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谁啊。”
“禹王府的。”
门房听见来人自报身份居然是禹王府的,觉得有些奇怪,“这都大半夜了,禹王可是有事儿要找将军。”
一边说着,门房一边打着哈欠将门给打开了,定睛一看,门外果然站着个穿着禹王府佣人服侍的男子。那人见门房开了门,就将腰间的腰牌给摘了下来递了过去。“我要见将军,有急事告知。”
门房看了一眼那腰牌,直接将人给领了进去。“跟我来。”
夜晚的将军府很安静,江晚枫才刚睡下不久,就被江一给叫醒了。“主子,禹王府来人了。”
江晚枫听后皱起来了眉头,“有没有说什么?”
江一摇摇头,“他说要见您。”
闻言,江晚枫点了点头:“将他带进来”江一转身出了屋子,过了片刻,就返回来了,身后跟着个小厮模样的人。“小的见过将军,我家主子让小的过来告诉将军一声,谢家谢远山已经被定罪了,说是结党营私,祸乱朝政,明日一早就会有旨意去谢家,谢家满门将会被流放去苦寒之地。”
这个消息来得太过突然。“消息属实?”
那小厮点头:“我家主子刚被从宫里放出来,就让小的过来知会将军一声了,主子还是说了,现在还是和谢家保持点儿距离得好,真要想要相帮,需得出了京城才成。小的话已经带到,现在就要回去复命了。”
说完就转身离去。“你去送一送。”
江一点头,跟着那小厮身后一起出去了。屋子里就只剩下江晚枫一个人,皱着眉头,谢远山得案子之前禹王就已经提醒过他说是最近就会出结果了,但是他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看来当初谢远山没少掺和燕王得事情,现在燕王一派倒台了,谢远山身为燕王一派的人皇帝自然是不会放过他的。对于谢远山落到现在这个结果,江晚枫一点儿都不觉得奇怪,可全家流放,这对谢家二房的似乎颇有不公。而且他答应过谢时运会娶她进将军府,现在谢家这罪名一旦坐实了,两人之间怕是会有麻烦了儿,而且刚刚禹王府来人也说了,禹王似乎并不想让自己插手谢家的事情。而他也真的不能贸然插手,现在外面怕是有很多只眼睛正在盯着谢家看,如果自己现在插手帮谢家,那么就一定会有人拿这事儿去皇帝面前做文章,如果真的到了那种地步,怕是自己也会很麻烦。就这样,江晚枫没了睡意,在小书房里整整坐了一夜。一大早的头痛欲裂。一大早不好受的还有谢家。宅子里突然闯入的一伙官差,一进门,那些官差的态度就很差劲,不顾家丁阻拦带着人直接去了前厅。“赶紧的,叫你家老太太出来接旨。”
听见有圣旨,家丁不敢怠慢,直接去了后院将老太太给叫了出来。初始听见皇帝有圣旨来谢家,老太太还很高兴,“是不是老大的事情有了这落,皇帝想要赏我们谢家?”
家丁摇了摇头:“看上去不像啊,小的听那伙人的语气好像不是什么好事儿。”
听家丁这么说老太太脸上的笑意顿时没了,“哎,不管如何,既然圣旨到了,老身就得去。”
而这一去,整个谢家就在京城再无踪影。“奉天承运,皇帝诏约:今查明谢氏谢远山结党营私,于前燕王意图谋反,扰乱朝纲,现以查明其罪证,于秋后问斩,念其家人无辜,特免死罪,但活罪难逃,谢氏一门流放苦寒之地,未经朕允许一律不准回京。”
“接旨吧,老太太,一会儿还要查抄,本官没时间和你们墨迹。”
说着就合上手里的圣旨将它递给了谢老太太。可谢老太太被突如其来的获罪打击的脑子都有些不清醒了,眼睛呆愣愣的盯着那道明黄色的圣旨,嘴唇不停的颤抖着,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谢家会走到现在这个局面。见老太太一直不接,奉命过来抄没谢家家产的官员顿时皱起了眉头:“怎么,老太太莫非想抗旨不尊?”
可能是抗旨不尊四个刺激到了老太太,使得她立即清醒了过来,“民妇接旨。”
圣旨刚脱手,那官员转身对着身后的官差道:“赶紧的,将谢家所有值钱的都清点一番,清点完之后,就将东西带回去。”
然后又对着谢老太太道:“老夫人,还请将您头上的首饰统统卸下来,它们现在都是属于官家的。”
老太太何时被如此对待过,“做事不要太过分。”
哪知那官员根本就不搭理她,语气嘲讽的对着她道:“您儿子做事倒是不过分,可惜还不是被判秋后问斩,待会儿你们一家老小也要被手链镣铐圈着,送往苦寒之地,老太太还是想想这一路该怎么过活吧,倒是不必费心力同我这个大老粗在这儿较劲。”
老太太被气的不行,一口气儿没上来直接晕了过去。可很快就被人用冷水给泼醒了。“起来了,不要装死,赶紧的,跟上前面的人,今日天黑之前我们可是要出城赶往下个驿站的,怎么,难不成你们想睡在野外?”
说完那官差直接用铁锁链将老太太的手给拴上了,然后推耸着将她带去了院子里。此时的院子里占满了人,往日里那些个趾高气昂的佣人此刻低着个头,就像战败了的斗鸡一般,一声都不敢吭,谢老太太一一看过去,在里面看见了常年在她身边伺候的老人,可那人在接触到老太太的视线之后连忙将头低了下去。“看什么看,赶紧的。”
就这样,以老太太为首的谢家众人带着镣铐出现在了大街上。街道两旁围着的全都是看热闹的寻常百姓,有些人在看见谢家人出现时,便开始朝着他们扔东西,烂菜叶子,臭鸡蛋,反正扔什么的都有。老太太何曾受过这等罪,羞耻的连头都抬不起来,只能低着头任由街道两旁的人朝着她扔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