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顾挽歌抬起头来：“陆总，不好意思，刚才情绪不太好，让你见笑了。”

当代打工人就要有这种面不改色转移话题的本事！陆霆琛兀自微微笑起来，上前近了一步，几乎紧贴在顾挽歌身上，低下头看着瑟缩的顾挽歌。“你现在是我的绯闻女友，女朋友有要求怎么能够拒绝呢？所以，上车吧。”

“陆、陆总，我刚刚是……是脑子不太好了。非常抱歉！”

顾挽歌慌慌张张地道歉，这幅模样倒是把陆霆琛逗笑了。“就当是老板关心下员工的心理健康吧，走吧，一起吃个夜宵？”

“谢、谢谢陆总。”

新海市最高的一栋楼，顾挽歌从来没有来过。这里有新海市最著名的私人餐厅，听说想要订位需要提前两个月预定。相比其他的餐厅，这里更高，视野更好，也莫名的有种更尊贵的气质和价格。可陆霆琛不过是临时起意想要吃个夜宵，竟然就可以订到这家餐厅最好的包厢。“点你喜欢吃的，不要客气。”

陆霆琛点完自己的餐随意说道。刚刚在顾家一口都没有吃，顾挽歌确实有些饿了。反正是资本家的饭，不吃白不吃。凭自己应该这辈子都订不上这里的餐，这般想着顾挽歌果真不客气地点了自己喜欢的。顾霆琛墨澈眼眸扫过点菜单，不动声色地想着原来她喜欢吃辣。“说吧。”

“……”顾挽歌咬住下唇，转头看向窗外，当做什么都没听见。“不说就别吃了。”

顾挽歌回头，声音中带着一丝的控诉道：“你要不要这么小气！”

“让您失望了，我就是这么小气。”

顾挽歌叹了口气，想着这事儿以后可能还要利用他的名头耍大旗，就嘟嘟囔囔的说了起来。上菜之后，陆霆琛才总结道：“所以你为了想要找你母亲的下落，不仅在顾家忍气吞声十多年，现在离家出走后还用陆家或者说是我的名头来吊着那一家渣滓给你线索？”

“……可以……可以这么说吧。”

“这顿饭你买单。”

顾挽歌眼珠子差点掉出来，嘴角抽搐地申诉道：“陆总，我挣多少钱你是知道的。”

“你的工资还不值得我知道。”

“……”陆霆琛等了一会儿，也没见顾挽歌再说什么。不禁在内心叹了口气，想着自己怎么变得心软了。他开口道：“行了，吃吧，先欠着。”

“谢谢陆总！”

吃了没几口，陆霆琛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你母亲是林家唯一的女儿，我不信你姥爷走之前没给她留退路，你们母女两个到底是怎么过成这个样子的？”

感受到顾挽歌想反驳，陆霆琛声音淡淡地说了结束语：“可能是顾忠海太聪明了。”

相对的就是……你们两个太蠢。顾挽歌想要反驳，但又不知道从哪里反驳，在陆霆琛面前一向稳重的脸上有了淡淡地不服气和委屈。“我妈问过你，她说你妈妈很漂亮。”

原话是“林家那个？当年也就比我漂亮一点点吧，可她眼瞎，这点我比她强。”

顾挽歌不知道陆霆琛怎么有夸起来了，只能回道：“……谢谢阿姨。”

“既然长辈们之前都认识，你提到这里了，我自然不好当做没听见。我可以帮你。”

顾挽歌有些吃惊陆霆琛不禁没有生气她的狐假虎威，竟然还要帮她？陆霆琛接着说：“你现在是我名义上的女朋友，你就应该利用好这面大旗。只是回顾家假模假式地套线索有什么用？你要知道，陆霆琛三个字的分量比你想象中要重得多。”

陆霆琛好似玩笑般说出，语气里却透着浓浓地诱惑。“比如？”

“比如你只凭借陆霆琛的女朋友这个名头，就可以从总裁助理那里得到最好的调查机构的联系方式。如果你能力优秀一些，甚至可以借此在那得到一个不错的折扣。”

陆霆琛说的事顾挽歌从来都没想过的。这明显比自己想从顾家一点一点得到线索，接着自己就可以去妈妈曾经出现过的地方走访，一个人一个人询问，最终一定会还原当年的真相的想法轻松和快速太多！难道这就是做总裁和做员工的区别吗？顾挽歌非常激动，心里就像是一盆烧旺了的炉火，热烘烘得恨不得马上就干一番大事。她的声音中都带着一丝颤抖：“那不知道方不方便问一下……价格？”

陆霆琛薄唇缓缓拉开一个戏谑的弧度，“顾小姐，你把我当成助理了吗？”

“不不不！”

顾挽歌立刻摆摆手，生怕陆霆琛误会，“是我饿昏了头，不好意思。”

安静的吃了没有一会儿，陆霆琛就不耐烦地放下了筷子。“有什么想问的就问，不问就好好吃饭。”

“问问问，我就是想问这个圈子里的事情，调查机构方便调查吗？能调查清楚吗？”

顾挽歌小时候就想过找侦探调查她妈妈的下落。可年纪越来越大了之后，她就越来越感觉世家里的情况，普通侦探可能真的没有什么用。感觉世家自己有自己的一个圈子，别人很难进入，看见其中辛密。就像是顾忠海在林兰芝失踪之后，虽然得到了林家的一切，可已经隐隐被排斥在世家圈之外。顾芊茹也一直融不进去世家的年轻圈子里，反倒是顾挽歌，不管她落魄或者穷困到什么样子，她都可以进入世家的圈子。甚至还有周燃这么一个知己好友。陆霆琛惊讶于顾挽歌的敏锐，还以为从小就让顾忠海养废了呢。“放心，只要钱到位，什么秘密都不是秘密。”

“那就好。”

顾挽歌放心了，随即又想起来确认道：“可周燃也说过这个圈子里的人不好调查啊。”

“你拿周燃和我比？”

陆霆琛挑眉道。顾挽歌问完就后悔了，陆霆琛是谁啊，是陆家的实际掌权人。自然是从小就接受的是世家继承人的教育，而周燃……虽然作为好朋友顾挽歌很不想承认，但周燃确实只是在家里拿分红的，有个公司董事的身份，但太核心的事情她是沾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