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富商。——贾铨。金铃的事再问下去应该也问不出什么了,至于仁心堂,恐怕需要他们亲自去查,君怀瑾朝花楼老板示意了下站在一楼中央的国字脸中年男子,饶有兴致的问。“他经常来这儿吗?”
花楼老板的位置看不到楼下,因为君怀瑾的话她特意起了身,在看到贾铨后,眼睛倏地就亮了,心想今晚要赚上一笔了呀!可是视线收回来就又瞧见了余幼容和君怀瑾,脸瞬间垮了下去。怎么偏偏都凑到了今日呢!想起刚才君怀瑾问的问题,她老老实实的回道,“贾老爷哪能经常来咱们这种小楼啊!他去摘星楼多。”
所以他能来她们这种小楼一次是多么的不容易啊!她都能看见金子在眼前飞了。花楼老板用捏着帕子的手捂住胸口,在心里念了句阿弥陀佛,只希望眼前这两尊佛快点走,也希望她楼里的姑娘别枉费她的教导,好好把楼下的财神爷哄好服侍好。“两位大人,你们看该说的我们都说了,今儿是不是可以放我们走了?”
她说完谄媚的笑起来。“还是两位大人要留下来玩玩?”
本来是问的差不多了,也该走了,但这不是又有新的线索送上门了嘛!这几日许琉光的事一直是余幼容私下里在查,因为薛姐那些人都被处刑了,如今与她亲近过的就只剩下一个贾铨。他们目前知道的也就只有贾铨这么一个人。所以余幼容自然是要盯着他的,然而追查了几日后发现他的行踪实在循规蹈矩的很,要么在京中的宅子里待着。要么就是来胭脂巷寻花问柳。除了余幼容自己,这两日萧炎也被她派去在贾府外盯着贾铨,也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寻常之处。余幼容起了身,朝君怀瑾看了一眼,君怀瑾也跟着站了起来。他嘴角勾着笑,同花楼老板说,“这段时间你们不要离开京城。若有需要大理寺可能会再传见你们,望你们配合。”
末了他也没忘记说一声“辛苦了。”
毕竟若不是这个花楼老板,说不定案子到现在为止一直止步不前,就算查到了破庙的小燕。没有她们提供的信息,他们也无法这么快就联想到南山巷。花楼老板连说了好几遍“应该的应该的。”
最后亲自将君怀瑾和余幼容送出了醉春阁,一转身脸上就堆满了笑,仿佛看到好多金子在向自己招手。迫不及待的准备去找贾铨。走了两步她突然又停了下来,鼻翼动了动用力嗅了两下,不知从哪儿传来了一股很特别的香气。她心想应该是哪个姑娘买了新的香粉,还挺好闻的。踏出醉春阁后余幼容没急着走,而是带着君怀瑾在附近转了一圈,最后是在醉春阁后门处的巷子里找到的萧炎。看到余幼容和君怀瑾,萧炎有些吃惊,“太子妃,你怎么也在这儿?难道是因为贾铨?”
“我跟君大人来办些事。”
她没跟萧炎赘述太多,只说,“我在这家花楼老板身上下了些药,她现在应该见到贾铨了,你今晚好好跟着他。”
最后又提醒,“跟着就行,不必现身。也不要轻举妄动。”
**霜降这一日,钦天监夜观天象连看了好些日子的星星,又根据这个那个节气终于推算出了几个适合大婚的黄道吉日。还郑重其事的将日期写在烫金的字帖上,由钦天监监正亲自送去了桃华街。萧允绎一拿到字帖就动身去成贤街。谁知在半路撞见了驾着马车匆匆而来的两名钟粹宫小公公,马车里坐着小十一那个小萝卜丁。因为没去成秋猎小十一闹了好些日子的脾气,如今三哥七哥都回来了却又不跟他玩,又闹了好几日的脾气,吵得顾贵妃脑壳疼,就打发两名小公公将他送到了桃华街他七哥这儿。图个半日清净。两名小公公认得萧允绎的马车,老远就停了下来,大着胆子上前拦车。帮萧允绎驾车的车夫也是认识这两名小公公的,吁——一声拉住缰绳,同车内的人禀报。“爷,是十一殿下。”
话音刚落,小十一就从马车上蹦下来,挥动着两条胖了不少的胳膊呼哧呼哧的跑了过来,他站在马车旁踮起脚尖掀开车帘,“七哥,你去哪里呀?我要跟你一起去!”
母妃好不容易准他出趟宫,他才不要这么快就回去。这样想着他就要往马车里钻。萧允绎捏着烫金朱红色字帖的手紧了紧,不太乐意将这个小萝卜丁带上,但又不能再将他丢下去——于是目光幽幽的晃过他,挥挥手,让车夫继续前进。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成贤街。温庭自从当了都察院的左都御史,每日都起早贪黑的,因为他这个官职本就是余幼容设计徐左相得来的,来的并不怎么光明,眼红嫉妒不满的人自是一大箩筐。明面上背地里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就盼着他犯个差错出个篓子让嘉和帝给贬了职才好。不过温庭本就是个中规中矩一板一眼的性子,想要找他的错还真不容易。车夫下车后上前敲了门。因为温庭不在家,好半天里面都没声响,车夫回头瞧了几眼停在门口的马车,见里面的人已经掀开帘子出来了,又继续敲起来。敲得他手腕子都疼了,门才哗——的被拉开。门一打开,他先是看见了一双通红的眼,惊得往后退了半步。然后才认出这是他们的女主子,又忍住惊恐恭恭敬敬的行礼,然后慌里慌张的退到了一旁。萧允绎走过来最先看到的也是余幼容布满血丝的眼睛。他眉心拧着,“没睡觉?”
挡在院门处的人显然心情不怎么好,她低垂着眼眸慢慢的吐着气,呼吸很重,浑身笼着的躁意怎么都散不掉,一开口声音也是又沙又哑的,“刚睡着就被吵醒了。”
说完还不忘瞪一眼面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