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长宁眸光透着寒光,气势强横逼人,“云大人这是在威胁本王吗?”
云弘盛被他的气势惊到,额头不禁冷汗涔涔。伸手擦下额上的冷汗,云弘盛很想硬气地应一声。但他实在是没有那个勇气,只能低声下气地道:“王爷,戎狄是真心想要和大夏联姻,为了边境诸多无辜的百姓,下官希望您能好生地考虑一下阿提拉公主。”
说完这话,似为了不让褚长宁再以云知雪母女的事戳自己的心窝子,云弘盛犹如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瞬间跑了个没影。盯着他离去的背影许久,褚长宁幽幽地叹息一声:“原来在云弘盛的心里,云知柔才是他的女儿,雪儿这个原配发妻所生的嫡女竟被他抛之脑后了,难怪他会做伪证。”
嗓音隐含痛苦地说完,褚长宁神情颓然地离开这里。不远处的众人不禁面面相觑,旋即她们像是偷听到了什么大秘密,一个个都吓得脸色发白,倒抽冷气。“我们赶紧回去吧,别在这里逗留了。”
有人说了一句。其他人纷纷点头,心惊胆战的回去。但一个时辰后关于皇帝与云知柔私通有子,皇家为了镇压所谓龙脉还杀人炼丹的小道消息,就像是沙漠上的龙卷风以迅雷之势在营地刮起了狂风暴雨般的风沙。“你听说了吗?云知柔的孩子不是赵玉的,是当今陛下的,陛下为了遮掩丑事才让赵玉娶了云知柔。”
“我就说云知柔生产的时候,陛下怎么那么激动,孩子是个怪物时,他又怎会那么愤怒,原来孩子是他的啊!”
“云知柔生的皇子是怪物,该不会是皇家为龙脉杀人的事是真的,才遭到报应了吧?”
“乔良山的品行不错,他是不可能为了所谓的长生丹杀害那么多人的,所以乔良山是替皇家背锅了吗?”
……营地里的所有人都被龙脉的事震惊到了,尤其是家族中有人死于剜心的官员。他们暗地里聚在一起议论,越说越觉得乔良山的事有疑点。他们开始动用自己的人脉去查此事。暗中观察事情发展的阿七一发现他们的举动,立即将各种证据扔出去。不到半日,众官员都查到了真相。“皇室欺人太甚!”
看到真相的那一刻,有官员气吐了血,有官员生了其他的心思。但更多的官员却是拿着这真相去找皇帝,为家族中死去的子弟讨个说法。“陛下,您真的听信方士之言,为了所谓的龙脉杀了我们的孩子吗?”
皇帝一听到官员的质问,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下一刻他怒不可遏地道:“朕是天子,不管是百姓,还是官员之子,都是朕的子民,朕疼惜都来不及,怎会做下这样的恶事?”
“营地里谣言四起,我们所查的事实也指向了皇家……”有人悲愤万分。皇帝冷冷地截断他的话,“皇家绝不可能这么做!”
见他态度强硬,众臣立即拿出证据,“这些都是我们搜集到的证据,陛下南巡也是为了寻找龙脉。”
皇帝看到那些证据,一霎间全身紧张得似石头,心也如灌满了冷铅,沉重又寒霜遍布、杀气腾腾。“朕南巡是为了皇姐。”
他衣袖中的手紧握成拳,面上流露悲痛和茫然,“皇姐之前病得很严重,朕为了她能好起来,才按照她的意思去做了一些事。”
一旁的高公公一听扑通一声跪在皇帝的面前,痛哭流涕,“陛下,奴才有罪,是奴才听信了长公主的话,对她派人去抓童男童女的事睁一眼闭一眼,这才让长公主越发疯魔了。”
皇帝一脚踹到他的心窝子,怒道:“你这个狗奴才,这么大的事,你怎么都不告诉朕?”
“呜呜,奴才怎么也没有想到长公主会将事情推到陛下的身上啊!”
高公公被踹得吐血却不顾自己的伤,如泣如诉地咬死长公主为了治病杀人炼丹的事。“明明陛下都已经召集天下名医替长公主治病了,她怎么还这么疯狂?陛下,长公主指不定被方士蛊惑了心智,我们得尽快查明此事,还那些无辜死去的百姓和权贵之子一个交代啊。”
此话深得皇帝的心,但他脸上做出了悲痛的模样,声音哀叹道:“来人,去将长公主抓住,然后将她押送回京,让刑部和大理寺彻查她的事。”
侍卫们得到命令,立即去抓长公主。众臣看到这一幕,心绪起伏不定,很是复杂难明。可皇帝终究是皇帝,而他们又不是褚长宁,手里可没有兵能和皇帝抗衡。再加上忠君爱国的思想作祟,他们就算很为死去的家族子弟悲痛,可为了家族和其他子弟的前程,他们默认了皇帝的说法。阿七注意到了这一点,立刻回去告诉褚长宁,“王爷,皇帝将长公主推了出来,那些官员似乎接受了皇帝的做法,都不闹了。”
说到这一点,他很不忿,“这些官员的脑子里装的都是浆糊吗?属下给的证据可谓齐全极了,他们怎么不联手废了皇帝?”
褚长宁思绪一转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龙脉的事足以动摇皇室的根基,也能让有志之士起反心,而有志之士造反,天下就会大乱。”
“他们作为官员,默认皇帝的说法,不是为了维护皇帝,而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家族。”
天下一乱,世家大族、权贵豪门就会被反贼当成案板上的鱼肉宰割。而维护皇帝,继续让大夏安定下来,他们还可以借助龙脉的事,让皇帝步步退让,为家族收拢权力,讨要天大的好处。孰是孰非,这些如狐狸一样的官员可分得很清楚。“看来我们这一次是让他们也逮住了一个机会啊!既然如此,就让龙脉的事彻底结束吧。”
“阿七,你传信给随风,让他带着暗部的人做好救人的准备。”
“对了,派人去盯着长公主和阿提拉。长公主服药后性情已大变,此次皇帝推她出来顶罪,她定会闹一些风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