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庄武林霸主位置的凤栖坞门主。这眼神又凶又狠,相较之下最暴躁时候的陆爷都显得慈眉善目了。随即不解。在场几人有大明储君有大明太子妃,还有他这个大理寺卿,不管是从哪个方面考虑都不应该是他这位江湖帮派门主比他们更愤怒啊?君怀瑾只能叹一声南门主真真爱国不动声色移开视线。最先出声问,“现在我们该做什么?胡二爷、虞相思、崔文远已死,银子应该也早到了出云……”换言之,如今死无对证,他们又不可能跑去出云将那些银子拿回来,但事情也绝不能就这样不了了之——君怀瑾丧着脸,瞬间觉得经手过的悬案奇案都不足为道了。萧允绎看了眼南无月,对于他的反应似乎不奇怪。“出云不是我们的地盘不可轻举妄动。”
再者,大明刚结束与瓦剌的战争,北境那边尚未恢复元气。这个时候也不适合再同出云起冲突。但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为祸大明无动于衷,萧允绎拍了拍南无月的肩。“辽东这边还是要继续查,务必揪出他们的接应人是谁,若此事真跟出云有关,也要知道是哪一位的主张。”
看似寻常的几句话似乎让南无月的怒意消了些,他看着萧允绎说,“这段时间我留在辽东。”
萧允绎应该还有其他重要的事要跟南无月说,并且隐秘到就连余幼容都不方便听,“容儿,怀瑾,你们先去休息,辽东这边的事我再跟南门主多说几句。”
四人分开后,君怀瑾很是感慨。“本以为就是一件离奇案件,没想到又是牵扯出几年前的邪教余孽,又是牵扯出阿芙蓉和福寿丸等禁物,甚至还跟杜仲有关联……”涉及到这些就已经够令人震惊了,结果现在还扯上海那边的出云。他摇了两下头,觉得自己当初来襄城的决定是对的,要不然杜仲身上的这条线索就漏掉了。“陆爷,我们一日找不到幽精是不是代表天清教就存在一日?还有那七个长老,如今我们知道的也就一个胡二爷,其他六个是男是女是死是活身在何处一无所知。”
“天清教不过是他们敛财的工具。”
不足为惧。比幽精更可怕的还是胡二爷和虞相思背后的那位主子,那日在浮生塔启动机关的显然就是那人。只不过他究竟有没有丧生于塌陷的浮生塔中就不得而知了。还有杜仲——杜若说让杜仲炼制似烟的人既不是徐明卿也不是颜灵溪,那么又会是何人呢?这个人难道也跟天清教有关?或者跟那位主子有关?说到天清教君怀瑾自然也想起了绀青寺,随口吐槽。“之前那位广平侯夫人不也说信佛嘛,还经常去绀青寺烧香拜佛,谁成想到了最后才知道她信的哪是什么佛,分明是邪教。六王爷说他信佛,我看比广平侯夫人更没说服力。”
**萧允绎回来的时候,余幼容正在沐浴,顺便洗了头发。身子浸在温热的水里困意阵阵,她干脆将头发搭在木桶上晾着睡了过去,萧允绎推门进来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见到想见的那道身影,正心想灯还亮着又这么晚了他家夫人会去何处?转身欲出门寻人,余光瞥见屏风后隐约有道影子,他又瞧了瞧挂在屏风上的衣服,唤了声“容儿?”
屏风后的人却迟迟未回应,萧允绎疾走几步直接绕到屏风后。只见美人藕段似的纤臂搭在木桶边缘,青丝如墨半湿半干的铺在后面,肌肤如玉,晶莹剔透。本是令人血脉偾张的画面,然而……熟睡中的美人身子下滑,水已漫过脖子到下巴,似乎做了噩梦,双手明明紧紧抓住木桶边缘,偏偏身子时沉时浮呛了好几口水。萧允绎哭笑不得,上前一把将她捞出来。突然惊醒的人茫然无措的睁大一双杏眸,眼珠子转了好几圈才看到萧允绎,嘴角一抿就委屈了。“我梦到我溺水了——”萧允绎一手拦着他家夫人的腰,一手抹了抹她唇上的水渍,“洗澡水好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