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多少朵花,随手一扔,满脸戾气。当初在襄城。虽也遇到过同样情况,但她跟萧允绎皆是看上去不好相与之人,生人勿近的气场吓退了不少人。如今走在身边的换成了嘴角总含笑的君怀瑾,立马使得这些姑娘肆无忌惮了。余幼容刚准备警告君怀瑾离她远些,就见他被一方绢帕糊了脸,手忙脚乱剥扯开,好笑又滑稽。重新得见天日的君怀瑾长吁一口气。有些难消美人恩。他可是要为公主守身如玉的人!岂可被其他女子之物玷污?!萧炎先行一步去找入住客栈了,为躲避这些无谓纠缠余幼容扯了把君怀瑾,拐进了一条偏僻巷子。走了约莫半炷香功夫,两人似乎来到了一户人家的后门,门上贴的黄黄红红层层叠叠的符纸成功引起两人注目——这都什么鬼?君怀瑾上前一步,抱着求知心态磨蹭着下巴打算扯下一张看看。有挑着扁担的小贩路过。忙阻止他,“公子可万不能揭啊,这户人家的二老爷见了鬼,这符纸可是用来驱邪震鬼的。”
“见了鬼?”
君怀瑾不以为然,这世间哪来的鬼?怕不是做了亏心事心里有鬼吧?他收回手笑着朝小贩道谢,“多谢提醒。”
等那小贩一离开,去找客栈的萧炎也找过来了,见到两人长吁一口气,“陆爷和公子怎么跑这儿来了?”
让他好一番找,还以为刚到燕都就把人给丢了呢。余幼容目光从门上那些鬼画符上收回来,没有半分留恋,径直往巷子那头走,“找到客栈了?”
“找到了,环境不错,四通八达,距离府衙也近。”
三人刚走到巷尾,一辆装满新鲜瓜果蔬菜的板车停在了那户人家的后门。拉板车的一男一女是城外村民,定期过来送新鲜瓜果蔬菜,看到门上符纸吓了一跳,好半天男子才颤着手敲响门。听到门后传来脚步声,赶紧缩回手,还不忘在衣服上蹭几下。去去晦气。来的是这家粗使婆子,将门开了一条缝朝外张望,见是熟面孔才敢开门,“快进来快进来。”
等男子在前拉,女子在后推,刚将板车弄进去。婆子忙将后门给关上,小心翼翼的,“这符纸可是我们大老爷花了不少银子从道观里弄来的,掉了一张可就出大事了,你们俩赶紧把东西搬去伙房,出去也千万要当心些。”
刚走了没几步,下雨了。婆子不免抱怨,“这雨怎么没完没了?”
时不时的来上几滴,混着寒风又湿又冷,人也发了霉似的。只顾抱怨的婆子没有发现,正在搬瓜果的女子鞋底踩了一张符纸,浸到地上雨水。红色的符文晕开在水洼里。**到了晚上,雨是停了,又起了风。一阵一阵呼啸而过,像有人受了天大的冤屈在耳边悲鸣。天一黑,园林般的院子里便没了人,自从段家的段二老爷在墓地受了惊吓,生了一场大病。段家大老爷迷信——便在道观里请了不少符纸贴在家中,里里外外,屋顶树上,凡是可以贴的地方全部贴上了,白天看见到处都是符纸尚且阴森森冷飕飕。更不要说是晚上了,所以不管是主子还是仆从都早早回了屋,早早入了睡。大概丑时快过的时候。段大老爷被冻醒了,迷迷糊糊睁开眼叫人,却无一人回应他,他又推了推身旁的妾室,妾室裹着棉被睡得正香,细微鼾声都出来了怎么晃都不醒。没法子,段大老爷只好自个儿起了身,抬头就见对面的窗户被风吹开了。难怪冻死个人。他摇摇晃晃走过去关窗,窗外居然站着一个人,差点没把他的魂给吓飞,段大老爷急喘几口气,不禁捂住噗通跳个不停的胸口怒骂,“谁啊?谁在哪里?”
一阵死寂,没人回应他。睡意早被吓没了,他又上前走了几步,瞪着不大的眼睛再次朝窗外看去。这一眼差点把他给送走——那里站着的人竟然是纸扎的——以为是谁在故意耍弄他,段大老爷憋着口气破口大骂,张着嘴声音还没能发出来,那纸人漆黑的眼珠子转了转朝他看了过来。“——”惊悚寒意自脚底直窜天灵盖,段大老爷嗷呜一嗓子昏死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