢摇了摇头，立即道：“你确定来送照片的人是段野吗？”

“那还能有错？”

韩灏毫不犹豫道：“怎么说也跟那家伙认识那么长时间了，我不至于连他的脸都记错吧。”

“真的是段野嘛……”余欢沉思道。“欢姐，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想先走了。我一会还……”陈思思咬牙顿了顿，“我一会还有约会。”

约会两个字被她说的特别轻，虽然说了要离开，可她却没有移动分毫，似乎在等待余欢的同意。“好，你去吧。”

见余欢直接想都没想就同意，韩灏把将要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惊讶的扭头看向余欢。像是得到赦令一般，陈思思松了一口气，立刻离开了。“欢姐，咱们不就是过来劝陈思思离顾宇飞远点的吗，你为什么不阻止她啊！”

韩灏着急道。余欢轻轻摇了摇头，“这种事其实我们也不好说些什么，我只是将实情告知了她，至于之后她怎么选择，那是她自己的事情。其实有件事她说的挺对的，我不是她的父母，我这么做就是多管闲事。”

“你这是为她好，怕她误入歧途，怎么能叫多管闲事？”

“你也回去吧，最近局子里事情也挺多的。”

“我？”

韩灏愣了愣。“对。现在还不太清楚凶手什么时候会对冯天豪下手，以防万一，你需要去盯着他，避免他再出什么状况。至于顾宇飞这里暂时还不用担心。”

“那……好吧。”

韩灏离开之后，余欢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手机，犹豫了一会之后，还是将它拿了过来，打给了段野。段野正在和文雅吃饭，文雅看的出来今天的段野有些心不在焉。“你怎么了？”

文雅温柔道。“没什么。”

段野笑着摇了摇头。也只有在文雅的面前，他才会变得这么温柔。文雅略微迟疑了一下才道，“是不是因为余欢的事情？我知道上次的事情都是我不好，要不然说不定你们现在都抓到凶手了。”

段野摇了摇头，“你是不是听别人说了什么？凶手怎么可能那么好抓。我看，不过就是一个普通人而已，是余欢太小题大做了。”

“可是……”见文雅欲言又止，段野叹了口气解释道，“之前的那个案子虽然有了一些线索可是真正的凶手还是没找到，所以……”“这样啊。”

文雅正当要问些什么，段野的手机响了，是余欢打过来的。余欢上来直接问了一句，“你今天有没有去医院给韩灏送过照片？”

“你有病吧。什么照片？文雅好好邀请你吃饭你不来，现在又发的什么神经。”

段野没好气道。还没等问明白是怎么回事，余欢已经把电话挂断了，段野一个人懵在当场，怎么打也打不过去。“怎么了？”

文雅笑意温柔。“没什么。”

段野虽然心中有疑惑，可还是什么都没说。一边的余欢在听到不是段野之后，反而松了一口气。她其实早就能料到这个人不是段野，打个电话也不过是为了确认一下。韩灏对段野的印象一直不好，加上之前又因为段野被处分，两个人几乎很少碰面，见面也不说话。如今关系缓和多半是因为余欢，所以韩灏对段野其实并不怎么了解。也就是说，这次给韩灏送照片的段野是被人假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