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氤氲的气息,在上空升腾,迷幻而又缥缈,殿内,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汤池,淡淡清香扑面而来。一拢素锦白衣,轻阖着双目,靠在汤池之中,性感白皙的锁骨,勾人心魄,氤氲的雾气,些许洒在他苍白无血色的脸颊上,倒有种朦胧美。他的脸色,惨白得如同死人般,若非那狭长的睫毛微微翕动,慕清歌或许真的会以为,汤池中是一具尸体。薄唇翘鼻,脸颊的轮廓精致清冷,这个男人周身,有种浑然天成的贵气,哪怕虚弱至此,周遭那冷冽的气场,依旧强大到让人不敢靠近,好似天生的王。哪怕一动不动,也是幅美轮美奂的画啊!“皇叔。”
少女的声音,如同银铃般。慕清歌走近了一些,却突然碰上了一道隐形的结界,被震退了一步。玄阵?此处,竟还设了一道玄阵!听见玄阵发出动静,顾衾墨瞬间睁开双目,与少女四目相对:“歌儿?”
他轻抬手撤了玄阵,瞥了眼外面的天际,已经亮了。真庆幸,他还能看见今日的太阳。“歌儿,过来。”
他薄唇轻启,低沉的声音,妖孽而又勾人魂魄。慕清歌莲步轻移,走近了一些:“皇叔,歌儿刚给你煮了些汤药,你趁热喝了吧。”
说罢,她将手中的汤药递了过去,心里有些忐忑。她等着跟皇叔说宅子的事情呢。顾衾墨瞥了一眼她递过来的汤药,唇角微扬,勾起一抹若即若离的笑意:“过来一些!”
慕清歌又靠近了一些,顾衾墨修长白皙的大手接过汤药,微微用了点力。下一秒,慕清歌整个人失去重心,噗通一声,直接被他拉入水中去了。“啊……”她还未反应过来,一只大手便轻轻握住了她纤细的腰身。咫尺的距离,顾衾墨嗅见她身上淡淡的清香,一时心情愉悦,忍不住吻了上去。他的歌儿,生的越来越漂亮了。耍流氓啊!慕清歌一把推开他,嗔怒道:“你故意的!”
这家伙,都虚弱成这样了,还不忘揩她的油,自己该说他敬业好呢,还是怎么样?这下倒好,她全身都湿了,加上本来穿的就是浅色衣服,玲珑有致的身材,被看得一清二楚。“王爷!”
这时候,一个煞风景的声音传来。只见沈玲珑闯入内殿,正要指责慕清歌,却看见了触目惊心的一幕。只见慕清歌和王爷一同在汤池中,动作亲密,水汽氤氲,洒在两人的青丝上,远远看去,美得像是一幅画。天呐,慕清歌竟然跳入王爷沐浴的汤池中了!王爷竟然能容忍跟一个女人共同沐浴?真是破天荒了。“清歌妹妹!”
沈玲珑指着水中的少女,努力压制着怒火,“你如今还是个清白姑娘,这般与男子共浴,成何体统?快,快上来吧!”
显然,她看见这一幕,笑脸都绷不住了。王爷可是有严重洁癖的,别说跟女人共浴,就算这水被女人碰一下,王爷都会嫌恶。平日里王爷沐浴,她看都看不到一眼,这个丑女凭什么可以跟王爷共浴?“沈姑娘,我是不小心失足掉下来的,皇叔就接住我,想着让我顺便一同沐浴罢了。”
慕清歌大言不惭道。然后她眼看着,沈玲珑的脸以光速黑了下来。失足掉下去的?呵,肯定是她故意跳下去勾引王爷!这个丑女,真是恬不知耻!“轰出去!”
适时,顾衾墨冷漠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沈玲珑愣了愣,心里“咯噔”了一下,看着顾衾墨阴沉的脸色,心中一阵窃喜。看来,王爷也不喜欢慕清歌这种投怀送抱、水性杨花的女人,要把她轰出去了。“是!”
下一秒,一抹黑色身影掠过,只见云辰戴着银白面具,出现在沈玲珑跟前,一把抓住沈玲珑的手臂。“我……”沈玲珑瞪大眼睛,话还没说出来,就被云辰像提小鸡一般提了起来。王爷是要把她轰出去吗?沈玲珑大惊失色,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云辰一只手提着,丢出了内殿。“啊……”被推搡在地,沈玲珑气急败坏,“云辰,你好大的胆子,一个奴才,胆敢这样推本小姐!”
“属下只是奉命办事。”
云辰语气冷冽,面不改色。“好,你给我等着!”
沈玲珑从地上爬起来,恶狠狠瞪了云辰一眼。不过是一个见风使舵的狗奴才罢了,看见王爷给慕清歌一点好脸色,就变成墙头草了。她会让这些目光短浅的狗奴才知道,谁才是这王府真正的主母!白莲花被轰了出去,整个内殿,变得静谧了许多,两人泡在温泉中,气氛,显得格外尴尬。“昨晚在侯府,玩的如何?”
顾衾墨薄唇轻启,淡淡问道。“还行。”
慕清歌心想,你怎么知道我昨晚去了侯府的?“要不要皇叔帮你?”
他看那些苍蝇飞来飞去,也确实有些烦。“不用!”
一锅端可就没意思了,她要亲手解决那些渣滓,这样才更有快感!接着,慕清歌咬了咬下唇,试图转入正题:“皇叔,我想跟你商量件事。”
“你说。”
“你看啊,我跟弟弟,在这王府,也叨扰快一个月了。”
慕清歌的语气,略带商量,“所以我打算,过几日跟弟弟搬出去,宅子我也已经看好了。”
话语直白,没有任何理由。接着,慕清歌又补充道:“不过皇叔,我答应你,将你身上另外两种毒解了再离开!”
她的语气,倒是信心十足。虽然她并不向往摄政王妃的位置,但皇叔为她做的一切,她也都放在心里,并非铁石心肠。所以,为了报答皇叔,她解了皇叔的毒,也是理所应当的。顾衾墨微微顿了顿,深邃的墨眸,清冷得看不出任何情绪来:“歌儿觉得王府不好?”
“不,不是。”
慕清歌摇了摇头,“只是就如同沈姑娘说的那样,我现在,还是个清清白白的姑娘,若是一直住在王府,会遭人非议的!”
当然,这只是慕清歌一个借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