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了——”“今日她可吃过饭”这个问题王爷这几日已不知问过多少次。认真算十根手指头都数不完,一开始他还奇怪王爷怎对一个新来的仵作如此上心,竟还过问他的一日三餐。直到他们薛大人,亲自将饭菜端来。亲自端来就算了还不敢催促,守在门外小心翼翼敲门,小心翼翼询问里面的人可要用膳。用膳这个词不简单啊——他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本王知道了。”
萧允拓没为难下属的嗜好,挥手示意衙役离开,又瞧了眼饭菜后走到门前,抬手后犹豫片刻,才敲响门,“是我,萧允拓。”
门内许久没有动静。就在萧允拓以为余幼容不打算搭理他的时候。门开了。一头稍显凌乱的头发,眼眶周围中毒般的青影,在萧允拓面前也不见外,打了个大大哈欠后询问,“王爷怎么来了?有事?”
说着视线左右一扫,落在早已凉透的饭菜上。再次不把萧允拓当外人,蹲在临时用来放置饭菜的凳子前就狼吞虎咽吃起来,萧允拓眼角微搐。按理说应该习惯了的——他不是赵淮闻,自然不会在这时讲道理教规矩,他也不是萧允嗣,说不出调笑揶揄的话,只心想难怪这么快出来,原来是饿了,只这么一小会儿功夫。小半碗饭没了。吃到一半余幼容突然抬手捂住胃部用力揉了两下,脸上表情算不上好。“怎么了?”
吃饭速度明显慢了,余幼容嘟囔着回了一句,“没事。”
她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因为饥饿感没了咀嚼速度也慢了下来,“王爷找我什么事。”
“毒性研究的如何?”
“差不多了,不过——”有些话她必须说在前头,免得让萧允拓抱太大希望。“即便将这几具尸体的毒性研究透彻,我们登岛后也没绝对胜算。甚至于,研不研究差别不大。”
最多让她心中有了数,他们即将要面对的究竟是什么。“为何?”
“尸体毒性全都不一样,说明你们遇见的那些人血液所含毒性也不一样。”
这代表什么不用余幼容明说萧允拓也想得通,她可以研制出那几具尸体对应的解药,却不可能短短时日将世间所有毒物研究个遍。这几日余幼容已将与幽精相关的一切告诉萧允拓。当得知幽精是天清教三大护法之一。而天清教又与出云有关,萧允拓心中难以抑制的苦涩,却也更加坚定他抵御出云守护大明的决心。“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放任幽精和神来岛不管?”
“当然不。”
余幼容扔下筷子,瞥了眼隔壁房间,“那士兵不是还活着吗,我们可以赌一把,万一中了毒就服用解毒丸能拖延多久是多久,活着回来后我再研制解药——”这话听起来荒唐又不靠谱,简直拿他们的命当儿戏,可如今,他们竟只有这个选择了。萧允拓没同意也没否定。转头望向廊外,檐边有一抹白,不知何时又下雪了。“今日已是十一月十八,还有一个多月过年。正月初一,嘉和历结束,改国号崇元。你不回去?”
像是被惊着了般,余幼容蓦地抬头,“十一月十八——今天是冬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