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长宁的脸色瞬间阴沉下去,显然是想到了青黛对云知雪下手极狠的画面,心里浮起了一股杀气。感受到他的情绪不太对,云知雪忽然看着他。见他脸色极其黑沉,一双乌黑的眼眸里跳跃着火苗,她伸手握住了他,声音温柔地道:“不管是不是她,我们都不会有事。”
褚长宁见她脸色平静,不知是忧是愁,便笑了,“我们可以将计就计。”
闻听此言,云知雪一双眼眸亮了,“阿七,你快进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阿七很快就走了进来,云知雪附在他的耳边耳语。“属下明白了,请王妃娘娘放心。”
阿七郑重其事地回答。云知雪把一瓶毒药交给他,“这毒药和蝎子的毒很相似,你服下后,再把自己的脸色弄白一点。”
之后又拿出一瓶毒药倒在他的掌心,“用手搓一搓。”
阿七按照她说的去做,随后又别出心裁地将自己弄得很狼狈。等毒开始发作了,他才黑沉着一张脸去找翡翠,有气无力地开口。“有人要对王爷不利,我为了救王爷被毒蝎子咬了,翡翠,你赶紧去保护王爷,我去求见陛下,让他派人封锁整艘船,将那个下毒的人找出来。”
说着他就吐了一口毒血喷洒在翡翠的脸上。翡翠惊得脸色一变,人也控制不住地往后倒退几步,“你这是在做什么?”
阿七一脸茫然:“我很难受,翡翠,你别问了,赶紧去保护王爷。”
竭尽全力地说完最后几个字,他像是受不了毒的折磨,猛然瘫软在地上,手也不受控制地抓住翡翠。那犹如铁钳般的力度,像是要将翡翠拖着一起去见地狱。翡翠当场就吓得脸上的肉在颤抖。等瞧见阿七晕倒在地,宛若死人一样一动不动,她又有些惊疑不止。“怎么这么快就死了?”
她立刻将阿七的手甩掉,小心地观察他的情况。看他脸色苍白,嘴唇一片青紫,她眉头不由皱了皱,然后抓住他的手把了一下脉。确定是蝎子的毒,她面带惊讶:“云知雪不是会解毒吗?她怎么没有替阿七解毒?难道云知雪今天不在房间里?褚长宁!”
一想到云知雪不在,褚长宁有可能被毒虫咬了,翡翠瞬间急得额头冒汗,脸色发白。她急匆匆地跑到褚长宁的房间,担忧地问:“王爷,您没事吧?”
一进来,看到褚长宁人省不知地躺在轮椅上,翡翠的心瞬间跳动了起来。褚长宁跟阿七一样死了吗?不行,他现在还不能死。翡翠迅速朝着褚长宁走过去,将他的手抓起来把脉,却发现脉相十分平稳,不像是中毒垂危。她顿觉不妙,连忙甩开褚长宁的手,要逃出这里。褚长宁却猛地出手,点了她的穴道。翡翠动不了了,一双眼光里面瞬间流露出愤怒之色,“你骗我?”
褚长宁目光平淡地扫视她,像是在扫视一个微不足道的蝼蚁,冷淡又无情。翡翠对上他这样的目光,心头一阵发颤,“褚长宁,你要对我做什么?”
“他不会对付你。”
云知雪从躲藏的地方走出来,上下左右将她打量一遍,“是我想要弄清楚你的身份,才特意让阿七做了一出戏。”
这时阿七走了进来,声音冰冷无比地道:“她知道王妃娘娘会解毒。”
云知雪勾唇笑了笑:“知道我会解毒,还给我熬了那么一罐药膳,翡翠,不,我应该称呼你为青黛吧,这天底下除了我们自己人,也就只有青黛知道我会解毒了。”
翡翠脸上全是一派无辜,仿佛不知道云知雪在说什么。云知雪直接走进她,一双锐利的眼睛上下打量她,然后伸手去摸她的脸。没有在她的脸上发现人皮面具,云知雪脸上划过一丝诧异。翡翠注意到了她的神色变化,心头很是得意,脸上却十分怀疑地看着云知雪。“王妃娘娘,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和你才是同伴,你怎么能出卖我?”
云知雪朝她翻一个白眼,“到了这个时候,还想狡辩?”
“我没有狡辩,我说的是事实。”
她眼眸一红,带着几分愤怒,“我们都是听从主子的命令来到王爷身边的人,你出卖我讨好王爷,实在是太有心机了。”
拼尽全力挤出两滴眼泪,她又十分委屈地道:“王爷,我也不想害你,更不想让你受伤,可王妃娘娘逼迫于我,我也是没有办法了,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王妃娘娘竟然会这么算计我。”
“你可千万别相信她,她才是最得主子信任的人,她的心肠全部都坏透了,你要是相信她,她一定会把你狠狠折磨一顿,再杀了你的。”
她这话说得非常快,像是很害怕云知雪会打断自己,继续蛊惑褚长宁。“你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褚长宁给予她重击。翡翠瞳孔微微一凛,阴森又骇人。这时云知雪很不客气地给了她一巴掌。清脆的巴掌声打得翡翠脑袋都快要懵了。她怎么也没想到云知雪会这么不讲究,竟问都不再问,就对她下手。“青黛,你这一份心性实在是太强大了。”
云知雪双手轻拍,似乎是在为她加油喝彩,“我真的很佩服你,不过我和王爷都知道你是谁,特意做一局戏把你引过来,也不过是想确认一下。”
“你心中明明猜到了这一点,却偏偏还要强行狡辩,甚至是把我给推出去,企图为自己洗刷名声,啧啧,不愧是皇帝身边的人,能让他得到一份信任,并让他派你到我身边,你一定有十分特别之处。”
“只是你现在已经自身难保了,你要是不把自己知道的告诉我,或者是继续胡言乱语,那我可就不能保证你这一条命是否还能保住?”
翡翠十分倔强,眼神里的戾气却要化作冰锥直戳云知雪的胸膛,“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赶紧放了我。”
一字一顿上次从牙齿缝里挤出来,带着强烈的仇和恨。云知雪冷冷一笑:“果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褚长宁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开口道:“她是用了一种特殊的药将人皮面具隐藏了起来,我这里刚好有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