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下朝，就立马直奔尚书房。好在真武大帝没拦着他，尚华清进去没也没花多少力气。尚书房虽然装饰很是奢侈。但丝毫未对尚华清产生半点吸引力。反倒是处处透着的压迫感，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来气。“罪臣尚华清，参见陛下！”

他弓着腰，头向下，根本不敢看真武大帝。真武大帝则手中端着书，一眼也不舍得抬给尚华清。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问。“尚爱卿何罪之有？”

“说给陛下听听？”

那日，秦夫人说的话到底被真武大帝听了进去。要说他没气，那自然不可能。只是当务之急还有一个尼提杰。他得先处理一个再动下一个。哪能想自己还没想好怎么动手，尚华清倒是自己先来了！尚华清听出了真武大帝的不悦。头压得更低，腰身也弯了几分。“回陛下，臣不知家中竟然有旁系亲戚做出那等错事，实属罪该万死！”

“要不是秦恒出手及时，恐怕还会给衡武城酿成大祸！”

“这事多亏了小国公啊！”

听到这么一番话，真武大帝忍不住顿了一下。尚华清在夸秦恒？他怕不是听错了吧？两家不是结仇已久吗？这让真武大帝原本不舍得抬的眼皮动了下。他打量着尚华清，也看不出什么问题。依旧还是一副斯文的样子，就是有些凌乱，看得出是急忙跑过来的。“尚爱卿为何这么说？那人也只不过是你的旁亲。”

“而且其人远在衡武城，和在龙城的你毫无关联。”

真武大帝试探着尚华清的态度。看看能问出来多少。亦或者这人是否坦诚。倘若真和他派出去的那些人几日后带回来的情况一样。倒也没什么。只是要是说谎？真武大帝觉得自己得做点什么了。尚华清也是纠结了一会儿，便照着原计划把准备好的措辞尽数背出。“尚天之事我确实有所了解，但是那人一直告诉我，自己一直尽心尽力地为衡武城服务。”

“每年确实也都给身为主系的臣送礼，但大多都不昂贵，臣也并未在意。”

“哪知那日竟会发生秦夫人所说的那些事！以至于……”到底是在陛下面前说谎。尚天有些不安心。忍不住结巴起来。真武大帝看出些许端倪，随机追问。“以至于什么？朕就在这听着，你怕什么？”

尚华清忍不住心虚地想。正是因为您在这坐着，他才不敢继续说。但为了保住小命。尚华清一咬牙，便继续道。“以至于并不相信秦夫人所说，并且对秦恒擅自杀人一事心存怨恨。”

“这才说出朝堂之上的那番话！”

真武大帝哦了一声。意思是自己听到了。但实际上听进去多少，只有他自己知道。尚华清心里也急得慌。他不知道自己的话到底有没有起作用。现如今最好的结果就是自己平安无事，顶多被削个官职。怕得就是陛下责罚，进而迁怒他全家。尚华清可不相当家族的罪人！而令他意外的是，真武大帝竟然没了下文！“陛下？”

尚华清忍不住抬起了头。发现真武大帝虽然真的在看自己，但是真没说话！“您不该训斥臣吗？”

尚华清心里有些小侥幸。“比方说如果我早日发现，衡武城也不必变成这样子？”

真武大帝垂眸片刻后才说。“依理来讲，朕确实该责罚你。”

“但是现在秦恒已经替朕动了手，那倒是省了朕的事。”

“只是，同样的情况不能再有下次，否则朕定当会诛你九族。”

尚华清彻底放了心。脸上喜色更是藏都藏不住。他连忙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你放心，臣绝对引以为戒！”

“只是，臣其实觉得小国公此事尚且有些草率。”

尚华清见命保住了，面上也大胆了起来。只是说话委婉了些，没有以前直接。“尚天这人有错，小国公大可把这人带回来让陛下定罪，这样就可让陛下清正廉明的名号传遍整个真武帝国。”

“然而现在这么做，兴许也只能把消息传遍衡武城，进而让衡武城的百姓只拥护他，却忘了陛下。”

“多少有些不合适。”

真武大帝着实把这些话全部听进去了。尚华清这是想在自己面前给秦恒上眼药。但说得确实有礼。不只是一次有大臣上书称名国公一家功高震主。但是真武大帝都并未当回事。毕竟名国公一向爱国，也知道避着自己。但是秦恒一个莽夫，行事多少有些欠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