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招开始就不行了,连着手臂上被打了两下,痛得他直甩手。何小山都怀疑臂骨是不是断了!“小姑娘,你误会了,我们真不是坏人,更不是港岛的……我是来找……”“小什么姑娘,找打!”
女孩一击打中何小山的肋下。钻心的痛感袭来,随之而来的是眼前的一片黑暗。等何小山恢复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昏迷了半小时。肋下还隐隐作痛,何小山挣扎着坐起来,环顾四周,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竹榻上,竹榻被放在屋檐下,屋后的一株巨树树冠超过三十米,竹榻被全部覆盖在树荫下。“你醒啦!”
吴琦长吁一口气,“好在你没事,要不然我就报警了,这帮人简直太野蛮了……把你打晕了不算,还把我打成这样……”吴琦一边展示着自己被揍青的眼睛,一边瞄着角落里蹲着的两人。一个是苦着脸的小姑娘,另一个二十郎当岁的男青年。偏偏罪魁祸首不在。“还有一个呢?”
何小山忍不住问道。吴琦脸色顿时变了变,好像硬吞了一个苍蝇似得:“那个……”“跑了?”
吴琦连忙摆手:“没有,没有,不过那人惹不起是真的!”
何小山“咦”了一声:“平白无故总不能白挨打吧?你怎么不报警?”
吴琦压低声音:“报警也没用!”
“嘶……”那小姑娘这么牛吗?吴琦正要解释的时候,一个壮汉从外面风风火火地冲进来:“何老弟啊,真不好意思……”“你是?”
何小山打量了一眼来人。三十五六岁,敞着怀,一件体恤搭在左肩,全身的肌肉都是汗津津的。“哈哈,我就是严礼,元盛让你找的严老爹就是我!”
严礼猛灌了自己一大杯白开水,抹抹嘴:“真是不好意思,是我搞岔了,元盛那小子也没说清楚,你这么年轻!”
何小山干笑一声:“我也没想到大名鼎鼎的严老爹居然是个大叔!”
来花鱼村之前,何小山就跟元盛要了这里的关系户的名单,最后选择了严礼这个人。而元盛也跟严礼事先打过了招呼。严礼五年前还是个渔民,在村里的渔业队当队长,再往前三年,那就厉害了,严礼是国家渔业公司的船员,专门在西沙远洋作业。在一场震惊全世界的冲突中,严礼手持钢枪吓走了东南亚某国的军舰。至于他为什么会手持钢枪,而是鱼叉,那是因为他还兼职渔业公司的民兵。那时候在远洋作业的大型渔船必须是武装渔船,否则遇上海盗以及不怀好意的敌对势力,那就是死路一条。接下来一枪没发的严礼跟着渔船回港,拍了几张照片,其中手持海螺一脸刚毅的那张还上了报纸,另外还有一张是军民互动深批“克己复礼”的那张已经因为不合时宜被撤掉了。严礼因为这次参与到大事件中的突出表现,回村后就被直接认命为渔业队长。不过村里的渔业队一共就有四艘小船,所以开始一段时间,严队长非常苦闷,直到有一条他带的船飘到了伶仃洋外,撞上了一艘港岛的快速“渔船”,严礼的命运才彻底改变。那艘船上都是柴油和电材。严礼抓住机会,让渔船做了一回转口贸易,挣到了第一桶金。他回村后没有声张,没有私分钱财,更没有幡然悔悟,而是带着渔业队整修船只,开始了转型。整个洋垃圾白滩都是严礼带人搞起来的。所以,村里换村长的时候,他被推上去了,再接着就是周围的村子也一拥而上,最后形成了现在的规模。周围数十个村庄也渐渐依靠着洋垃圾为生,严礼也就被尊称“严老爹”。元盛没提严礼的年纪,何小山还以为是个老头呢。而元盛也没跟严礼提何小山的年纪,只说是白手起家的工程师,只是想让严礼不要怠慢何小山。两人都没想到对方是这样的人,惊诧之余更多就是好奇。严礼大致介绍了一下自己之后,小声问道:“何先生,你是北京来的知识分子,又是来谈买卖的,按说是我们这边的贵客,不敢怠慢,不过这真是一场误会,打伤你的也是我们家的贵客,你看能不能……就这么算了?”
何小山顿时气从心来:“让她道个歉总行吧?”
严礼露出尴尬之色。何小山一愣,这样也不行,难不成那个疯丫头是碰不得的大人物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