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白无霜露出这样的眼神。他停了下来,将手里的酒瓶放在了茶几上,但是他又端起了摆在薛琪面前的酒杯。这个时候叶辰终于说话了:“白无霜,你自己问问他,这酒杯装的是什么。”
白无霜看了看酒杯,又不明所以的看了看叶辰。这杯酒也许就是叶辰暴跳如雷的原因。她接过了酒杯,转过身问道:”李总,这里面装的是什么?“白无霜大概已经能猜得出来了,因为下药迷人这种把戏她在会所里见得多了。李锦擦了擦自己被血糊住的眼睛,也不知道他的眼睛里流出的是泪水还是血水。“什么都没有啊,就是一杯红酒而已。”
听到这话,叶辰突然上前一步,白无霜赶紧用自己的身子拦住了他。“李总,我劝你实话实说,否则我也保不了你!”
叶辰拳头攥成了一团,死死的盯着李锦。李锦每看叶辰一眼,就觉得自己似乎又被敲打了一次,他的眼神是真的可以杀人的。“我说我说!这里面有药。”
叶辰目不斜视的看着李锦,问道:“什么药?”
李锦被这两个人吓的直哆嗦,裤裆里已经是成了一片。“不关我的事,是金誓让我干的!他给了我一包叫贝叶的东西,让我加到薛小姐的酒里,我只是奉命行事啊。”
李锦并不知道贝叶是什么东西,他只以为这是什么迷药,毕竟下药祸害女子这种事情他做过的多了。也许这一次就是金誓贪恋薛琪的美貌,想要糟蹋她这么简单呢。白无霜听到这话,对李锦的厌恶又加深了一封,她自觉的让开了道路,现在对于她来说,李锦值得一死。可是此时的叶辰已经没有心思再敲打李锦了,特别是在他听到贝叶两个字之后。贝叶是产自东南亚的一种树叶,用这种树叶造出来的纸,可以保存千年不腐烂,不被虫蛀。但是除了造纸之外,贝叶还有其他的功效。人如果服下贝叶,首先会昏迷,然后在三天内皮肤产生病变,会长出成片的红色斑纹,就像红斑狼疮一样。贝叶虽然对人的生命没有什么危险,但是这些斑纹无法去除,会伴随人的一生。可见金誓的心有多么歹毒,为了让薛琪无法上台,他不惜用毒药毁掉薛琪的职业生涯。叶辰回过头看着薛琪,此时的她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两眼迷离的靠在沙发上。而且薛琪的脖子和脸上开始有片状的红印凸显,这是药效发作了。白无霜也看到了这明显的变化,她厉声威逼道:“李锦!把解药拿出来,否则不用叶辰动手,我先杀了你!”
白无霜虽然和薛琪毫无交情,但是她最看不惯对女人下药这种下作的方法,此时的李锦在白无霜的眼里,完全配得上一死。但是叶辰摇了摇头,说道:“没用的,他没有解药,金誓也没有解药。”
“啊?你的意思是这药是无解的?那这个姑娘怎么办?”
白无霜瞬间感觉事态似乎很严重。叶辰尽力的使自己保持冷静,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指着薛琪说道:“白小姐,麻烦你把这个人送到新风娱乐去,让风轻灵找最好的医生给她麻醉,千万不要让她醒来,否则就没有救了。”
说完,叶辰头也不回的朝着门口走去。“唉!等等,你要去哪里?李锦怎么办?”
白无霜一头雾水的问道。叶辰回头瞥了李锦一眼,对着风轻灵说道:”对付这样的人渣,我想你有自己的办法吧。“说完,叶辰走出了屋子。白无霜愣住了,今天发生的一切太突然了,而且今天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叶辰,简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这一切都让她有些恍惚。……在医院里,风轻灵看到了沉睡不醒的苏屹筱,她的脸上红一块紫一块,已经惨不忍睹。“小姐,薛琪这是怎么了?”
看到这个样子的薛琪,风轻灵束手无措,震惊和惋惜在她的心里交杂着。白无霜坐在一旁,无奈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是叶辰让我来的。这个人中了贝叶的毒。叶辰让我告诉你,请你找最好的医生给她麻醉,千万不能让她醒来,否则病情会恶化。“正说着,吴琦如带着医院的皮肤科主任来到了病房里。“轻灵,这是张主任,长平市最好的皮肤科大夫了!”
吴琦如看到了薛琪,差点吓晕了过去,就连她身边的张主任,也有些不可思议。他从医多少年,从没有见过这么严重的疮痕。“呀!这是红斑狼疮吗,不能啊!红斑狼疮不可能发病这么快啊。”
风轻灵看了看白无霜,刚要说话,白无霜便站了起来:“这不是红斑狼疮,这是中了贝叶的毒!”
张主任一脸的疑惑:“贝叶?你确定?”
张主任听说过贝叶,但是他也知道,大剂量的贝叶是无解的。“那看这样子,毒已经很深了。先想办法让病患苏醒吧,皮肤的事我们开会研究。”
这是大夫的正常思路,不管是什么病,首先要让病人恢复意识,这样的话至少证明她的神经中枢系统没有问题。可是白无霜斩钉截铁的说:“不行,不能让他醒来!”
听到一个外行人这么说,张主任瞬间有些不高兴了:“小姐,我是医生,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如果病患不醒来,那麻烦可就大了。““不行!不能让她醒来,醒来才是大麻烦!”
白无霜斩钉截铁,话语间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一则,叶辰把这个人交给了白无霜,她就要负责到底;二来,白无霜对于叶辰的信任,比这位主任要更多一些。就在两人相持不下的时候,风轻灵大声喊道到:“都别吵了,张主任,你给她麻醉吧,不要让她醒来。”
“什么?这不是胡闹吗?我没有这个权利。“风轻灵看着张主任,眼睛里露出了和白无霜同样的坚定,此时她也更相信叶辰。她对张主任说道:“你给她麻醉吧,有任何问题我们自己担责。如果你不麻醉,我就去找你们院长了。”
五十多岁的张主任面对着这两个女子,竟然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无力,他没了办法,摇了摇头,走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