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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一语惊醒梦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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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秦虎后脑勺上拍了一掌,怒道:“趁他上厕所给他套麻袋打闷棍……这招可真够烂的!这管什么用?”

秦虎被他拍得鼻子差点砸在台面上,抬起头委屈地说道:“那……那还有什么办法?”

“你觉得这康辰和吴伟民两个是好人吗?”

何小山反问了一句。“当然不是……”秦虎脱口而出说了一句,看着何小山的眼神,似乎有所觉悟……何小山看他的表情,微微一笑道:“既然不是好人,那肯定就不会干好事!你找人盯着他们两个,肯定能发现这两个家伙做的龌龊事情!他们不是想抓我的把柄吗?那咱们就先把他们俩的小辫子攥在手里!”

虽然意外遇到了吴伟民和康辰两人密谋对付自己,但何小山并没有忘了今天还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尤其是吴、康两人的密谋让他意识到,有些事还是要加快布局。他的目光落到顾长顺身上。“老顾,我听秦虎说你最近在找接收单位?找到了没有?”

席间,何小山看似随意地问起了顾长顺的工作安排。听他提起这个话题,顾长顺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事情……难办啊!说是要迁出来,又说要军转民……理清楚都要好几年……我这边就是通房丫头生的,根本没人管……”顾长顺在去三线之前,原来的单位是718厂的职工。调回北京也有好几年了,他又是北京本地人,按说找个单位接收,对他来说也并不是难事。可现如今国营单位还处于计划经济的旧有体制之下,定编定岗一个萝卜一个坑,找工作并没想象的那么容易,尤其是还要找个效益好一点的单位,那就更难了。加上顾长顺好歹也是有一定级别的,总不能回来当普通工人吧?这些日子以来,顾长顺托了不少熟人,找了很多关系,可这接收单位却一直都没找到,要回来别说副处,就是副科都不可能。“那……947厂那边呢?那么大个生产基地要裁撤的话,这驻京办……就真的要撤销了?”

何小山听了顾长顺一番诉苦之后,有意地把话题转到了另一边。顾长顺苦笑道:“基地有三个研究所,一百四十七个分厂车间,还有农林副三产,摊子太大,工资都隔三差五的要拖一拖,驻京办……还真是没什么存在的必要了!几年前就基本上撤得差不多了,要不是还有这么一处房产,厂里肯定早就让我回去了。”

“其实……老顾,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出来干?”

何小山把话挑明了一些,对顾长顺暗示道。顾长顺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何小山,摇了摇头说道:“我和秦虎他们不一样,我这十几年的工龄和这铁饭碗,可舍不得!”

何小山对他的回答,早就预料到了。他轻笑了一声说道:“工龄和铁饭碗又不用扔了,你现在的位置……其实还是很自由的!”

“这个我知道,你也知道的……其实我在五福街那边,也收点东西,加价卖掉……要是靠厂里那点工资,早就饿死了!现在有录像厅的工资,其实还行……就是我不甘心呐!”

顾长顺隐晦地笑了笑说道。驻京办现在就顾长顺这一个留守人员,他又是个胆子大的,路子也多,小打小闹的借着驻京办的名义也做些倒来倒去的所谓“副业”,只不过这些属于灰色地带,做的比较隐晦罢了。何小山暗自一笑道:“老顾,咱们都是熟人,说话也不用兜什么圈子……我有个建议,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听!”

顾长顺虽说和何小山接触不多,但就凭刚刚他对秦虎他们说的那番话,倒是看得出来何小山是个有能耐的,听他这么一说,立刻笑道:“行啊!你说来我听听!”

“老顾,你其实可以向厂里正式提出承包驻京办!”

何小山的这句话让顾长顺听得一愣。承包?前两年,由皖省小岗村开始的“大包干”发展而来的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如今已经得到了中央的政策支持,农村的改革已经深入人心。对于“承包”这两个字所代表的体制革新到底是什么意思,顾长顺是一听就明白的。只是他从来都没想过,在城市,在国营企业之中也能搞承包?多年以来的体制束缚了人的思想,而当改革开放的时代来临之初,人的思想尚未得到完全的解放。所以,当何小山建议顾长顺承包驻京办的时候,他才会一下子愣住了。但当他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犹如一语惊醒梦中人,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承包!农村的土地能承包,这工厂的驻京办为什么不能承包?”

脑洞一旦被打开之后,以顾长顺的头脑,很快就源源不断地冒出了各种点子。他以前偷偷摸摸搞的那些“副业”,如果有了承包的名义,那就都可以正大光明的干起来了。“啪!”

顾长顺猛地拍了一下大腿,有些激动地对何小山说道:“小何……可真有你的,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承包……我这就给厂里写封信……不对!我得回去一趟!”

何小山嘿嘿笑了笑道:“就算要走,也不急着这一时半会儿的,饭总得吃完吧?另外,我还有点事想和你商量商量呢!”

见自己的建议让顾长顺茅塞顿开,何小山顺势提出了进一步的一些建议。听着何小山的这些建议,顾长顺总算是明白了,何小山请他吃这顿饭……说白了,就是想要鼓动他承包驻京办,然后再借着驻京办这顶红帽子做生意。虽说何小山的这种做法无异于利用他,但此时的顾长顺却并没有半点生气。他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这些,真要是我把承包的事情谈下来了,我们都能做……小何,你放心!我老顾不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

时间也不早了,饭也吃的差不多了,顾长顺急着回去写申请,然后就出发回重庆,他们也就随即散了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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