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个人是谁都不知道。”
她面色越发沉重,就差把“愁”字刻在脑门上。“衙门的人说仅凭几个烛台和香炉不能说明我娘她们的死有联系,至于死亡时间——也不过是巧合罢了。”
刘勉听到这话又发了火,“一次两次是碰巧,怎么可能三个人都这样?这里面一看就有蹊跷!如果明日真有人因此自尽了,那就是他们衙门的人草菅人命!”
“两位不必大动肝火。”
就算衙门受理了这桩案子,短短一日时间也未必能救下第四个人。之所以选择先报案,不过是相较于他们几人单独行动,有官府的人介入会更好行事。其实余幼容和萧允绎之前就考虑过襄城衙门会不会不愿接此案。早在刘嬛儿去世的第二日,也就是六月廿一那天,便往京城送了封信,是写给老元头的。元徽是国子监祭酒,桃李满天下,而襄城知州“”便是元徽的众多门生之一。太子殿下在赵淮闻那些京官的心目中虽是不问朝事游手好闲的形象,实际上他对各府各州的形势比谁都清楚,这些都要归功于徐明卿、萧允聿。还有萧允衡。当初二皇子萧允衡到处敛财,手早就伸出了京城,所以萧允绎才会因为一份贪污名录出现在河间府,而徐明卿和萧允聿为了笼络各府各州的势力为己所用。手也伸的极长,哪怕是现在他们的势力也未彻底铲清。不过萧允绎也并非要将这些人全部置于死地,若是他们认得清形势及时摆正自己的位置。自是极好的。若还有其他想法,便就留不得了。而这个襄城知州崔文远据他所知当初拒绝了徐明卿抛出的橄榄枝,但也未明确表示拥护储君,这样的行事作风多半是个明哲保身自扫门前雪的人。不接此案也在他们的意料之中。按照时间推算,就这一两日他们应该能收到老元头的回信了。余幼容安抚两人,“衙门那边交给我们来处理。”
既然常规途径行不通,那他们就另辟蹊径,她从来不反对以暴制暴。毕竟有时候强权确实胜于公理。沈伊心和刘勉同时面露疑惑,他们两家在襄城算是说得上话的,衙门连他们的账都不肯买。又怎会随随便便就被两名来自外乡的年轻公子说服?还是说——他们早就看出这两名公子非富即贵,出身不凡,但也没敢往太高的地方想,毕竟他们两人话虽都不多,另一名更显矜贵的公子更是生人勿近的模样。但总的来说,心是善的,要不然也不会非亲非故的愿意沾惹上这种麻烦事。此刻一琢磨。难不成他们俩真是京中什么大官家的儿子?别不是什么三品大员吧!他们襄城知州不过才从五品!讨论完衙门的事,余幼容又问,“刘老板和沈小姐可有进入广平侯府的办法?”
刘勉不解,“去广平侯府干嘛?难不成也跟这件事有关?”
余幼容没明确回答,只说,“也许有关,具体怎么回事要查了才知道。”
刘勉没再追问,“我在广平侯府那边没什么关系,他们府中有自己的大夫,最多来我这里抓抓药。”
“呀!”
旁边的沈伊心突然惊呼一声。“今儿一早我刚拒了广平侯夫人的邀约帖,她后日在府中办了个花卉赏,邀请了不少襄城中的千金小姐,名门夫人。我现在哪有心思赏花,便推拒不去。好在广平侯夫人事先便想过了,特地让送帖子的人宽慰了我几句,也没多计较。”
刘勉一急就不停冒汗,他又抹了一把脑门,“那现在还能反悔吗?”
沈伊心思考一番。“能!就说我不好扰了侯夫人的兴致,还是决定赴约,可是——”她视线扫过面前两个翩翩公子,很是为难,“广平侯夫人邀请的皆是女子,你们俩恐怕进不去。”
“能进。”
一向很少说话的萧允绎开了口,清华无双的嗓音很是好听,他视线落在他家夫人身上。一语惊人,“让她男扮女装跟着你即可。”
**再说京中。信是六月二十三到的,没直接到老元头手里。如今朝中的事基本落在了赵淮闻的身上,萧允绎这封加急刻了太子印章的信先是被人送到了他那里。赵淮闻自然不会私自去看太子殿下的信,不过他更不可能亲自去给元徽送信。于是这封信又辗转到了内阁次辅温庭手里,温庭就住在元徽隔壁,由他带回去最便捷。而温庭散值后,君怀瑾约了关灵均来找他喝酒,三人一起回了成贤街。成贤街。温庭先去隔壁给元徽送信,尚未敲门,萧允尧带着小十一来了,他们俩是特地来的这里。自从萧允绎带余幼容出了京城便与他们断了联系,如今听说他往京城寄了信,不请自来,万一信中还夹了寄给他们的信就能第一时间展阅了呢~于是,接下来老元头家的画面便是——一双两双三双四双五双眼睛同时盯着老元头,老元头撕信封的手不禁抖了抖,心想还好他不是个大姑娘。要不然,就这五人熠熠生辉如诗如画各有风情的眼神。他哪里遭得住?好不容易撕开信封,左右五个人似乎又往前凑了凑,老元头连忙用手护住信,不给他们看。他还故意将仇恨值拉到最高,无比得意的哼哼两声,“写给我的~”随后就听见五声不同音调的“切!”
展开信纸,里面并未夹带其他信,温庭、君怀瑾、萧允尧、小十一的眸光瞬间黯淡下去,累觉不爱!只有关灵均视线若无其事的扫过他们四人,偷偷抿嘴笑的很是开怀。而老元头趁着他们黯然神伤之际,快速将满满一页的内容从上扫到下,看完之后他脸色也顿时不好了。温庭察觉出他神情不对,忙问,“出了什么事?可是殿下和老师遇到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