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之后,江晚枫便回了自己的屋子里,可江家老两口去坐在桌边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儿,江母叹了口气,“我现在有些后悔让儿子入仕了。”
江父知道此刻自己的老伴儿在想些什么,“你是不是想多了?像今天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每天都会发生的,把心放宽些。”
“我放不宽啊,你听听儿子说的那些,我真的怕儿子这样的事情见得多了,会对他日后的婚事有影响。”
江父笑了笑,“不会,他不是还有个心仪之人吗?那姑娘在咱儿子的心里那地位根本就没人能撼动,你就是多想了。”
被江父这么一提醒,江母似是恍然大悟,“你不提,我都已经将这茬给忘了,当初他们谢家就是被流放来了这朗州城,既然现在两人都在一个地方,不如让儿子找个时间将那谢姑娘带来也让我们瞧瞧,这都一两年过去了,也不知道他们一家人在这儿过的如何了。”
“是啊,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估计我们儿子比我们更想见到人家,这事儿,还是不能急啊,没看见我们都已经来这儿好些时日了,可儿子却根本就没有去找人家的意思,而且,像谢家这样的情况,如果不是大赦,估计这辈子都要留在这儿了,至于我们儿子,哎,这俩人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真是让人发愁啊。”
江母也这么觉得,但是自从来了朗州城之后,虽然没待几天,她倒是有些喜欢上了这里,虽然气候不像京城那样宜人,但是这里的人对人热情,那种热情是发自骨子里的,不像京城里的人,即便是脸上挂着笑,也不知道面前对着你笑的人心里在盘算着些什么。“其实,这儿也挺不错的,来了这么几天,总感觉日子过的要比在京城里更舒心,如果以后儿子就留在这儿任职,这俩人也不是不能成。”
闻言,江父倒是觉得有些好奇了,“难道你就不在乎那谢家姑娘的身份?”
江母翻着手里的话本,头也没抬,“身份?什么身份?难不成你想让儿子去娶那四公主?那可是皇家贵胄,以后见了面可是要对她行跪拜之礼的,我现在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至于别的,那都是虚的。那个四公主,在京城的时候总是追着我们儿子跑,可现在呢,眼瞅着枫儿被贬,她倒好,连个头都没有露过。”
江父点了点头,“你这话倒是不假,但是即便如此,这两人之间的婚事还在,如果儿子是真的想要和那谢家姑娘成了,那他与四公主的婚事无论如何都要退掉的。”
可对方是皇家贵胄,这门婚事在最初他们江家的人就没有决定的权力,现在即便是四公主好似不待见他们儿子了,可江家人依旧是没有任何话语权的,只能等着皇室先发话。可这一等等了好多年,都没能等来任何关于两人解除婚约的消息。这也就导致江晚枫和谢时运之间只能是一拖再拖,拖得江谢两家人都对皇室的人在心里开始有了怨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