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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538:老贼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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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越宛如“天降救兵”一般,直接两剑就把冯劳通杀退了。一路惶恐强撑的颜令甄终于嚎啕大哭起来。而香茅子更是宛如雏鸟投林一般,直接扑到大师兄身上。却不成想,她这么兴奋的扑了过去,反而把自家师兄直接撞翻。连带着刚刚被扶起的颜令甄,几个人瞬间滚成一团。更让人想不到的是,“噗”的一声,苏子越一口鲜血直接喷了出来,几乎都吐到躲闪不急的香茅子身上。“大,大师兄?”

香茅子不明白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她没用什么力气啊。香茅子满心惶恐的伸手想要去扶师兄,可她在半空中停了下来。苏子越用左手撑地,右手直接狠戳自己胸口的各处灵穴,分明是一副强行止住内息的截脉手决。可即便如此,他口中却接连不断的往外呕着鲜血,一口又一口。就仿佛体内早就蓄积无数淤血那般。香茅子吓得几乎要哭了出来,“大,大师兄,我,我做错了什么?”

她刚刚,该不会是把什么劫雷错施到自家师兄身上了么?!好像没有啊。香茅子快速的回忆着,担心和焦虑几乎充斥了她所有的思绪。苏子越不断在自己胸口的灵穴上用力按压,他似乎在反复压抑着什么,想要对香茅子说什么,却没办法张口。此时他只要开口,必然会止不住的想要呕血。只能对她眨巴着眼睛,用眼神传递着安抚之意:不要紧,师兄没事。香茅子懊恼的用力敲打自己的脑壳,“该死的,唉,我就是刚刚忘形了。”

忽然,她又从自家乾坤袋里翻出好几个药瓶,捧在手心,“师兄,我这里有灵药,你看有没有可用的?”

“凝气丹、润脉丹,还有红锗膏。”

但凡沾边的,香茅子都掏了出来。不过她身上的灵丹和伤药都是中低阶的常见药品,大部分都是在落华峰的时候,二师姐晏暖帮忙准备的。这倒不是晏暖薄待香茅子,在落华峰的时候,香茅子的修为最低,日常练功消耗的也都是基础灵药。就算给她配置高端的灵药,也根本用不上。更何况香茅子在落华峰也不需要准备什么伤药之类的东西,她根本没机会受伤,日常最大的挑战也不过就是云台斗剑的意外而已。所以香茅子身上还真没什么高阶灵药。偶尔在她药瓶中混杂的中阶灵药,也是在来路上,吞吞跟着庄天瑞混日子,硬蹭来的。苏子越见小师妹越发着急了,轻轻摆手,示意她收起这些灵药。他暂时用不上。“苏师兄,你是怎么受的伤?”

颜令甄在一旁轻声问。跟以为自己惹祸了的香茅子不同,颜令甄刚刚被冯劳通的藤蔓伤得不算轻,可她的判断力却更为客观清晰。苏子越这种伤势,绝对不是辛夷师妹“撞”出来的。他应该是受了极重的内伤,甚至可以说,在他们几个当中,苏子越的内伤最为惨烈。颜令甄见苏子越依然没办法回答自己的问题,果断的抬腕提气,并拢双指,“咚”的几下,在苏子越后背的灵窍上灌注灵气,压制他的气机运转。“颜师姐?”

香茅子轻呼。这分明是压制内息的手决,通常他们都用在制敌时的招式上。可事情就是这样不可思议。当颜令甄帮忙压制了苏子越的内息运转后,他不断呕吐的鲜血却忽然停了下来。苏子越随手捏了个水灵决,用来给自己漱口擦洗。随着水团逐渐变红,他整个人在外表上,又如同刚刚那般,完全看不出受了如此重伤。香茅子察觉出不对了,“大师兄,你,你怎么受伤了?”

颜令甄也追问,“这是怎么回事?晏暖呢,方忌呢?”

苏子越随手抛下那团脏污的血球,“来不及解释,等我一下,咱们得尽快离开此地。”

然后他立刻转身,以手决驱动龙鳞剑符。龙鳞剑符压着金色的龙魂,进入他来时方向的树林里,似乎在召唤着什么。片刻之后,细碎的脚步声响起。一个身影缓缓从树林中走了出来,那人拄着长剑,脚步略微沉重,他似乎看不见,只能听着龙鳞剑符的声音,缓缓的走了出来。可香茅子一看到这个人,几乎哭出声,“陵,陵替师叔!”

跟着龙鳞剑符走过来的这个步履蹒跚之人,正是陵替。他的外形,可比苏子越要惨烈多了。苏子越如果刚刚没有大口的呕吐鲜血,单从外表上,你还看不出他有什么异样。可陵替这么一照面,就能看出是刚刚经历了极为惨烈战斗的模样。陵替不仅周身血污,右臂至余下半截,伤口胡乱的用扯碎的衣襟包裹着,而上面也浸透了血污。这还不算什么,陵替的双眼毫无神采,宛如盲人一般空洞失神,在他两只眼睛下方,留着两道细细的血线,一直延续到下颌部位。而他的完好的左手,以长剑为杖,慢慢的撑着他走路,看他脚步虚浮无力的样子,根本是在强撑而已。陵替的惨况直接吓到了颜令甄和香茅子,“怎么会这样?啊,我这里有回春丹。”

香茅子又要往外掏药。陵替却自己阻止了香茅子,“先别管这些。辛夷,你带着苏子越。颜令甄,你来带着我,我们御剑而行。先离开这里再说”陵替直接作出了安排。而云修这个时候也主动飞了过来,对陵替说,“我来带您吧。在下魂寰云修。”

陵替跟云修不认识,但苏子越跟云修却是打过几次交道的。云修更是直接对苏子越说,“我师弟庄天瑞就前面。杜师妹和凌恒师弟也在那边。”

苏子越当即立断,“甚好,麻烦云兄前面带路,立刻汇合。”

这种没有演练就拥有的默契,其实展现了魂寰和昆仑首席弟子的风采。难道云修不好奇苏子越为什么会身负重伤,突然出现在这里么?苏子越对于颜令甄是怎么跟云修还有香茅子碰到一起的,吞吞又怎么会忽然变成这种样子,就没有一点意外么?至少攒了一百个问题存下了。苏子越和云修刻意的压制住心头的各种疑问,配合无间的在几句对话里,就安排好了前进的方向,想要以最快速度离开。他们两个几乎没有浪费任何时间。可说是效率极高。剩下的疑问都先存着,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汇合之后,大家再敞开了好好聊。眼前,却是首先要离开这个险地。云修主动去伸手拉着陵替,“陵师叔,我带着您。”

陵替很洒脱的道了一声谢,就站在了云修的长剑上。香茅子要带着苏子越,却被拒绝了。苏子越说,“香香,你带着颜师妹,我殿后。”

香茅子嘴唇动了动,她其实想要跟大师兄一起留下殿后。刚刚大师兄的状态,她不放心。也颜令甄却已经果断的抓住香茅子的肩膀,低声说,“先听苏师兄的。”

这话的意思,暂时按照苏子越的指令行事,不要在这里磨蹭。香茅子知晓轻重,答应了一声,在识海中招呼吞吞一起走。吞吞含糊的低吼了两声,可香茅子却察觉到,它的注意力都放在大师兄带来的那道金色龙魂剑符上。香茅子立刻去告诫它,“不许你再算计大师兄的东西,听到没有,这次真的不可以!”

香茅子对吞吞的秉性算是彻底摸透了,它要是真的惦记上,凭谁也看不住。以前它偶尔闯祸,不过是些许灵石就可以补偿的。可现在随着它身躯暴涨,传承开启。吞吞的变化越来越大,能力也变得极为强悍。真的再放吞吞出去闯祸,香茅子已经没办法去补救了。只能竭尽全力的把所有告诫都提前想到,尽量去阻止吞吞。吞吞在识海同传中听到了香茅子的告诫,有些不耐烦:知道了,知道了!香茅子却并未能完全放心,唯恐吞吞阳奉阴违,背地里又去搞些什么勾当。故而哪怕香茅子已经扶着颜令甄踩到了凶宁剑上,她却依然分出了大半的心神在吞吞身上。此刻香茅子和吞吞的神识此刻通过通灵魂印完全互通,她隐隐能感受到吞吞的心情。不是贪婪和垂涎。以往吞吞看到什么好东西,那种抓心挠肝迫切想要的心情,在这里反而没有。吞吞此刻的情绪有点奇怪,似乎在渴望亲近,又似乎有点抵触,同时还有着难以抑制的好奇。这种情绪真的是前所未有。香茅子的凶宁剑太过短小,以前她一个人踩着都能站满整个剑身。如今还要带着颜令甄,两个女孩子就紧紧的贴着,尽量的都踩在一起。趁着颜师姐在调整站姿的功夫。香茅子见缝插针的在识海里问吞吞:你到底怎么了,干嘛还盯着大师兄的龙魂去看?可她没想到,吞吞忽然传递过来一种难以抑制的悲伤,这种情绪在此之前,香茅子从未在吞吞身上感受过分毫。吞吞经常又滑头又贪婪,甚至有些不讲道理的惫赖。但是,吞吞从不悲伤。它就仿佛是一个永不服输的斗士,每天都意气昂扬的到处去挑衅。跟其他的任何灵兽去斗气,非要压人家一头。自从吞吞去了落华峰,后山上就没有不被它“打服”的灵兽。到后来,它已经成了落华峰最大的灵兽头子,就去其他峰头欺负“兽”。等到香茅子发现,勒令它不许到处惹祸。吞吞也不闲着,宁可去追着夜半的昆仑罡风去嘶吼,跟云浮峰上的瑞岚吵架。这就是吞吞,跟灵兽斗,跟天地斗,跟山间的云雾、夜晚的罡气斗!永不服输。就算偶尔被更高阶的灵兽暴揍教训,吞吞也只会回来怒吼半天,更是跃跃欲试要报复回去。吞吞,不会自怨自艾。它,从不悲伤。可现在,香茅子忽然被极为哀恸的情绪裹夹。这种伤感如此强大浓郁,就仿佛无尽冰冷的海水把人重重裹夹,无法挣脱,也无法释放。太难受了。香茅子忽然用力扯住自己的衣襟,脚下差点软下去。幸亏颜令甄正牢牢的抱着她的后腰,“怎么了,你受伤了么。要不我来御剑吧?”

香茅子用力甩头,先开口对颜令甄解释,“我没事,颜师姐放心。”

颜令甄身上被藤蔓扎出来的伤痕不算轻,可现在也来不及帮她裹伤,只是匆匆含了一粒润脉丹略作缓解而已。香茅子怎么忍心让颜师姐来带自己御剑。“吞吞,你不要紧么?你怎么了?”

另一方面,她不断通过识海去安抚吞吞,它的状态不对。吞吞忽然在识海中问了香茅子一个问题,“香香,你有没有觉得那个龙魂很熟悉?”

什么意思,香茅子立刻扭头去看大师兄的龙鳞剑符。苏子越操纵着那条金光升腾的龙魂,两道剑气在它周围盘旋,却在身后不断盘旋防守。似乎在提防着什么。香茅子快速的用神识感知了一下龙鳞剑符,只能隐隐察觉到那两道剑符中,似乎有一股极为刚烈执着的剑气,来回纵横。识海中那些凝固的碎片,当靠近剑气的时候,就会不断震动,仿佛被呼应一般。香茅子隐隐意识到,这两道剑气一定不寻常。她并没有认出,这是他师父谢辞君的本源剑气。可对于那道金色的龙魂,当香茅子用神识靠近的时候,龙魂带来的威压极为凛冽,香茅子根本靠不过去。如果硬要凑过去,估计自己的神识,会跟对方直接缠斗在一起,那就是要打上一架的意思了。香茅子又不想跟自己大师兄捣乱,自然不会用蛮力靠近。所以吞吞说的“熟悉”是什么意思?香茅子立刻问了吞吞。吞吞却说不清楚:就是一靠近它,就很难受,特别难受。“嗷唔!”

吞吞气得发出了鸣叫。而就在此时,苏子越看大家都准备妥当,直接下达了启程的命令,“云兄带队,即刻启程。”

可就在众人凌空欲行之际,两道乌黑宛如长蛇一般的藤蔓,忽然从土地下面飞出。它们阴狠冷厉,角度刁钻。一道抽向了苏子越,而另外一道则向正在发呆的吞吞身上缠去。…………“苏师兄小心!”

颜令甄最先示警。苏子越也在御剑,他的卫天踩在自己脚下,双手掐诀用龙鳞剑符在身后防守。兼之他内息强行被压制,只留出一点点灵脉运转来勉强御剑。即便看到了地下钻出的藤蔓,却也来不及找回龙鳞剑符进行颜令甄和香茅子最靠近苏子越这边,见那藤蔓偷袭苏子越,颜令甄反应机敏,直接隔空御剑,祭出雲蔚剑挡在苏子越身前。“铛”的一声,藤蔓抽在了雲蔚剑上,攻势被抵挡了大半。可那藤蔓毕竟是元婴圣君多年炼化,哪怕颜令甄全力抵抗,藤蔓还是余势未消的抽到了苏子越的身上。苏子越整个人从卫天剑上跌落,发出了一声闷哼。“大师兄!”

香茅子也不顾的身后的颜令甄了,她撤回脚下凶宁,左手捏决,右手持剑,一道瞬发后指的紫云劫雷剑意,狠狠劈斩在了藤蔓的身上。那狰狞强悍的藤蔓在被雷瞬剑劈中后,直接留下了半截焦黑的断藤,剩余的部分钻入土中不见了。扑通。颜令甄这个时候才重重摔到地上,发出一声巨响。可她硬生生忍住到了嘴边的惨叫,而是死死盯着河流对面刚刚走出来的冯劳通。“呵呵,真是万万没想到,老夫纵横元炁大陆十二洲,刚刚居然差点就被你们几个乳毛未干的小东西给骗了!”

不久前落荒而逃的冯劳通,居然去而复返。当苏子越手持龙鳞剑符,毫不容情的对冯劳通狠狠斩杀,并将之重创之后。冯劳通眼瞅着那边的战力越来越强,自己继续留下,只能枉送性命。不得已含恨瞬移逃离。可走了半刻钟后,冯劳通却越想越不甘心。像共生玉盘这种机缘,他一旦错过,可就真的此生都晋级无望了。假若冯劳通之前没有遇到过共生玉盘,哪怕不能感悟法则,也还是会在修行这条路上,坚持到最后。可如今,共生玉盘伴随自己多年却未能重新开解封印。好容易打开封印,玉盘再现,自己却遗失了至宝。从心境上说,冯劳通就没办法再次平和下去,他会永远因为错失至宝而懊恼痛苦。不仅无法在功法修为上更进一步,反而极有可能大幅度的退步,甚至走火入魔。想到这里,冯劳通立刻决定返回林地。不再试试,他无法原谅自己。更何况,冯劳通内心还有一丝丝侥幸心理——这群小混蛋似乎都没认出共生玉盘。而共生玉盘现在又没有被契约,排斥所有修士的收取。万一那群名门后裔们,见共生玉盘无法收取就放弃了,直接离开。那共生玉盘有九成还会留在原地,自己倒时候再想办法收纳起来就是了。倘若那群小贼真的把共生玉盘收走,自己也不能这么一走了之。一定要暗中跟随,用尽一切手段,在他们回归元炁大陆之前,把共生玉盘夺在手里!冯劳通把所有的可能都想到了。然而当他暗中以瞬移回到瀑布断崖之上,却发现了那群人的队伍中多了一个重伤的元婴圣君。而那个刚刚还潇洒骄傲的名门弟子,状态也不太对。冯劳通心思细腻,立刻藏匿身形,悄悄观察起苏子越和陵替。越看越不对,这两个人分明到了强弩之末的状态,那元婴的神识都不能外放,否则自己靠得这么近,对方不会一点察觉都没有。而那个用剑符和龙魂驱逐自己的臭小子,此时周身灵力都显得迟滞无比,御剑都只能离地不到二尺。身法如此狼狈,哪里还有刚刚追着自己砍杀的再联想到刚刚他出现时候的情景,冯劳通差点被气吐血。上当了!这个臭小子刚刚分明是在诈自己,他明明已经身负重伤,却故意装出一副状态身强体健的姿态。还借用了那道古怪剑符,出其不意的重伤了自己。目的就是为了狐假虎威。而那个忽然多出来的重伤元婴,也定然是怕被自己发掘端倪,这才故意藏身起来。等到自己离开后,方加入了队伍。可恶,可恨!冯劳通气得差点咬碎了后槽牙,他果断推翻了原定的计划。而是快速的重新评估了两边的战力。别看冯劳通这边只有他自己,而且刚刚还被龙鳞剑符两次杀伤,可这种没有伤及到神识和元婴的伤痕。对于元婴圣君来说,还算不得什么重伤。反观对方的阵营,别看又多出了两个帮手,可真正的战力不增反降。那个断臂剑修,虽然看气机是元婴圣君的境界,可他如今的神识都不能外放。这人的元婴一定遭遇了重创。废人一枚。冯劳通给陵替身上贴上了“废棋”的标签。而那个装腔作势吓唬自己的臭小子,除了他手中古怪的剑气吓人之外,其他的不值一哂。看他御剑的样子,怕是连体内气机都不敢调用。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让冯劳通推测,那臭小子的体内经络一定濒临破碎,再要强行运转,不用自己出手,他体内灵脉迸裂,人就直接废了。既然这样,自己真正担心的,只有那道古怪的剑气和龙魂而已。冯劳通评测完毕,就把重心放在了苏子越的身上,只要拿下龙鳞剑符,这支看起来人手中夺的队伍,就会被他彻底掌握。于是,冯劳通潜藏在悬崖对面的树林后面,等待契机。大家刚刚打算出发,而吞吞又在发呆的时候,正是最为混乱的一瞬。冯劳通抓紧时机出手。一根藤蔓抽向苏子越,为的就是压制他,直接让龙鳞剑符脱手。而另外一根藤蔓则直接缠绕到吞吞身上,把它往共生玉盘上拖去。吞吞此时的情绪一直难以平复,它根本没有任何提防。直到那根漆黑妖异的藤蔓尖刺扎进它的鳞甲后,才慌张回神。“嗷唔呜呜!”

剧痛下的吞吞发出了惨叫。却一时间无法挣脱藤蔓,居然又被硬生生拖到了共生玉盘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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