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瞧见自己的皮肤能这么白。金婶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地伸出手，扯了下丈夫的脸皮。不是假的。“那个药，真的有作用！”
“小婉，你真的能白起来了！”
金婶顾不上丈夫，兴冲冲跑进女儿的房间。她伸手去拉女儿被褥，却被拽住。“小婉，你让娘看看。”
被子里的金小婉紧紧压住被子死角，尖叫声从被子里传来。她被金婶吓到了。金婶连忙松开手，“小婉，别怕，是娘啊。你让娘看看，那药真的有效果，你看你爹爹。”
金婶丈夫跑进来，“是啊，女儿，你看爹。”
但金小婉没有回应，只是尖叫声越发尖锐。眼见着女儿快要崩溃，夫妻俩赶紧跑了出来，将门关上。“是真的有用，小婉肯定也白了！”
“娘子，你从哪里弄来的药，这也太……太不可思议了吧？”
仅仅一夜，他就变白了。简直就是神药了！“是姜家那姑娘给我的。”
“姜清？”
“不是，是姜知云。”
“她？”
金婶丈夫瞪大眼睛，他又不是不知道那姑娘品行多坏，自己女儿之所以变成这样，跟她脱不开关系。金婶沉浸在药丸有效的喜悦中，却身子一颤。她昨天差点就害了人家。“相公，我……”听妻子说起昨天的事，金婶丈夫也有些尴尬，但转念一想，女儿这样，对方本来就该负责。“最多你带点东西过去，给人家道个歉就是了。”
听丈夫这么一说，金婶就要去准备，又被拉住。“先等等，我这儿是有作用，还不知道女儿有没有作用，等确定好了，再去道歉吧。”
“你说得对。”
“不过娘子我这样，今天怎么去上工啊？”
工友一夜变白，应该会把人吓坏吧。金婶上下看看，说道：“你脸上抹点黑，手脚就算了，晒几天就黑了。”
“这……也行吧。”
——溪云镇。姜知云跟往常一样，按照时间，和阿诺将老余订的三桶清凉糕送去港口。今天的港口处，船只很多，来往的船客和船工都比往常多。姜知云和阿诺提着清凉糕，从人群中挤过，却不慎被人撞了一下。“走路没长眼睛啊？”
撞到的男人捂着胳膊嚷嚷起来。目光在看到姜知云的时候，闪过惊艳之色。“好漂亮的姑娘……我帮你吧。”
“不用了。”
姜知云退后一步，避开男人的手。这般举动落在男人眼里，就是明晃晃的嫌弃。对方脸色一沉，“你刚刚撞到我了，赶紧给我道歉。”
“是你没看路撞上我们的。”
姜知云表情冰冷，这种人，不能给半点好脸色。对方不屑一笑，“我没看路？我从那边走来的时候，可没瞧见你们。不会是故意要用这种方式吸引我的注意吧？”
姜知云觉得，自己头上可能冒出了三个大大的问号。又或者，是她耳朵有问题？要不然怎么能听到这种话。显然，她没有听错。因为男人说着，伸手就要去搂她的肩膀，“你确实成功吸引了我……”“啊！”
男人发出惨叫。只见他手腕被人捏住，往身后扭去。男人疼得大叫，“疼，疼！你快……快放开我！”
“贺昀，你伤好了？”
姜知云视线上移，看到来人时，嘴角不由勾了起来。“嗯。”
贺昀一边回应，一边将男人扯到边上。“滚。”
“你……你们给我等着！”
男人恶狠狠地看了姜知云几人一眼，放下狠话，扭头跑开。阿诺没见过贺昀，下意识往姜知云身后退了一步。“阿诺，这是贺昀。贺昀，这是阿诺。”
姜知云给两人做了介绍。贺昀对阿诺点了一下头，走到姜知云身边，两手各提起一桶清凉糕，问道：“要去哪？”
“往前走。”
姜知云提起剩下一桶，跟在贺昀身边指路。阿诺则跟在姜知云边上，时不时看几眼贺昀。“老余！”
瞧见在船头等待的老余，姜知云招了招手。贺昀走上前，放下清凉糕。“你们怎么会一起过来？”
老余看看三人，伸手往贺昀肩上一拍，“你小子这才几天，伤就好了？”
贺昀闷哼一声，那么重的伤怎么可能几天功夫就能好。他看了眼老余，语气平淡：“打伤了，药费你出。”
“我可没钱。”
老余耸耸肩，看向姜知云，了然道：“我想起来了，你不会就是那个救了小贺的人吧？”
姜知云还沉浸在世界真小的想法中，听到老余的话，下意识点了点头。“你不早说，你等着，我去拿钱。”
老余说完，推了下贺昀。“你小子把东西拿进去。”
“知道了。”
贺昀又把木桶提起来，往船舱里走去。姜知云疑惑地看了阿诺一眼，“老余他说要去拿钱？”
“嗯。”
“他平常不是把钱直接带着的吗？”
很快，姜知云的这个疑惑就被解开了。三桶清凉糕，都是按照最开始的价格算，也就是两百文一桶。本来这一次应该是六百文，但老余却拿了一两银子出来。姜知云诧异道：“老余，你给多了。”
老余不管她的拒绝，直接把银子往她手里放，“没给多，这多的啊，是我感谢你救了小贺的。”
“杨虎大哥之前给过我了。”
“杨虎是杨虎，我是我，不一样的，你就拿着吧。”
“不行……”两人争执时，贺昀提起三个空木桶走了出来。老余猛地把银子一塞，然后退了几步，“明天还是三桶。”
说完他走进船舱。姜知云拿着一两银子，哭笑不得。她看了眼贺昀，拿出荷包开始找钱。贺昀看出她的想法，开口道：“你拿着吧。”
“可是……”“你家在哪？”
贺昀没给她开口的机会，转移了话题。姜知云一愣，然后回答了他的问题。“好，走吧。”
“啊？”
贺昀话题实在变得太快，姜知云觉得自己已经算是反应快的那一类人了，还是有些跟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