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桑吃痛惨叫出声，想把她甩掉。谁知，慕清歌却骑在他肩头上，一手牢牢勾住他的脖子，一手握着匕首，一刀接着一刀，死也不肯撒手。“你这个疯女人，放开我，快放开我！”
西门桑拼命挣扎，气不打一处来。后背，被她发疯般捅了十多个血洞。终于，西门桑怒火到了极致，周身狂暴的玄力疯狂升腾，那强大的劲力，将慕清歌震飞了出去。“啊……”慕清歌重重落地，胸腔中全是翻涌的鲜血，白色的衣袂被血迹沾满，唯独那双清澈的眸子，依旧充满了倔强的血红。“贱婢！”
西门桑也是满身鲜血，上前来，一脚踩在慕清歌纤细的手腕上。耳畔，传来骨头碎裂的声音，“咔嚓”作响。“啊……”慕清歌吃痛出声，强忍着咬了咬下唇，不说话。慕星沉见势，急忙上前来：“放了我姐，放了她吧！”
“滚开！”
西门桑一掌推开慕星沉，脚下的力道，又加重了一些。钻心刺骨的疼痛，一涌而上，慕清歌只觉，自己的手臂都要被他踩断了。“贱婢，看清楚！”
西门桑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出言嘲讽道，“蝼蚁，始终都是蝼蚁，不要妄想去越级挑战，你不配！”
慕清歌冷冷盯着他：“别给我任何机会，否则，我一定杀了你！”
“就凭你？”
西门桑冷嘲热讽一笑，“一个玄皇境废物罢了，就算借助别人的力量，就算再过一百年，你依旧是我的手下败将！”
一句句，一字字，如同凌厉的匕首，刺入她心尖。慕清歌眸色倔强，指骨紧蜷，不甘心到了极致！可是，西门桑说的又没什么错。她只是个低手，连自己都保不了，还妄想去袒护娘亲？“你还敢瞪我？”
见她神色冷冽，西门桑顿时更不爽，夺下慕清歌手中的匕首，径直刺入她的掌心。倏地，鲜血四溅，皮开肉绽。“啊……”“歌儿，歌儿！”
冷红烛心疼万分地上前来，跪在了西门桑跟前，恳求道，“不要伤害她，我跟你走，我跟你们走就是了，你不要伤害她了！”
“圣女，不要跪他！”
慕清歌看在眼里，心急如焚。她娘亲是栖云殿圣女，怎么能这样随随便便跪人呢？“我跟你们走，不要再动手了！”
冷红烛苦苦哀求，心疼绝望的泪水，一涌而出。“好，那你求我啊。”
西门桑威胁道。“我求你。”
此时，冷红烛已经顾不上什么尊严了，“我求你放过歌儿吧，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圣女！”
慕清歌的心态都崩了，指甲嵌入肉中，已经快要疼得没知觉了。娘亲怎么能求人？“哈哈哈。”
西门桑不由得笑出了声，“我就喜欢看你们这副卑躬屈膝的样子，跟狗一样！”
慕清歌仿佛气得失去了理智，不知哪来的力气，腾然起身，重重的一个耳光，将西门桑抡倒在地。“我杀了你！”
“该死！”
西门桑反应过来，正要继续动手，却被拦住了。“西门桑，差不多够了！”
上官枫上前一步，挡在慕清歌跟前，将她抱在怀里，眉宇间全是疼惜，“清歌，好了。”
“上官枫！”
上官枫冷冷瞥了他一眼：“西门桑，怎么说，我们马上也是同门师兄弟了，既然圣女已经答应离开，你用不着做得这么绝吧？”
冷冽的语气，没有半点退让的意思。“呵，好。”
西门桑勉强将怒火咽了回去，“看在你的面子上，今日我暂且不跟这个贱婢计较，不过，若有下一次……别怪我不手下留情！”
说罢，冷冷瞪了慕清歌一眼。若非顾及上官枫的面子，今日，他就直接杀了这个贱婢！“圣女，你自己走吧，就不用我请了。”
因为赶时间，西门桑也就不多废话了。“好。”
冷红烛咬了咬下唇，只好从地上爬起来，跟在西门桑身后。“圣女！”
慕清歌和慕星沉，几乎同时出声，不甘心到了极致。“清歌，别追了。”
上官枫抱住她，语气温和道，“没用的。”
若是反抗有用，整个栖云殿也不至于都袖手旁观了。胳臂，是拗不过大腿的。一句话，使得慕清歌心如刀绞，指骨紧蜷，努力逼着自己冷静下来。“西门桑！”
她冷冷出言。西门桑回过头，不屑一顾地瞥了她一眼：“怎么，小废物还有话要说？”
慕清歌冷冷盯着他的双目，语气不卑不亢：“五年，顶多五年，我一定会亲手击败你，将我娘亲接回来！”
决绝而又果断。没错，如今的她确实不是西门桑的对手，那她就以此为目标，击败这个家伙！“呵，好。”
西门桑依旧不屑，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那我就在西门宗，等着你这个废物！”
一个玄皇境低手，也配跟他说这种话？难道不知，玄皇境与玄神境，几乎是云泥之别吗？就算给她一百年，她也未必能追上。丢下这句话，西门桑便带着圣女，叫上其他弟子，一同离开了大殿。空气，仿佛瞬间变得安静下来。“圣女……”心痛之意，已经快要麻木了。是她没用，眼睁睁看着娘亲被带走，却什么也做不了。她发誓，一定会履行承诺，终有一日会去西门宗，将娘亲光明正大地接回来！“清歌。”
上官枫担忧地看着她，“别难过了，你……”“放开我！”
慕清歌一把推开他，已经听不进去任何话了，转身离开了大殿。“清歌！”
“姐！”
慕星沉也急忙追了上去。此时，他的心痛程度，半点也不比姐姐少，内疚自责，一并涌上了心头。是他太没用了，没有足够的实力，去保护姐姐和娘亲，才让她们受尽了侮辱。慕清歌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一夜，都不跟任何人说话，也不让任何人进来。她只是呆滞地坐在床边，静默着，任由身上、手掌上的伤口滴落着鲜血，已经麻木不仁了。