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面时萧允绎用类似阴冷的语调跟余幼容说过话,这还是这些日子以来他对她说过的最重的一次话?“那人不是你招惹得起的,就你那些小聪明也想在他面前耍伎俩?你是有九条命不怕死?”
“我——”余幼容脾气本就没那么好,被萧允绎这么一说,差点跟他吵起来,她胸口起伏了两下,硬是将怒意压了下去。因为知道他也是为她好,她不想跟他起无谓的争执。却也不想再看到他,转身就朝外面走去。结果刚走了两步,身后传来一声隐忍的闷哼,余幼容这才想起身后这人还有伤在身,她脚步一滞。最终还是停了下来又重新转过身去,脸色如同千年寒冰,声音也冻死人。但说出的话却是关怀的,“怎么了?”
“疼——”某位太子爷偷看了不远处的小女子一眼,捂住胸口身体摇晃了两下,虚弱的说,“怕你有危险,急着赶进宫,伤口好像裂开了——会不会又渗血了?”
听到这几句话余幼容赶紧上前扒开萧允绎的衣服,待看到他胸口处已经长出新肉的伤口后。立马便明白过来自己被骗了。他的几处伤口有些都可以拆线了,怎么可能会裂开?她也是蠢,竟然被这种谎言给骗了。余幼容一巴掌拍在萧允绎的伤口处,看着他苦着张脸叫了声,“疼。”
然而这一次某个小女子已经不想理他了,没好气的说了一句,“疼死你活该。”
嘴上虽然这样说。但还是小心将萧允绎扶到软塌前坐下,又检查了一番他的伤口,确认没问题才面无表情的瞪了他一眼,找了张离他远远的椅子坐了下去。“扯平了。”
萧允绎唇角染着笑意,“你瞒了我,我也骗了你,以后这件事就不能再提了。”
他愿意不再提,余幼容自然求之不得。待两人情绪皆平复下来后,余幼容才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我今晚进了宫?”
“是你说,要让施骞当众说出自己的罪行。”
萧允绎望着余幼容沉思片刻,“当时我就在想,这个当众的众是指哪些人。如果要让施骞翻不了身,这些人的分量自然不能轻,至少地位要比施骞高。”
想明白这些,其他的便不难推测了。如果这个小女子想要让施骞当着那个人的面说出自己犯下的罪。前前后后这段日子里也就今晚是最佳时机。实际上,他早就让自己安排在宫中的人留意他给余幼容的那块玉牌,只要她一使用玉牌便会立即有人来通知他。今晚,幸亏他及时赶到了,若是褚骥先一步将她带去见了那个人,他不敢往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