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那头牛并未被宰掉,而是被江晚枫判给了张三。张三自然是对他感恩戴德,可李二就不乐意了,现在牛既没有被杀掉,那怎么能将它判给张三呢。“将军,草民对这个判决不服,而且这人……”李二盯着江晚枫看,似乎对他的身份存疑。“哦,这位是今早刚到任的守备将军,也是本将军的上司,以后这朗州城大小事情都是将军过问,所以,你现在对将军的判罚可是心服口服?”
李二在听见江晚枫居然是新的守备将军时,面上的神色有些慌,但是却还是对那头牛很是执着。“草民不服,明明那头牛是草民家的,将军为何要将它给了张三?”
江晚枫见他撞了南墙也不打算回头,便道:“既然你这么想知道了,那本将军就来告诉你这其中的原委。”
“刚刚石将军告诉本将军,这耕牛在朗州城寻常百姓家里最是珍贵,那张三在看见屠夫的时候,就连堂上的石将军都可以不放在眼里,就是不想让屠夫下手宰杀了耕牛,可本将军看你却是无动于衷。”
“不是的,草民只是…只是有些害怕如果自己跟着冲了出去,会不会…”那李二抬头朝着堂上坐着的石涛看了过去,那样子仿佛是在告诉堂上的众人,自己是在害怕石涛。可这戏码在江晚枫面前根本就行不通,“你是想说你害怕石将军会责罚于你?”
李二赶紧点头,对江晚枫的话表示很赞同。“可那张三却是为了能保下那头耕牛,根本就不顾得事后会不会受到惩罚,因为他知道,一旦那头牛真的被宰杀了,那么他们一家人就会挨饿受冻,所以,当下根本就没有心思去想那么多,可你倒好,考虑的很仔细,可有些时候,考虑的太过仔细,也不是什么好事。”
堂上的众人听江晚枫这么一顿分析便明白他为什么要将那头牛判给了张三。“衙门最是公正的地方,既然你们都拿不出证据来,那就有本将军来帮你们明断是非,可现在本将军已经给出了结论,你却总觉得本将军给出的结论不公正,那既然如此,张三,你可愿意将那头牛为何会失踪三个月的真相讲出来?”
张三有些犹豫,他看了一眼江晚枫,而后还是决定将事情的真相当着众人的面给讲出来。“还请将军恕罪,之前我家的确是有一头牛,和现在的这头长的差不多,但是三个月前,家里人突然生了一场大病,为了攒够医药费,草民…草民就将那头牛给卖了。”
在朗州城,私下贩卖耕牛也是犯法的。听张三这么一说,李二又来了精神,“将军,您可是亲耳听见这张三说了啊,他家的牛可是被他自己给卖了,那就是说现在的着头牛根本就不是他们家的。”
“你急什么?让他把话说完。”
“多谢将军,那耕牛当时为了攒医药费的确是被草民给卖掉了,可我家里的人却并未用上那笔医药费。”
“这是为何?”
江晚枫问道。“因为,生病的是草民的老母,她得知草民将耕牛卖了之后,就很是生气,根本就不愿意吃药,甚至还因此绝食,没折腾两天就去了,临走的时候,还在惦记让草民将那牛给买回来。在母亲走后,草民原本打算当即就将那牛给买回来,可那卖家却告诉草民那牛早就不知道被卖去了哪儿,无奈,为了不让人发现草民曾将家里的牛卖掉,所以,草民只能到处寻找长的差不多,所以这才耽搁了好几个月。”
张三的话听上去很是合情合理,而且有据可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