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枚银元是在乾隆朝1793年，在藏地开铸的乾隆宝藏……数量和品种都非常庞杂。”

埃达克直接拿了一本笔记本在记录。何小山侃侃而谈着，足足说了一个多小时。“这枚加字银元，存量不多，也算是珍品，所以我估价在千元左右。”

何小山点点桌上的银元。埃达克点点头：“我要了。”

一千块钱，就是一百张十元钞票，看上去厚厚一叠。这下整座茶楼里的人都伸长脖子看过来。何小山觉得自己选错了地方。不过这间茶楼的主人是个妙人，不动声色拉起了一块巨大的屏风。自然招来很多人腹诽不已。何小山冲他点头示意感谢。“其实，我还有四枚更罕见的银元，你要不要看看？”

埃达克眼前一亮：“那是自然，我很喜欢中国的银元，多多益善！”

何小山拿出来四枚银元。这是他精心选出来的，自然品相都在九层以上，而且绝对精品。“这是一块三七分头像的银元，非常罕见……”“这是中山先生头像的银元，开国纪念……”“这是飞龙洪宪纪念……”“这是疆铸三体文光绪银元……”埃达克已经目不转睛看着，忍不住伸出手去：“太漂亮了，真是不可思议……”“细分的话，中国银元有多达数百个品种，其中不乏精品，埃达克先生，恕我直言，想要收集齐全这些银元恐怕是不太可能的！”

“不不不，这是我唯一的爱好，我会尽量做到……真是不可想象，银元居然有这么多的品种……”四枚精品被埃达克翻来覆去的看，简直爱不释手。“人在哪里？”

一声暴喝隔着几堵板壁传过来。“什么人？我不知道你们在说谁！”

“我亲眼看着他们进来的，绝对没有出去过，老板你不要睁眼说瞎话！”

这是翻译的声音。何小山心里咯噔一下，恐怕这是冲着自己来的。“埃达克先生，你如果需要请先收起来，怕是有人不想我们之间做交易！”

埃达克抓着银元：“可是我现在没有那么多钱给你……”“这是我的学生证……”埃达克刚把何小山的学生证拿到手里，就有四个人冲了进来。“埃达克先生，很抱歉打扰了，不过，你这样做让我很为难？”

为首的是一个身穿青色中山装的中年男子，发际线非常高，浓眉大眼，眼袋很深，说完这话，眼神就像鹰目一样盯着何小山。这是一个人看了一眼何小山的工作者，对中年男子附耳说了句。“何小山，北大计算机系新生？”

“是！请问有何见教？”

中年男子目光尖锐，气势逼人：“你和埃达克先生说了什么？”

何小山毫无畏惧：“你觉得呢？”

翻译这时候蹦跶出来：“科长，他说的英语比我还顺，说是刚进大学的，谁信啊，一定是特务，而且故意把我支走，跟他们在这里密谈，没有鬼才怪呢！”

何小山哈哈一笑：“你这个判定特务的标准很特别啊，英语比你说的好的就是特务，难不成中情局找特工是把你作为标准的？还把你支走，你是被埃达克赶走的！你现在倒是大义凛然，你有种把你刚才做的事说出来！”

来人显然都是有智商的，也听出不对劲来。翻译急了，指着桌上的钱还有埃达克手上的笔记本：“他们一定是在做交易，看看他的记录就知道了……不对，可能是密文，把他抓起来问出密码才能知道。”

何小山再次大笑：“你是住朝阳区的吧，警惕性这么高？埃达克，请您解释一下。”

埃达克是个出色的商人，听何小山这么一说，顿时明白了，他直接交出笔记本：“这是我向何先生请教的问题，何小山是位出色的学者，我支付一定的学费，难道也违反了你们国家的法律？”

中年科长看到埃达克的笔记，通篇都是关于银元的，不仅条理清晰，而且要点清楚，十几页看下来，一点违规的东西没有，可以说是纯学术的论文也不为过。他看向何小山的目光标的柔和起来。埃达克再次说出翻译的所作所为：“如果何先生不是精通英语，我不是略懂中文，可能我们都会误会对方，并且损失很大，这枚银元价值上千，这位翻译居然想要从中渔利，我真不明白，他怎么会这么大胆。”

翻译顿时冷汗淋漓。科长厉声说道：“把这个败类抓起来！”

他也面带愧色，因为轻信了翻译的话，居然就直接过来了，造成了恶劣的影响是一定的，不过还好可以弥补。“埃达克先生，对不起，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好，让这样见钱眼看的害群之马混入了队伍，实在是我们的失职，希望您能谅解。接下来我们就不打扰了！”

“那我们还能继续随意活动吗？”

科长做个手势：“我们的国家欢迎朋友前来做客，没有什么可以遮掩的，您大可放心，我们绝对不会拦阻您的脚步！”

说完，科长对埃达克眨眨眼：“不过，有一点他说对了，我们国家是不允许私人进行金银制品买卖的……当然，作为正常的文化历史的证物可以进行一些交流。”

埃达克也是一愣，传说中国官员不是非常教条主义吗？“谢谢！”

科长颔首离开，不过临走对何小山却是富含深意的瞥了一眼。何小山心里一凛，知道自己被盯上了，这银元卖给外国人的生意再不能做了。等他走后，何小山叹口气对埃达克说：“恐怕我们的交易……”“这位同学，能帮个忙吗？”

一个男人冒出来，打断了何小山的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